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三輛馬車才顛簸著回到了府中。

蘇綰綰是被逸元抱下車,蕭靖淵則早早躍入府中,沐浴更衣地留在蒼暮院中,假意聽到了今日發生的事情,才滿臉怒意地來到地來到了主院之中。

他看著鄭恒之正在為蘇綰綰搭脈,而趙慧蘭哭哭啼啼地撲了過來。

“都怪妾身沒能好好護住王妃!竟還縱容貼身婢女月兒想對王妃動手……還請王爺看在月兒多年與我情同姐妹的份上,饒她一條性命吧!”

說著,趙慧蘭直直跪在蕭靖淵的腳邊,重重地磕了兩個頭。

變臉速度之快,就連錦城和逸元都忍不住深深皺起眉頭。

蕭靖淵冷睨了她一眼,徑直走到蘇綰綰的床邊。

“王妃如何?”

“王妃身上的傷並不算重,可受到驚嚇,傷口又難愈合,怕是要燒上數日,等到這些傷口結痂,便也能醒來了。”

鄭恒之著急起身,提著藥箱趕緊拱手,“小檀姑娘的傷還等著在下去看,在下先走一步!”

蕭靖淵微微頷首,輕輕拉住了蘇綰綰冰涼的手,看著她臉頰發紅地躺著,一身的紗布仍還不安穩地挪動著身子,夢囈不斷。

緊了緊指尖,蕭靖淵冷然讓眾人說明緣由。

逸元說完,補充道:“那老婦人和孩子是被賊匪所脅迫,迫不得已才對王妃起了殺心,如今被拘在府衙,怕是也要吃上幾棍子。另外,月兒姑娘被扔進了地牢之中,等候審訊。”

審訊!

趙慧蘭如遭雷劈得站在原地!

若月兒隻是當她的替罪羊倒也罷了!

可到時候憑著逸元的本事,隻怕是真的能從那月兒口中挖到些什麽!

她必定要做些什麽才是!

如此想著,她隻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夫人!”

身邊的丫鬟們兩兩三三的衝上前來,“王爺不好了,夫人……夫人怕是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還有什麽把戲!

蕭靖淵眼神一寒,隨意命人將她打發回蘭興閣中去了。

錦城暗中跟著,逸元則留在了蕭靖淵的身邊,低聲開口:“方才劉管事來說,王爺之前遞上去的折子,皇上回了,您看現在是不是該去書房……”

“將東西拿過來吧。”

蕭靖淵頭疼的揉捏過眉心,想到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心中覺得奇怪,“王府的行蹤,便是長公主和太子都不能輕易摸透,今日那些賊匪出來的不像是巧合,命人再去查。”

“是。”

逸元躬身退了下去,命人直接將書房裏的長桌都一並搬了過來。

邊看著一直坐在床邊的王爺,吩咐道:“這幾日王爺怕是不會出主院,再調幾個人過來伺候著,王妃身邊的珊瑚姑娘,打發去照顧小檀姑娘就是。”

珊瑚到底是學士府送來的人,不可掉以輕心。

逸元匆匆吩咐過後,還想去派人調查,卻見劉管事搓著手過來,悄聲道:“趙夫人的弟弟,趙水清去了地牢探望月兒姑娘,逸元大人以為……”

“隨他們去折騰吧。”

逸元意味深長地看了劉管事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趙夫人竟敢在王爺地麵前玩弄把戲,更是這要人命的惡毒手段。

又能蹦躂到幾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