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心頭血被導引了出來。
渡到了果果的身上。
果果吸收變得更加胖乎了,縈繞著一層濃鬱的神性血霧。葉子長得更大,表皮的紅色也越來越濃鬱。
時禦能夠清晰無誤的感覺到,生命氣息越來越強盛。
可他自己……
“崽崽,爹爹要回去休息一下……”
聲音越來越輕。
時禦的身影逐漸消失了。
回到現實之後,他的臉色蒼白宛如死人一樣。
眼前一片眩暈。
黑色的影子旋轉。
他顫抖著手摸出一粒補血的丹藥,服下之後,才感覺到稍微舒服了一點兒。
也僅僅隻是一點。
很快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千城胤在隔壁的房間,腦海中幻想著阿禦用劍鞘幫助自己,幻想著兩人真槍實彈的練劍,出了之後,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下。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閉著眼睛,汗水蒸騰。
臉上充滿了對隔壁那人的迷戀。
這樣並不能讓他覺得魘足,相反,成了一個沒有底的黑洞,一個需要阿禦才能填上的黑洞。
他很快站起來,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
就去隔壁看望媳夫兒。
“怎麽又睡著了?”
千城胤心中疑惑。
之前空老過來換藥,阿禦還是醒著的。
他就在病榻旁邊守著。
看著媳夫兒那過於蒼白的臉色,不明就裏的他,因為是傷勢,讓阿禦疼的睡夢中都不得安寧,心中愈發歉疚。
“對不起。”
他伸出一隻手,一點一點,摩梭著愛人的頸子,感受著愛人頸側大血管的跳動。
很微弱呢。
這讓千城胤感覺很不安。
時禦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才醒。
他醒來的時候。
發現房間裏,千城胤正在吸收魔血晶。
一塊接著一塊鮮紅的蘊含著魔力的晶石,被千城胤煉化,滾滾魔氣洶湧。
吸收了大概一千多塊。
千城胤的身高再一次抽長。
看上去像是十四五的少年。
容貌愈發的立體,雖然依然有少年的稚氣,但和昨日相比,又多了幾分幽邃。肩膀也變寬了,也不單薄了,依然是精瘦的,卻不是那種幹癟的瘦。
雖然距離成年體,還差一些,但這個成長速度,是真的值得歡喜。
昨日還是煉虛期。
今日就已經抵達合體期。
合體之後就是大乘。
也就是說,現在的千城胤,修為已經是天聖道門堂主層次了。
“阿禦哥哥醒了。”
千城胤轉過頭來,俊美宛如神祇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嗯。”
時禦坐了起來。
依然有些眩暈。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覺得怎麽樣了?”千城胤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身子好些了沒有?我看你的臉色依然很蒼白。”
“好多了。”
時禦沒有什麽血色的,唇微微上揚,“不用擔心。”
千城胤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你什麽時候覺得舒服一些了,我們就啟程。”
“傍晚起程吧。”
時禦不想拖延。
他知道再多拖延一刻,他和阿胤出城就越危險。
“你不要勉強。”千城胤擔心,“再休息兩天吧。”
“在馬車上一樣可以休息,隻要車很穩就沒問題。我自己也是個神醫,很清楚自己的身體。”
千城胤想了想道:“我去把馬換成青牛,那種有青龍血脈的牛,最是穩健,速度也不慢。”
傍晚時分。
千城胤喂著媳夫兒喝了一碗粥。
他放下粥碗。
“我幫阿禦哥哥擦擦嘴。”
“嗯。”
時禦把下巴微微抬起。
他原本以為對方會用帕子擦。
結果千城胤湊了過來,吻上了他的唇,慢慢地描摹著,幫他添幹淨。空氣中彌漫著濃儂的情愫。
千城胤的一隻手,放在了時禦的侯結上,上下劃著。
時禦能夠感受到阿胤撩自己,且帶著一絲蠢蠢慾動的味道。
“阿禦哥哥,我們需要喬裝打扮一下。免得守在城門口的道門弟子,認出我們。”
千城胤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他強壓下內心快要噴發的火山,“我們扮作夫妻。”
時禦抓到了重點。
是夫妻,不是夫夫。
千城胤遞上了一套女裝:“你穿這個,我幫你挑的。”
時禦接過,發現是一套紅色的流仙素錦長裙,名貴的冰蠶絲織就,上麵繡著一朵一朵絕美的曼陀羅華。
這裙子太美了!
並不顯得過於花哨。
因為剛剛嫁給胤王的時候,時禦每天都是女裝,所以對穿裙子什麽的,也沒有那麽抵觸,接受力還是挺強的。
“我要換衣服了。”
“好。”千城胤站著不動。
“阿胤你先出去一下。”
“我不可以看嗎?”千城胤用一種小動物般的眼神瞅著他,“想看。”
“不要撒嬌,出去。”
“昂。”
媳夫兒害羞了。
不怕,慢慢來。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媳夫兒能夠整日在自己麵前換衣服,一件一件的,從裏到外的換。
時禦換好了這一件紅色的長裙。
非常合身。
他梳理了一下頭發。
把千城胤放在裙子上的,那一根紅色的血翡翠發簪也給帶上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異常蒼白。
所以。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健康一點兒,他在唇上點了絳朱色。
千城胤進來的時候,眼珠子都看直了。
那眼神仿佛岩漿一般,恨不得能把對麵那人,直接給熔了。
“阿禦哥哥穿紅色真好看。”
他上前。
打橫抱起了媳夫兒。
動作十分之溫柔。
讓時禦勾著自己脖子,依附著自己:“我們出發吧,記得不要看別人,看我一個人就好了。”
千城胤溫柔的聲音之中,滿是隱忍和克製。
怕人搶走他。
他越發抱緊了懷中的黑發青年。
太過於顯眼的銀色長發也遮掩起來了。
上了青牛車。
向著城門口駛去。
車廂裏頗為豪華,有藥香,也有溫軟的可以休息躺著的雙人塌。
行駛到城門口的時候。
果然有人攔車檢查。
“車內是何人?”
“是我媳夫兒,他身子不好,見不得風。”千城胤下了車,解釋著。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容貌,根本不會有人把他和當初鎮壓在鎖魔塔裏的那個極為醜陋的魔族少年聯係在一起。
“你才多大?有十五歲嗎?就有媳婦兒了?”
“我媳婦兒比我大三歲。我是他家童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