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錦城去看著她,至於月兒,回府之後先扔到地牢裏去。”
蕭靖淵低聲囑咐,目光又重新落在蘇綰綰的身上。
逸元趕緊垂下頭去,退了出去:“屬下這就吩咐,不許人踏入馬車之中。”
車簾重新落下,唯有木箱之上的一盞油燈微微亮著。
蕭靖淵的指腹摩挲過蘇綰綰毫無血色的臉,恍然想起自她嫁入王府,自己就從未碰過她半分。
而如今他抬手將她的衣衫剪開,看著那雪白的肌膚上滿是鮮血,大腿處摩擦的地方血肉翻張,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就連一整條手臂都幾乎脫臼,就渾然不知。
“唔。”
疼痛之中,蘇綰綰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卻還未看清什麽,便被什麽東西覆上臉,想要抬手,手卻被另一個人的手緊緊握著。
“別碰我……”
“是本王。”
蕭靖淵的聲音低沉著,本以為她還會多問些什麽,卻見她抬手用那外衣捂住了自己的臉,身子也不自覺地朝另一邊躲過去,就連手都想掙脫。
“不許動。”
“太難看了……王爺……王爺別看……”
她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真的擔憂身上的傷口被夫君看了去,唯有那輕顫的肩膀是真的,那無力掙脫的手也是真的。
蕭靖淵眸光陰沉,看著她還想護住腿上的傷口,抬手將她的手牢牢拉住。
“若再動,本王休了你!”
這條腿是真的想留疤嗎!
蕭靖淵下手用力了幾分,蘇綰綰的哭聲便真的大了幾分,卻又被她自己隔著衣料死死捂著嘴,化作幾聲令人心疼的嗚咽聲。
女子還真是難哄……
蕭靖淵心中滿是不耐,可手下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擔憂她再蜷縮起來,身上的傷口就更難看清,索性將人拉入了懷裏,扯下她臉上那礙事的布料,看著她哭紅了一雙眼,還有咬破的嘴唇。
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來。
慶幸她隻傷到腿後和手臂後側。
蕭靖淵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抽抽搭的止不住眼淚,另一隻手卻掏出藥膏,看著她埋在自己的胸膛裏。
“疼就抱緊本王。”
“不……不疼……嘶。”
蘇綰綰下意識地抱緊了男人,指尖用力地幾乎要刺入蕭靖淵的脊背裏。
那藥膏比酒灑下來還疼!
蘇綰綰甚至都忘了呼吸,等到腿上都被覆上一層清涼的藥膏,她已經隻能靠在蕭靖淵的懷裏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豆大的汗珠滑落,眼神都渙散起來。
蕭靖淵看著她那手臂上的傷口,無奈將她稍稍側過來,讓她埋在自己的肩頸裏:“疼就咬。”
蘇綰綰迷蒙的動了動身子,隻聽見骨頭哢嚓一聲,她下意識死死咬住了眼前的胳膊,眼前陣陣的泛黑,手臂徹底沒了知覺。
“再忍忍。”
蕭靖淵的薄唇蜻蜓點水般掃過她的額頭,蘇綰綰還想抬頭……
“哢嚓——”
手臂傳來的疼痛,蘇綰綰咬出滿口的血腥味道,也徹底失去了意識,無力地倒在蕭靖淵的懷裏,受傷的手臂被覆上厚厚的藥膏。
蕭靖淵攏著懷中衣衫不整的人,將藥瓶扔到外麵,怒聲吩咐:“拿套幹淨衣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