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北王府的馬車停在城門口,錦城遞了淵北王府的腰牌來。
“王妃有事出城,放行!”
“城外賊寇難民多,王妃若無要緊事情,還是不要……”
城門將士還未說完,錦城一道駭人的目光已經掃來。
蘇綰綰撩開車簾,無奈的點了點錦城的肩頭,吩咐:“本王妃曾得一位貴人相助,如今要去城郊的山寺見她一麵,為她解決一事。”
“……那便放行吧。”
守城將士隻好應下,誰叫眼前的人乃是淵北王妃呢!
馬車搖搖晃晃地入了無人的山道,小檀才悄悄地將唐熠口中的布條摘下。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敢公然綁人……”
“咕——”
唐熠的肚子打斷了他一腔憤怒之言,也叫整個馬車都安靜下來。
就連趕馬車的錦城都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唐熠的臉霎時紅得能滴出血來,可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繼續說。
“這天子腳下究竟還有沒有王……唔!唔唔!”
小檀將個餅子塞進他的嘴裏,邊看蘇綰綰:“王妃,我們為什麽要帶上這個男人,傻子似的!”
唐熠咬著餅沒法兒說話,額角青筋突突。
“在外叫我小姐。”蘇綰綰撩開車簾看了一眼,拿了一張地圖,展開在手中,“錦城大人,若是要到下河鎮上,怕是得明日了吧。”
“王……小姐說得沒錯,以後直接叫我錦城就是。”
錦城回過頭往車裏看了幾眼,又打量著四周。
蘇綰綰坦然地將車簾重新拉下,看唐熠:“昨日粥棚,給你銀錢打發了你,是不想貿貿然應下此事,若是叫京城府衙聽到,知道你上報下河的隱患,你還能活嗎?”
唐熠的眼睛瞪圓了。
旁的小檀趕緊補了一句:“果真是個傻子,奴婢昨日可都看明白了呢。”
“小檀最是聰慧。”
蘇綰綰當即應下,對身邊的珊瑚使了個眼色。
珊瑚趕緊幫他解開了繩子,叫他坐到小檀的身邊去。
唐熠看著車簾外熟悉的路,多多少少相信了蘇綰綰是想幫忙,不然一個王妃,也不必親自找了理由外出。
等到晚上,幾人落腳在城郊的寺廟裏,唐熠跟著五大三粗的錦城住一間,咽了咽口水,麵上卻還梗著脖子不想輸了氣勢。
錦城冷睨了他一眼,進裏麵鋪床,倒是打水的小檀輕笑:“不都說文人傲骨麽,你怎麽連個侍衛都怕。”
唐熠雖然生氣,可看著小檀提著整整一桶的水,還是走上前去幫忙提到門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雖然小檀姑娘總說我不好,可還是謝謝姑娘今日的餅。”
小檀一雙眼亮晶晶地瞧他,抿了抿嘴:“你現在幫我提了水,這一餅之恩就兩清了吧。”
看著小檀笑得眼角彎彎地往裏走,唐熠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京城果然是貴地,就連府上的丫鬟都生得這麽好。”
“是隻有小檀這麽好。”
蘇綰綰從屋中走出,拿著下河的地方誌走到石桌前。
唐熠跟著落座,看了一眼這地方誌,當即拍案而起:“胡說八道!下河可不窮,縣令賺得盆滿缽滿,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都在那裏交易贓物,也就是我們下河村窮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