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另類考核上

天剛亮,金昊就登上了飛往北京的軍用運輸機。

到達總部後,他徑直去了副總長辦公室,警衛參謀連他的證件都沒看,在副總長辦公室門外喊了聲“報告!”就揮手讓他進門了。

副總長看見金昊,笑嘻嘻的對他招招手,“我們的大功臣來了,快來坐。我正好有點事要找你談。”

“是!”金昊難得表現出規規矩矩的作派,端正的坐進副總長辦公桌對麵的轉椅裏。

“那位林參謀的傷養得怎麽樣了?還需要什麽幫助嗎?”副總長並沒有急於談公事。

“謝謝首長,她現在已經可以坐起來,但還不能下地。”金昊蹭得站起來,立正回答。

“坐下坐下,不要這麽多禮節。一個女人,從那麽多敵人手裏拿到兩份絕密情報,不容易啊!你回去以後告訴她,有什麽要求隻管向組織上提,如果你們大隊解決不了,你直接向我匯報!”副總長沒有半分官架子,但久居高位的人自有這位置賦予他的無上威嚴。

“謝謝首長關心!她不會有什麽要求的。”

金昊無所謂的態度引起副總長的不滿,要知道他可不是對什麽人都輕易許諾的,“你這就不對了,就算她是你的部下,你也不能問都不問就替她回答。怎麽?怕給我添麻煩?”

金昊微微一笑,俊朗的臉上現出一點無奈:“副總長,她是我的妻子,我和她昨天正式領了結婚證。”

“什麽?”副總長驚訝得無以複加,他派出的醫療專家曾把林若蘭的傷情向他做過詳細匯報,那個女子已經失去生育能力,而金昊仍然娶了她。副總長開始對麵前的年輕軍人產生了某種讚賞與敬佩之情,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到這種感情,“臭小子,也不給老子帶塊喜糖來!”

“隻是領了證,婚禮還要等到她傷愈後再舉行,到時候,希望能請副總長為我們主婚。”金昊此時言笑晏晏,看起來十分輕鬆寫意,完全沒有下屬見到首長的拘謹與僵硬。

“好!一言為定!知道你不喝酒,到時候我自備茅台去赴宴,一醉方休。”副總長笑吟吟的說完,臉色一正,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金昊棱角分明的臉頰帶著料峭的鋒芒,試探著問道:“首長,是不是有什麽新任務?”

副總長含笑看著他:“是有個不太好完成的任務,但不是眼下,時間暫定在一個月以後。按說你們大隊剛執行了一次大任務,該好好休整休整。”他微微一頓,示意金昊不要性急,“但是,總部研究來研究去,覺得這個任務隻有交給你們,才能完全達到總部的意圖,獵豹大隊現在就是總部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劍!”

“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副總長揮手讓金昊坐下,“你先別太性急,你們這次要參加一次軍事演習。”

“演習?!”金昊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色,“隻是……一場演習?”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映。”副總長哈哈一笑,“這可不是一般的演習,紅軍出動三個集團軍對藍軍進行圍追堵截,而你們藍軍隻有一個師配合特種大隊完成整個行動。此次演習沒有具體課目,事先不做預案,沒有演習導演部,作戰計劃無需上交,一切從實戰角度出發。”

金昊垂眸思忖片刻,立刻明白了總部的意圖,他抬頭直視著副總長,目光中流露出十足的狂妄與霸氣:“這種以弱勝強的遊戲,我喜歡。”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勝利的一方一定是你們呢?”副總長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麵前自信滿滿的年輕人。

金昊的目光平靜如水,“首長們的意思,是想探索尋找戰術、裝備上的不足。特意使用特種部隊,機降、空降至敵後,為精確打擊武器指引目標,突襲防禦節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藍軍的一個師應該是由陸軍防空兵、航空兵、電子對抗部隊、機械化步兵組成的。”

