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驟然間一陣劇烈的咳嗽。

喘不上氣來。

心情壓抑的不得了。

千城胤想去抱他。

卻被時禦一把推開。

“為什麽要推開我?你讓我看看。”千城胤有點無措,心疼極了。

時禦沒有抬頭。

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要該用怎樣一種表情,去麵對這個枕邊人。

不!

僅僅隻是猜測!

還沒有證據不是嗎……

萬一沒有那麽糟糕呢?萬一隻是自己胡亂瞎想,冤枉了千城胤呢?

他好不容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接受了這個夫君。

而且兩人頻繁的靈修。

他接受不了這麽恐怖的事情!

“你剛才說……低等魔族?”

時禦的聲音非常嘶啞,已經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了,“你怎麽知道月守魔魅是低等魔族?莫非你是高等魔族?”

他試探著問出心中的疑惑。

千城胤一愣。

他看著媳夫兒的怪異模樣,心裏一個唐突,頓時慌的一批。

阿禦懷疑我了?

懷疑我是高等魔族?

是不是也就連帶著懷疑那個晚上喝葡萄汁的魔族……

老澀批頓時打了個激靈。

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行,趕緊狡辯!

“阿禦哥哥在說什麽呀?為夫怎麽可能是高等魔族呢?為夫是人類呀,我的生父生母你不都清楚得很,就是大承國的皇帝和元貴妃,他們倆都是人族血統,怎麽可能生出一個魔呢?”

千城胤的演技十分精湛。

畢竟是胤神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眼見著要塌房,也能夠麵不改色。

“那個月守魔魅第一眼就能看出是低級魔族啊。你忘了我還是院長呢,以前在域外曾經和一些魔族戰鬥過,對於他們的種類也有一些了解。”

千城胤好脾氣的解釋著。

他湊到了時禦的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的表情和反應。

時禦聽到這話才緩緩地抬起頭來:“你真的不是嗎?”

千城胤再次舉起手指發誓:“我向昆侖神主發誓,如果撒謊就讓雷劈死我!”

那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眼神特別真誠。

時禦心中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消下去。

“你可以是劍仙,可以是院長,還可以是王爺,更能進入秘境之中扮演成幽魔族的小少年,你為什麽不可能是高級魔族?你這個人總是說謊,沒有幾句話是真的,又藏了太多的秘密。”

“你這可真的冤枉為夫了!我真不是什麽魔族!不信你讓船上的那個魔族武僧過來,讓他來指認我。”

千城胤抓住了媳夫兒的手,表衷心。

時禦瞪他:“那個魔族武僧已經被你打的就剩一口氣了,就算你真的是高等魔族,他也不敢指認你呀!”

當他是傻的嗎?

這一層邏輯都想不到。

千城胤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知道此路不通,他趕忙再生一計:“那等咱們下船,找一個寺廟,讓廟裏的和尚佛修用降妖伏魔的咒語鎮壓我,如果我真的是魔族,一定會有反應。”

時禦冷漠的盯著他。

千城胤被他這種眼神刺得有些發慌。

“阿禦哥哥,航船的盡頭,我們會在青州城下。青州城內有一家非常出名的小雷音寺,廟裏的主持是一個修行了得的佛修,大乘期的修為,在大承國內高手榜上排名前五。下了船我帶你去找他。”

時禦點了下頭:“好。”

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那天晚上,我被一個魔族拖到了黑暗的教室裏,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還是師父你幫我清理的呢。”

時禦伸出一隻手。

放在了千城胤的側臉上。

他的手很涼。

沿著千城胤的側臉輕輕的摸索著,“所以,你為什麽不生氣呢?那個魔族綠了你,你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

千城胤直勾勾的盯著媳夫兒:“為夫生氣的,為夫恨不得把那個魔族直接碎屍萬段!而且我一直有去尋找那個魔族的下落,你相信我阿禦,我不是什麽魔族,我隻是最愛你的夫君……”

時禦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千城胤的嘴唇上。

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今天,我隻是被月守魔魅碰了一下脖子,你就像瘋了一樣的,受不了,還說我隻有你能碰。”

時禦逐漸湊近。

湊到了千城胤的耳邊,聲音低啞的問道,“葡萄汁是什麽味道?好喝嗎?”

千城胤的腦子瞬間就炸開了。

阿禦怎麽可以這麽撩?

又喚起了他的一些特殊的回憶。

好喝呀!

那是相當的美味!

那是他醉心品嚐過的汁釀甘霖!

根本控製不住。

聽到這句話的刹那之間,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許多的畫麵,長劍也急於出戰了。

“我……我不知道。”

千城胤還在死撐,可是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

“真不知道?”

“真的!阿禦哥哥,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麽?相信你這張謊話連篇的嘴嗎?”時禦一聲冷笑,深邃的眸子裏劃過恨意,“如果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我僅僅隻是問了你一句好不好喝,你就變成這樣?”

時禦的一隻手放在了下方。

手心被長劍抵住。

“我……”

千城胤有些急了。

他痛恨自己這不爭氣的劍!

這般的不禁撩。

媳夫兒的一句話就讓自己破功了。

“因為阿禦哥哥你靠得太近了,所以才會這個樣子,你知道的,我對你毫無抵抗能力,你什麽都不用做隻是站在那裏,我都能長劍出鞘,更何況是你湊到我的耳邊和我親近呢?”

千城胤越發急了。

說話的聲音也是慌慌張張。

遠遠不如一開始那般鎮定自得。

“你在撒謊。”

“沒有!”

“你就是在撒謊!”

“你就相信我……”

“還想再喝一次葡萄汁嗎?”時禦的眼神越發幽暗,唇角勾勒出一抹近乎魅惑的弧度。

千城胤莫名的一陣心動。

控製不住的口幹。

“我……不想的!”強行抑製住,說著違心的話。

“你又撒謊。”時禦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我說再喝一次的時候,變成了重劍。”

千城胤被搞得要瘋了。

怎麽辦?

媳夫兒的審訊方法太致命了!

已經不用他說的話來判斷真偽了,反而用他的劍來判斷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