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明搖搖頭：“沒有，也用不著。”

“我這邊平常待客都是在這辦公室，其它地方隻有我和我三個徒弟進出。裝了監控我會覺得總好似有人暗中窺視我，太不自在。”

“那你不怕被偷東西？”

“最值錢也就辦公室這台電腦了，每個訂單都催得急，基本我上午雕刻完，下午就已經送到了客戶家裏。在這邊的都是半成品，而半成品那就約等於石頭，若真有小偷，還不如把電腦偷去賣值錢。”

“原來如此，那你慢慢想，我不打擾了。唐老哥，我四處逛逛去，反正這裏麵有你問就行。”

唐衛國點點頭。

杜衡帶著牛發財以及陳破走出辦公室，走出不短距離後，杜衡才停下腳步。

陳破先慣例警惕看了四周：“確實沒監控。”

“那你趕快說吧，剛才站我後麵偷偷點我背脊，是有事想跟我商量？”

“是，我發現石建明那徒弟小劉不對。”

“你是認為他有問題？他到底怎麽不對，你詳細說說。”

陳破先組織了下語言：“老板你們進門後關注重點一直在石建明身上，但我作為你貼身保鏢，習慣性會把所有人都仔細觀察一遍。”

“我發現這個小劉，在之前進大門時聽見紅亂煞這個詞後，就有種不正常的慌張。”

“第一次發現這現象，我以為他隻是被錢六給嚇住了還沒緩過來。但再到在辦公室，又提起紅亂煞，他那臉上瞬間就有緊張神色浮現。然後剛才唐老問石建明有誰接觸過魚缸假山，我發現這小劉額頭竟然立刻就有些冒汗！”

“這種種跡象，要說小劉沒問題，我是不信的！”

杜衡深以為然可又疑惑。

“那這麽說來，可能是這小劉搞的手腳？但紅亂煞不像是簡單的事情，執行者會是這麽一個心理素質極差的人？還沒抓到是他呢，自己就先露馬腳，這是能幹壞事的料？”

“那老板您準備怎麽辦？現在就抓起來問？”

杜衡沉思片刻後搖搖頭：“先回去繼續觀察看看，暗中觀察說不定還能有收獲，反正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不掉！”

“老板，其實因為這人看著挺膽小，我想了個試探此人的主意，要不我說了你聽一聽？”

“你快說，跟我還有啥好猶豫的。”

陳破想的主意其實很簡單，總結就四個字，打草驚蛇！

杜衡聽完讚同道：“行，就按你說的辦，反正就算不起作用也沒損失。”

“不過，這附近有暗組保鏢，我咋一直沒發現？”

“老板要是你都能發現，那他們還算啥暗中保護？老板我沒貶低您的意思啊，我隻是想說長生組織幾次出手刺殺都屬於讓我們防不勝防，暗組隻有足夠隱蔽，才有機會抓住這些可能存在的更隱蔽的老鼠。”

“甚至我還分為了幾個小組，一個是專門用於讓敵人自以為‘好不容易’才發現的暗組，一個……”

杜衡聽著連連讚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那你趕快安排好，我們這就回辦公室打草驚蛇。”

回到辦公室。

杜衡看石建明正在寫訪客名單。

對此杜衡沒說什麽，而是看向石建明旁邊確實正身體緊繃很緊張的年輕人：“小劉是吧，你出去，我有事問你師父。”

小劉慢了半拍才終於如夢初醒的“啊”了一聲。

接著他才說道：“我在這端茶倒水，出去、出去的話你們不方便吧？”

杜衡故意非常明顯的審視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是我們不方便，還是你不方便啊？端茶倒水，我們自有手下。你先出去，我要對你和你師父單獨問話！”

“你出去後就待在庭院中央，不準偷聽，不準亂跑！聽明白沒？”

杜衡語氣越說越嚴厲，就好像是審犯人。

唐衛國相信自家老弟做事自有其深意，所以一言未發絲毫不管。

石建明雖不清楚杜衡的身份，但能得唐爺平等相待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小人物。

所以便特別和善對杜衡笑了笑，然後吩咐徒弟：“小劉，你先出去就是，這次是大事，分開問也是應有之理。反正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小劉此刻雙腿卻好似灌了鉛一般，一步都挪動不得。

師父您沒做虧心事，可我不是啊！

這要是您有意或無意說點什麽不利於我的情況，那問到我時若有什麽地方對不上，就徹底完犢子了！

杜衡見狀神情逐漸堆積起不滿：“怎麽？心裏有鬼不想出去？”

這種事小劉豈會現在承認。

急忙搖頭道：“沒、沒有，我這就出去！”

“把門帶上！”

辦公室門被關上後，杜衡目光卻是盯著辦公室門下方縫隙中門外透進來的光影，心中有了定論。

這前有慌張現在又想著偷聽的，你說你沒問題，鬼才信！

小劉關門後趴門邊聽了好一會都沒聽見裏麵聲音。

又怕突然有人出來，便一咬牙先按照杜衡指示的，站到了庭院正中央。

越站他心裏越慌張。

真就這樣等著萬一分開問有事情對不上，然後自己被捉出來嗎？

他雖然不聰明。

但還沒蠢到這種等死的地步！

尤其這會稍微冷靜下來後小劉發現，所有跟唐爺一起過來的人都在辦公室。

也就是說，剛才那小白臉傻蛋，自以為牛比讓他出來等著審問，卻絲毫沒防備過他可能會逃跑！

那麽！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先回出租屋把身份證銀行卡還有現金一拿，然後打車去坐高鐵，最終無論轉道去香江還是國外，都屬於天高任鳥飛！

小劉越是琢磨越心動。

接著就想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幹脆立馬就……跑了！

在他出石建明工作室大門的同時。

杜衡手機收到信息。

看完杜衡這才微微一笑：“唐老哥，可以開始問了，時間很充足，咱慢慢問。”

唐衛國信任杜衡，所以沒先管杜衡的賣關子，而是再次問起石建明。

在石建明的記憶中。

隻有一個當時正好來預約的客人，參觀過他給方正田雕刻的水景假山。除此之外，能接觸到這假山的人，隻有石建明和他三個徒弟。

“你另外兩個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