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衍不想讓蘇沫擔心。

他忍著身體的不適,盡量表現得一副淡然之色。

他語氣輕輕:“我沒事。”

隻不過,他的嗓音透著幾分喑啞,喉嚨就像是被火燙過一般。

蘇沫眸色一深,大致知道他是怎麽了。

她安慰他:“江律師,你別怕,我會帶你離開。”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江時衍那本來黯淡的眼眸,瞬間噙起一抹光澤。

他低低的笑了:“好。”

站在一旁的白苒,瞥見這一幕,她的眸色驀然發燙,似帶著一抹不甘心。

就差一點。

蘇沫要是再晚來一點,江時衍便徹底屬於她了!

她見蘇沫想要攙扶著江時衍起來,二話沒說衝上前去,將蘇沫狠狠的推開。

蘇沫沒來得及反應,就這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吃痛的悶哼一聲。

江時衍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頓時豎了起來,他緊張的問:“蘇沫,你沒事吧?”

蘇沫搖了搖頭,對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別擔心,我沒事。”

江時衍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卻將那漆黑的目光投向白苒,依稀帶著一抹狠意。

他沉聲質問:“白苒,你到底想做什麽?!”

白苒走上前來,幽幽的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得到你。”

話落,她便在江時衍的身邊蹲了下來,眸光瀲灩的看著他。

“阿衍,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剛才蘇沫沒來,你不是還享受得很的嗎?”

江時衍眸色一沉,冷聲嗬斥:“你在胡說些什麽?”

說話間,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蘇沫的反應,模樣有些慌張。

畢竟,蘇沫進來的時候,白苒的確衣衫不整。

他怕蘇沫真的會誤會。

白苒輕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江時衍很討厭她的笑,或者說,是他討厭眼前這張臉。

他的語氣帶著很深的嫌惡,冷冷的道:“滾開,你讓我惡心。”

白苒卻像是習慣了般,絲毫不在意。

甚至,已經開始撕扯江時衍身上的衣服。

見狀,蘇沫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將白苒用力的推開,皺起眉道:“你沒聽到,他叫你滾開嗎?”

她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巴巴的就往人家身上湊。

白苒跌倒在地上,不怒反笑:“可我就不走,你們能奈我何?”

話落,她從地上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在蘇沫那充滿敵意的目光下,一字一句道:“阿衍他中了我的迷藥,現在藥性已經在他體內發揮到了極致,如果不馬上找人解決,恐怕他以後就不會是個正常男人了。”

蘇沫隻是冷冷一笑,語氣帶著些嘲諷:“江律師要是想碰你,也就不會強撐到現在了。白苒,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聞言,白苒的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她緩緩的低下頭,回想著江時衍從頭到尾的反應。

他們都說她惡心。

特別是蘇沫,就像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在審判著她一樣。

她越是純淨,便越是映襯著她的肮髒和不堪。

為什麽?

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完全淪落成為了一個隻為取悅他人的人。

白苒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撥打了一通號碼,她的聲音有些恍惚:“我想見你……”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麽,透過聽筒,依稀傳來一些曖昧的聲音。

半晌,才開口:“任務完成了沒?”

白苒頓了一下,咬出一個字:“沒。”

那邊的聲音逐漸趨於冷漠:“那就等任務完成,否則,你不用回來見我。”

“嘟嘟嘟……”

還沒等白苒再說些什麽,他便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

酒店房間。

蘇沫見白苒終於離開,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側過眸子,看了眼江時衍,目光有些幽深。

她有些不解:“江律師,你為什麽會和白苒一起出現在這。”

雖然知道江時衍不可能會主動跟白苒發生什麽,但是,以他的性格,肯定也不會這麽容易上當。

要是她再晚來一點。

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就……

思及此,蘇沫忽然就垂下了眼眸,眸光隱隱有些晦澀。

江時衍將她的神色落入眼底,他輕聲安慰:“傻瓜,別多想。”

說話間,他額前的細汗已經愈發縝密。

他咬了咬牙,艱難的想要撐起身子,卻被蘇沫眼疾手快的扶了住。

她有些擔心:“江律師,你想做什麽?”

那冰涼的觸感,隔著衣服貼著他的肌膚,就像一道甘霖。

體內的燥熱似乎緩解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麽,但是,他不想傷害蘇沫。

江時衍閉上雙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著體內橫衝直撞的熱流。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忍的克製。

他咬緊牙關,語氣有些著急:“把我扶進浴室,快!”

他隻是擔心自己最終會失去理智。

蘇沫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卻聽話的將他那沉重的身軀拖進了浴室裏。

下一秒,她便見江時衍打開了花灑,調至冷水開關,任由那冰涼的水順著他的身軀澆下。

蘇沫不禁有些心疼,她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抱住。

卻發現,他的身體還是滾燙無比,那溫度,似乎都快要把她灼傷了。

江時衍眸色一深,也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似乎恢複了一些力量,便把蘇沫推開了。

他嗓音微沉:“你去外麵,不要管我。”

蘇沫擔心的搖了搖頭,“我不要,我要在這裏陪著你。”

江時衍的身體全部都被淋濕,此刻,那原本泛著潮紅的俊臉,透出一絲病態的白。

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他更加難受。

他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聽話,出去。”

她要是再不走,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做些什麽來。

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她。

蘇沫卻並沒有放開他。

她眸底的光越來越深,依稀透著一絲複雜。

她不想看到他如此難受的樣子。

最後,鼓足了勇氣般開口道:“我不走,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