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與王爺有要事相商,趙夫人切勿逾矩。”
蘇綰綰目光冷冽,目不斜視的自趙慧蘭的身側掠過。
這裏到底是蕭靖淵自己的院子。
趙慧蘭縱使心中有氣,卻也不敢真的造次!隻能生悶氣!
蘇綰綰一路來到裏間,又頓了頓,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確是有些怪異。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隔著裏間的簾子行禮。
“王爺,妾身有事稟報。”
一片寂靜。
蘇綰綰正想抬頭進去,卻從中探出一隻手來,將她拉了進去。
踉蹌了幾步,蘇綰綰怔愣著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一股鬆木香的味道鑽入鼻腔,叫她忍不住抬起頭來。
“何事?”
蕭靖淵還捏著她纖瘦的手腕,將她拉到床邊坐下。
蘇綰綰還愣神,蕭靖淵哪裏有半分病弱的樣子?
不過見他身子還好,蘇綰綰悄悄挪開了些,將今天下河的事情都一一說完,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妾身想去下河看一眼。”
“為何想去?”
蕭靖淵以拳抵在嘴邊,像是要咳嗽,可最終卻沒咳出來。
見狀,蘇綰綰輕輕撫過他的脊背,又端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嘴邊。
好像在說,咳出來也不要緊。
蕭靖淵側目端詳著蘇綰綰的臉側,看那琥珀色的瞳仁裏滿是擔憂,柔軟的嘴唇此時也抿成一條直線,似乎是在找個理由。
“愛妃,看過本王這幾年的遞上去的折子,應該知道下河是個怎樣的地方。”蕭靖淵出言打斷。
“妾身知道,隻是……王爺當真能看著那許多難民流離失所嗎?”蘇綰綰蹙眉,小聲說,“妾身看過王爺的折子,鬥膽猜測王爺是希望大慶風調雨順,百姓們安居樂業,可如今……王爺備受懷疑不能輕易幫忙,妾身如今身為您的王妃,自然該替王爺做您想做的事情。”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蘇綰綰說到下河兩個字時,手臂還在輕輕顫抖。
她雖在家中吃過苦,到底也涉世不深,獨自去那地方肯定還是害怕的。
可蕭靖淵聽著她的一番話,仍覺得心底湧起一股熱流。
蕭靖淵長臂將她摟入懷中。
“愛妃若真這麽想,便去替本王看看。”
“多謝王爺。”
蘇綰綰盈盈淺笑,眼神卻還遊移著,悄悄地靠上蕭靖淵的肩膀,“王爺可要早早養好身子。”
蕭靖淵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腰間。
太瘦了些。
他還是不放心蘇綰綰帶著兩個丫鬟前去,撥了一批人,又叫錦城裝作是她的替身侍衛跟隨在側。
“錦城很少在京城裏露麵,裝作是你的貼身護衛,才好從縣令那打聽出些東西來。”
蘇綰綰的耳尖還紅,以絲帕掩麵行禮,匆匆往外跑了。
蕭靖淵懷中還留存著那絲絲的溫暖,難得有些舍不得。
錦城看在眼裏,完全想不出剛才那個獨眼王妃,怎麽能把他們的王爺迷成這副模樣!
翌日清晨,京城的雨漸漸小了許多。
錦城早早換了身侍衛衣衫,坐在馬車上等著。
蘇綰綰剛到,卻說:“先去城裏找個叫唐熠的難民,帶他一起去。”
錦城疑慮,但還是找了幾個手下去捉。
不過一會兒,唐熠就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了馬車裏,咚的一聲。
錦城卻拍拍手,看蘇綰綰震驚的神色:“人綁來了,能走嗎?”
“可以……”
他剛才是把人當物件扔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