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初此刻很慶幸自己還沒吃早飯,同時也無比想把這個故意惡心自己的女人扔出去,奈何門口馬公公傳來的聲音打消了他想把人扔出去的念頭,“王爺,王妃可是要準備起了?”
馬公公,您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顧之秋異常迅速的在被子裏拉好衣服,“起了起了~”
“絳王妃可真有活力,咱家已經吩咐膳房準備好了,王爺和王妃可隨時出來用膳。”
“知道了,謝謝馬公公。”又是不經腦子的話,雖然不合時宜,但卻讓人聽了很舒服,馬公公不自覺帶上了笑意,“王妃對咱家無需多禮,咱家隻是一個奴才而已。”
顧之秋聽後毫不在意,“馬公公,無論是誰,做了好事被感激都是應該的,與身份無關。”
“王妃就知道拿咱家開玩笑,好了好了,咱家就先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馬公公滿臉笑意地離開了房門前。
殷墨初隨後出了屋子,一晚之後,淤青的地方更痛了,顧之秋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他也不想跟著絳王的,可找不到吃飯的地方,隻能跟著他認認路。
王府的人看見王妃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勢均一臉驚訝,王爺難道……
殷墨初此時也發覺身邊的目光總有些異樣,回過身才發現罪魁禍首的走路姿勢不對,“怎麽,睡一晚上腿睡瘸了?”
顧之秋懶得解釋那麽多,“腿疼也不行嗎?”
“什麽時候都可以腿疼,但今天不行,你要是不給本王正常走路,本王即刻送你去見閻王。”不要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從他這裏獲得什麽,更不要想著絳王妃這個稱呼能給她帶來什麽好處,這麽卑劣的手段,根本不值得一看。
這人腦子是真的有病,但他的小命捏在人家手裏,州朝以紅為正,絳為紅,而州朝開國以來從未封過一字親王,所以絳這個封號有多大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可見皇帝是有多喜歡他,顧之秋相信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重病纏身容貌盡毀,下一任皇帝絕對就是他。
不過現在他就算做不了皇帝,但要一個人的命可是簡單得不能更簡單了,顧之秋惹不起,隻得忍著右腳的疼痛,放慢腳步,跟在殷墨初身後。
果然是裝出來的,殷墨初輕哼一聲,懶得理她,加快腳步走著。
哎,這就是什麽來著,方怡姐姐說過的鋼鐵直男吧,好在自己不是女的,不然哪個女的受得了,活該單身一輩子!
眼看著殷墨初越走越遠,再不加快速度就跟丟了,忍著腳上的不適,顧之秋還沒來得及多走幾步,一個沒踩穩,踢到路上的石頭失去了平衡,正當他準備迎接大地母親懷抱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他,迅速幫他穩定住了平衡。
抓住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顧之秋立馬表達了謝意,“謝謝了。”
“屬下鴉青。”男子主動報上名字。
原來是絳王府的人,顧之秋點點頭,“鴉青,你是做什麽的?”
“屬下是王爺的貼身侍衛,王爺讓屬下來問王妃,問王妃……”鴉青遲疑了片刻,“王爺說您要是再這麽磨磨蹭蹭的,就沒有早飯吃了。”
我去!“你以為我想啊。”他腿不是疼得沒辦法嘛,那有病的絳王還不許他一瘸一拐的走路。
“鴉青明白。”事實上在王妃快要摔倒的那一刻,撩起來的裙底暴露了她腿上的些許淤青,鴉青也是無意間看到的,但他不能說出來,太失禮了,“屬下扶王妃過去。”
你可真是個好人啊,有了支撐點,顧之秋走路的速度快了不少。
殷墨初看著鴉青扶著她過來,臉色一沉,“我剛說過什麽,你忘了?”
“都說了腿疼,鴉青也是好心扶我過來的。”顧之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爺。”鴉青在殷墨初發怒之前打斷了他,“王妃的腿受傷了。”
若是別人說的話,殷墨初絕不相信,但是鴉青絕對不會欺騙他,“是嗎,我看看。”忽然想起身邊有別的男人,怎麽能讓一個女子露腳,於是看了鴉青一眼。
“屬下告退。”鴉青識趣地走了。
“我說了,讓我看看。”殷墨初不耐地重複了一遍。
看看就看看嘛,顧之秋想著,先忍著吧,總有一天他會逃離這鬼地方的,於是撩起裙底露出了一點淤青就不再往下撩了。
殷墨初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和腳上,不僅發現了他腿上的淤青,同時看到了他手掌磨破以後留下的細小傷痕,難道是昨晚傷到的,“這點傷還值得炫耀?”
不是你讓我給你看的嘛,你就說你是不是有病,顧之秋無奈了,他本就覺得沒必要說的,對與他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來說,這些傷根本就不算什麽,他跟這個絳王絕對合不來,搞不懂他腦子裏的構造,總之就是那句話,他有病!
見他不說話,殷墨初將一碗燕窩粥放到他跟前,“快吃,吃完馬公公就能回宮複命了。”
顧之秋不想和他說話,自顧自地吃起來。
“府裏有大夫,鴉青已經去請了。”殷墨初說完起身離去,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顧之秋。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顧之秋覺得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針,算了,不去想這些,這才是新婚的第一天,往後的日子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