人對我好，我對人好！
杜衡一直都堅持這簡樸的道理。所以胖嬸一家，他是必須感謝滴！
對方堅決不收回報？
無所謂。
又不是找人要好處，而是給人送好處，杜衡有的是法子！
“胖嬸，你堵我話無妨，那咱就公事公辦。你覺得我這麽一日理萬機的大老板，特地到這興蠶村，會是單純來找小山，問一件早已過去且無關緊要小事的人的嗎？”
胖嬸遲疑片刻後搖頭。
其實她也覺得杜衡如今這大老板，不應該為了確認點小事親自過來，隨便派個人不就行了？
她哪裏能想到，杜衡今天就純屬閑著無聊找事做。
看胖嬸跟著自己節奏走。
杜衡繼續道：“我今天下鄉，其實有兩件大事。”
“這第一件大事，我準備再設立一個助學慈善基金。跟醫療慈善基金一樣，還是優先曲市範圍。”
這是真話。
從海省回來後，杜衡就已經在安排人籌備助學基金，所以其實杜衡並未說謊。他越發相信行善積德之言，自己內心也真心想更多的達則兼濟天下。
“這次下鄉，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咱們曲市，貧困學子都具體是什麽樣子。我怕被底下人欺瞞，不親眼考察不安心。”
這就屬於剛想出的假話了。
但這會說出來，杜衡還真就準備這麽做，真就準備有空就去其它曲市農村也親自考察一番。
“小衡，你這是大功德啊！”
胖嬸連聲誇讚。
杜衡不在意擺擺手：“我跟您說這個，不是想要獲得您誇獎，是這助學基金也或許跟你家小山有關。”
“想獲得我這助學基金，條件非常嚴苛。”
“一是必須真的家裏沒錢，而且不能是好吃懶做沒錢，必須是客觀條件導致家庭經濟條件不行。二是受資助學生必須成績要說得過去，要求高也不高，至少中等以上！當然了，若是市一中，排名落後些也無妨。”
“學生品格還必須好，若無故打架鬥毆，不尊敬師長等等，再怎麽符合之前條件，也立刻斷掉資助。”
“條件嚴苛，是因為我們資助相應高，會一直到大學本科畢業！”
“這方麵我公事公辦，不會給胖嬸你家開後門。即使沒我今天這趟，助學基金也會很快有專人上門拜訪確認詳情。”
“若是小山符合條件，就和曲市其他經濟條件不好的孩子一起接受資助。”
“若不符，我也沒轍。”
胖嬸聽完卻是變成忐忑表情。
“我家小山以前不學好，是有打架鬥毆，但那是半年前。現在他……”
杜衡故意做出鐵麵表情打斷她的話：“品格方麵，隻看現在和以後，以前不重要。但這些胖嬸你跟我說沒用，這是專人考察，我隻負責撥款和偶爾抽查監督。”
“這會告訴你，就是正巧遇到通知一下，小山如果想繼續上高中，就悶下頭學習別惹事。”
“至於您要是還堅持認為，這是我故意給你家塞錢回報，我也不再糾正胖嬸您想法。孩子的前途，你們家自個決定。”
“若真想感謝我，先至少發奮考上重點大學，然後學成了給我打工，我鼓掌歡迎。”
胖嬸訥訥不言。
她之前不想死，就是放心不下兩孩子。
現在杜衡的話都說在她軟肋上，而且小衡也不是特意隻資助她家，其實她剛才就已經想接受了。
“小衡，總之謝謝了，別的胖嬸也不知道能再說啥。”
“您能轉過彎就好，我就不多說這事了。”說完杜衡看向同樣訥訥無言不知該說啥的張山，“你媽你哥都很苦，你家未來的希望隻有你！以後怎麽做，自己看著辦。苦難不是財富，但你也別辜負現在受的這些苦難！”
“杜老板，我都明白的，我會努力！”
不是杜衡故意擺腔調，問題是他之前親近，反而說了沒用！
“說到你哥張石，他還在省城洪少家裏打工？”
“不在了，我哥說他做了告密這事還是心虛，辭職又找了份倉庫搬運的活。”
“那你哥他能吃苦嗎？”
“能！”
胖嬸在一旁也點頭。
“既然能，那我再說說我來興蠶村第二件大事。跟你家沒關係，但你哥或許能因此有回曲市本地工作的機會。”
“我公司準備擴大絲綢布料產能，需要大量收購蠶絲。”
“興蠶村是曲市的蠶絲之鄉，我下鄉來興蠶村，便是特地來商業考察的。來你們家前，我特地去村中養蠶大戶考察過，大部分都符合金石集團對蠶絲品質要求。”
這就純屬杜衡突發奇想給鄉親們但並非給胖嬸一人好處了。
按照杜衡早上剛處理的工作郵件。
金石集團確實要擴大絲綢布料產能，但其實本身有蠶絲供應商，對方也願意在金石集團提高采購價後，相應提高供應量。
而且對方是現代流水線蠶繭繅絲，可不像興蠶村這樣的家庭小作坊，質量參差不齊。
可一路走來見了興蠶村沒幾家富裕的風貌後。
杜衡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虧一些，先小作坊收蠶絲，再同步幫興蠶村建立起現代繅絲流水線。本地產絲少了運輸成本，放長遠看兩三年後綜合算下來，還真不能說他會虧。
而且雞蛋不放一個籃子裏。
多一個蠶絲供應商，也能防止被單一上遊供應商卡脖子隨意漲價。
“金石集團不僅會收購蠶絲，還會跟村裏一起合作辦繅絲廠。雖然規矩會變多，但各家都會給股份，肯定比你們現在小作坊要賺錢。你們家戶口在不在本村？幾人在？村廠按慣例應該會按人口分股份，你家得趕快做準備。”
“都在！現在小城市戶口沒優惠條件，農村戶口反而有農田補貼。小山他爸在世前，就做主把我們家戶口全遷回這農村老家了。”
“那你們算是落到實惠了。”
“剛才說了張石，是想著他或許可以回本地工作。我們金石集團的薪資福利，小山你自個幫你哥打聽，省得又覺得我專門照顧你家開高工資。”
“有產品就需要運輸需要倉儲搬貨，這肯定都是就近招聘。”
“明天就會有我公司員工來招人，司機和搬運工，你哥能勝任哪個就報名哪個。本地人還能吃苦，大概率能通過。這兩個工種都有績效，他隻要勤奮肯吃苦，工資不會比省城低。”
“胖嬸，這事你不會還覺得我特地照顧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