“嗯,演習的事先放一放。先談談你對空降兵的看法。”副總長突如其來的說道。

仿佛平地炸響一個滾雷,金昊被震得微微一怔,但他反應非常敏捷,略一沉思即道:“作為一支凶猛機動的武裝力量,空降兵是長著雙翼的特種兵,在世界上每個國家都被視為國家利器,它總是出現在每一場突發戰爭、每一個最惡劣的戰場上。空降部隊有句名言:‘天空是被傘兵的血染紅的’,空降部隊是一把隨時準備插向敵人心髒的尖刀,作戰要求發起突然、攻擊迅猛。海灣戰爭中,美101空降師那些‘飛行牛仔’追南逐北,像趕牛一樣把伊拉克數十倍於己的步兵驅逐到美軍戰俘營;1996年6月,一支俄空降兵部隊在事先與北約未達成一致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科索沃,打亂了北約方麵將俄羅斯排除在科索沃維和行動之外的企圖;車臣戰爭中,普斯科夫空降師浴血奮戰,成了車臣武裝分子的致命克星。我敢斷言,在未來的戰爭中,空降兵必將由配角升為主導。”

“了解得不少啊。”副總長起身想去給自己倒一杯開水,拿起茶杯後卻又站在桌邊陷入沉思,他忽然發現金昊的陳述被他的行為打斷,立即揮手道:“你繼續說,我不習慣坐著想問題。”

“是。”金昊略一沉吟,繼續剛才被中斷的話題:“人說空降兵有六大絕技:癱瘓敵方指揮係統、攻擊敵高價值軍事設施、破壞敵後勤保障設施、夜間近戰、險惡地形作戰、城市作戰。可我想說,這六大絕技可以歸結為同一點,即在良好的綜合素質和戰術素養保證下的特種作戰!正是因為空降兵是在四麵包圍,沒有支援的情況下以小股力量為單位作戰,所以每一名指揮員必須根據隊員的軍事素質、戰役目的,對瞬息萬變的戰場環境做出相應的戰術調整,一個平庸的指揮員會讓成百上千的戰士葬身戰場。”

副總長聽得津津有味,他微微頷首,又似乎是喃喃自語:“那麽,該如何提高基層指揮員的戰術水平和指揮能力呢?”

“很簡單,以新穎的、不斷變幻的戰術去彌補戰術水平的不足,要求每一級指揮員都以上一級指揮員的頭腦去思考問題,如果每一個班長、排長,都能從連長、營長的視角去審視整個戰場態勢,這支空降兵就將成為敵人的惡夢、國家的利器!”金昊的目光如電如劍,笑意卻是散淡悠閑的,仿佛正在春|光明媚的花園中漫步。

副總長低頭沉思良久,再次抬眼看向金昊時,已經恢複了笑吟吟的樣子,但他的眼波卻似見不到底的一汪深潭,讓人捉摸不透。他拉開抽屜取出幾份地圖放到金昊麵前,“這是演習區域的地形圖,拿回去認真做你們的作戰計劃,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配合你們此次演習的一個師,兵種配置與你臆測的一模一樣。你現在就去作戰部找程明軒將軍,向他詳細詢問演習意圖,他也是此次演習的仲裁組領隊。”

“是。”金昊拿上地圖,起身邁著標準的軍人步伐向門口走去,正要打開房門,他忽然又停下腳步,略一猶豫,他轉身麵對副總長很誠懇的說道:“副總長,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副總長爽快的看著他。

“我請求總部允許,讓我在這個位置上再幹幾年,我才三十一歲,經驗不足,難當大任。”多年的特種作戰讓金昊習慣於縝密的思考每一件事,副總長今天的提問別有深意,再加上早有即將升職的傳言不斷吹到他耳中,他已經猜到了結局。

“哈哈哈……”副總長突然朗聲大笑起來,到他這裏托人說情跑官要官的比比皆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放著到手的高官不做,主動請求在實戰部隊繼續帶兵的,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年輕人,能否讓你擔當大任,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不讓你擔當這個大任,我說了也不算,這需要組織研究。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認認真真去準備一場演習!”

“是,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金昊敬了個軍禮,離開辦公室。

他緩步下了兩層樓,走到作戰部程明軒的辦公室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喊了聲:“報告!”

“進來。”門內傳來程明軒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金昊推開門,不太情願的步入程明軒寬敞的辦公室,“首長,副總長讓我來向您詳細詢問演習意圖。”

程明軒看著他,很用心的凝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開口:“負責林若蘭傷情的醫療專家匯報情況時,我正好在場,我聽說,她已經不能生育了。”

金昊霍然抬頭,緊盯著程明軒,眸光清冷明靜,毫不回避他的注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又怎麽樣?我不需要一部生育機器。昨天,我和她已經正式領取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