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起另外兩個徒弟。
石建明頓時就笑得頗為自豪。
“他倆雖然年紀不到三十，但已經學有所成，可以出師了。”
“我上周讓他們到各地去觀摩山水，以達到類似於觀竹而後胸有成竹的效果。這是我祖師傳下來的規矩，我也覺得切實有效。”
“唐爺你要是想問他們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喊他們回來。”
唐衛國搖搖頭：“不急，先把你這邊查完再說。”
“謝謝唐爺體諒，我剛想起來一個建議，想說給唐爺您聽一聽。”
“你說。”
“我覺得您要追查這紅亂煞的話，除了查我這邊，還有更源頭的要查，比如雲霧石。”
“我認為既然假山成品能被做手腳，那原料也不是沒可能。雲霧石產自華國大西南地區，我這些年都從同一家石礦采購，查起來倒也方便。”
石建明的態度非常坦**且配合。
說實話，此刻唐衛國以及杜衡等人，都有點下意識想認定不是他搞鬼了。
但為了更準確。
唐衛國又重複問了幾句，石建明雖然每次回答沒有每個字都相同，但所表達意思絕對是一樣的。
問到這時候其實算是卡殼了。
如果石建明這兒再找不出更多線索，唐衛國肯定會立馬拍板說兵貴神速去查石料原產地。
但現在唐衛國看向杜衡。
老弟你這關子也該賣好了吧？
“再等等，還在跟蹤中，隻要有變化，我手機會立刻收到消息。”
“要不就先談談石先生的三位徒弟吧？”
杜衡這個節骨眼說這話，場中沒有笨人，都大概猜到杜衡所言是在跟蹤誰了。
石建明同樣不笨。
心裏一咯噔後，忍不住請求道：“我能打開門看看嗎？”
他想看看三徒弟小劉還在不在院子裏？
雖然他其實心中已有答案！
杜衡點頭，陳破上前把門打開，果然！庭院中空無一人！
“他娘的，總算抓到鬼了！老弟，好樣的！”
唐衛國興奮一拍椅子扶手。
他真不是啥好人，一直這樣按下耐心查訪還幫人驅了邪的，他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問的這些人都是本地鄉親，他早就上了嚴刑逼供！
石建明則是落寞跌坐回了椅子中。
小劉平常是最聽話的，他說一小劉從不敢說二！
可這才出去多長時間，按理應該聽話在庭院待著的小劉卻不見蹤影！再結合剛才杜總所言，讓石建明這會想狡辯說小劉沒做虧心事，他都實在有心無力！
“石先生，現在都還沒定論，你要不就先說說你三位徒弟秉性。說不定小劉這不聽話出門的隻是出去買東西，隻是我們誤會呢？”
“尤其我們希望你回想，他們三人這段時間有無異常？”
石建明苦笑：“我挑選徒弟是非常嚴格的，要說三個人的秉性，其實都差不多，老實忠厚，吃苦肯幹！”
“達不到這兩點的，我連門都不讓進！”
“再細分的話，大徒弟待人接物更好些可就是少了些靈氣，二徒弟更有天分但也更傲氣，三徒弟也就是小劉，其實是最讓我滿意的，既有天分又勤學好問。”
“本來我是準備考察他，說不定把他當關門弟子培養的，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
石建明沒繼續往下說而是又開始回憶有無異常。
“其實要說異常的話，不僅僅是他們仨，我這段時間也有些奇怪的反常！”
“我發現我時不時的就好像會莫名其妙突然生氣，可當時其實就是件小事，我卻把徒弟們罵得狗血淋頭，我以往從不這樣！大徒弟和二徒弟也偶有突然發怒，但沒有我次數多，他們也都是小兩口互相吵架，可床頭吵架床尾和。”
聽到這裏杜衡頗感好奇八卦問道：“你是說，你這倆徒弟是夫妻？”
“對，我二徒弟是女孩子，他倆是同一年拜入我門下，師兄妹結婚算是水到渠成吧。我沒有幹涉過，他倆是自己找了我再找了家長，法定年齡一到就扯證結婚了。”
“哦，你請繼續說。”
“三徒弟小劉，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生氣的次數卻是跟我差不多。我還以為我們四人是因為天氣太幹燥導致人脾氣躁的正常現象，可現在看來，不是的吧？”
老馮先若有所思道：“估計是你們師徒四個都沾染了紅亂煞，才會有莫名其妙突然生氣這種現象。”
“由此我猜測，你大徒弟二徒弟，不是跟你一個工作地點吧？”
石建明點頭：“當然不在一處。”
“他倆都快出師了，又是小夫妻倆，也該自立門戶賺錢養家。我幫他們在附近新開了家工作室，覺得我雕刻要價高或者等不及的顧客，我都會推薦過去，他們自己也會攬活。”
“三徒弟小劉因為還需要跟師學習，得每天都在我這邊。”
“那你們有遇到倒黴事嗎？大小都算。”老馮又問道。
石建明回憶片刻後搖頭：“沒有，大小倒黴事都沒遇到過。相反的，我倒是感覺自己最近靈感爆棚，好幾件其實隻是按照已有模板定製的作品，我有時候都想自誇藝術品了。”
這……
眾人聽完不由得有些茫然。
沒有遇黴運，這就對不上紅亂煞功效了。
其實一開始過來路上他們就隱約意識到這點了，要是石建明也經常倒黴運的話，方正田沒理由不提及。
“還是得問這小劉，是不是我們想找的鬼！”唐衛國總結道。
他話音剛落。
杜衡手機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看完他就抬頭笑道：“八.九不離十，小劉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隻要問了他，估計就能解決我們很多疑惑了。”
“他回家拿了包準備打車去高鐵站，被我派去跟蹤他的人抓了回來。”
“五分鍾內，就能回到這。”
“石大師，過會要審問小劉，可能手法有些不堪看，你是回避還是一起問？”
石建明傷感歎氣：“一起吧，他是個好孩子，不應該的！他說不定有說不得的苦衷，唐爺、杜總，能不能讓我先問問他，然後你們再審？我知道這樣太冒昧，可……”
唐衛國沒等他說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對於本地名人，說話還這麽好聽，他願意給個小小的麵子。
剛過去四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