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同意一會,他的頭像就閃了起來,我點開,隻有一句話,“你最好離開段佳。”

我一看就不淡定了,回了句,“你他媽是誰啊?有病吧!”

我剛發過去,他一下就回了過來,“你別管我是誰,我們是同類。”我心想,小畜牲打字還挺快的。

“同個屁的類,老子壓根不認識你。”本來我還想看他說啥的,結果他一來就讓我離開小佳,這不成心找罵麽。

“你會後悔的。”他仍然是很快就回了過來。

“滾!”我不想再和他說,直接發了這個字過去。

這次他沒有回過來,我想看來還識趣,沒有再惹我。

過了一會,我回想了一下,很是懷疑這是個喜歡小佳的人,便想再從他的資料裏找出點什麽信息。當我去看他資料時,卻發現他已經下線了,而他的資料還是之前看到的那些。

晚上小佳回來後,我把這事說給她聽,還問她學院是不是有人喜歡她。她說是有那麽幾個人讓張鳳玲幫著遞過情書,不過她都沒有理睬。

她這麽一說,我更肯定是情敵的所作所為了,真不要臉!我琢磨著找機會揪出這人!

吃了晚飯,小佳說蔣靜讓她早點回寢室。

我對蔣靜很不感冒,沒好氣地問,“她叫你回去做什麽?”

“好像是她要買鞋子還是衣服什麽的,讓我幫著參考一下,你知道,我和她關係一直都不錯,不想掃了她興致。”小佳解釋說。

“就她那個男人婆樣子,隨便買了就是了,選來選去穿身上都一樣。”想起她讓我離開小佳我就不爽。

“你講講道理行不行,我天天陪你,可我也有朋友,她這麽個小小的要求我還不能滿足嗎?還有,如果不是她的玉佩,我們能一直走到現在?人不能知恩不報,更不能以怨報德!”小佳生氣地說。

看她的樣子,我知道她真的不高興了,忙降低了聲調說,“你別氣,我也就隨便說說,我怎麽會忘記她這個大恩人嘛。我也是想和你多點時間在一起。”

“你呀,明明心很軟,對人也還行,就是這張嘴有時候不饒人。”看我說了軟話,小佳也沒有再生氣了。

時間還早,我一個人不知道往哪裏去。圖書館我隻有陪小佳借書時才去,機房下午才呆了一下午,不想再去坐一個晚上。沒辦法,隻有硬著頭皮回宿舍了,希望不是肖群一個人在。

打開寢室門我就後悔了,果然隻有肖群一個人在裏麵玩電腦。小朗定是自習還沒回來,不知道齊明跑哪裏去了,平時晚上他都在寢室的。

想退出去已經不可能了,我還是象征性地打了個招呼,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肖群竟然“嗯”了一聲,不過之後就沒話了,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沒再說話,我也實在厚不下臉去看他玩遊戲,便拿出一本《時光簡史》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我覺得腿放在書桌下不舒服,把椅子往後挪了挪,這樣腿就可以搭在桌子上,我躺在椅子靠背上繼續看。

看了半個小時,我覺得眼睛有點累,便放下書,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正當我全身舒服時,隻覺雙腿離開了桌麵,不好,椅子倒了!

我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燈管,接著聽到了鐵椅子與地麵碰撞發出的“哐”的一聲,再然後,我感到後腦勺撞到了地板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暈了過去。

“磊子,磊子!”我聽到了一個很焦急的聲音,還有人在搖動我的身體,我睜開了眼。

我發現自己還躺在地上,而麵前是肖群的臉,我想起了剛才發生了什麽,看來,是我倒下時後腦受到刺激,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昏迷。

看我醒了過來,肖群長長出了口氣,伸手來扶我。

我站了起來,感覺頭還有點暈,他關切地問,“怎麽樣?沒事吧?”

我對著他笑了一笑說,“沒事,坐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

“謝毛線啊,你看個書也不小心點。”說著順手捶了我一下。收回手時,他好像記起了我們現在的關係不比從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準備坐下繼續玩遊戲。

我看準這個時機,也伸手反捶了他一下說,“小群子,我這個看書的動作還是在你那學的,所以今天的局麵也是你造成的。”

“還怪到我頭上了,那我給你說對不起嘛。”他看著我說。

我反應過來,剛剛我們這兩句話都是一語雙關,既說了我摔倒的事,又說了我倆的關係。我接著他的話說,“對不起就不用說了,請我喝酒吃肉,讓我灌翻你。”

“沒問題,不過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先翻。”說完他笑了起來,我也跟著大笑。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倆算是回到過去了。我心想,今天這一下跌得真值,早知道這種方式這麽有效,我老早就主動摔下去了。

我迫不及待發短信告訴了小佳這事,她最明白我和肖群的兄弟情。小佳在怪我不小心的同時,也替我高興。

齊明回寢室看到我和肖群一起在看電影,還有說有笑,像見了外星人似的看著我們。

沒有人解釋他的疑惑,他轉身出了寢室。過了十來分鍾,他提了一打酒上來,還有一包零食,這些天來,我和肖群的關係弄得整個寢室的氛圍都很緊張,現在我們和好了,想必齊明也很高興,要慶祝一下。半個小時後,自習回來的小朗也加入了我們的陣營。

打那以後,肖群天天和齊明去打籃球,回來還和我搶電腦,我也不用再把寢室當成禁地,826寢室一片和諧景象,仿佛之前兩個多月的事情從未曾發生過。

6月1日這天,肖群說請我和小佳吃晚飯,歡慶“六一”,我在笑他童心未泯的同時,悄悄問到,“不叫齊明和小朗嗎?”

他說,“這次單獨請你們小兩口,說話方便,下次再叫他們。”

我心想他或許是要講一些小旭的事,這事隻有我和小佳知道,說出來也好,解開所有的心結我們才能真正做回好兄弟。

吃飯定在錦林鎮上的一個小餐館,他的理由是那裏人少,清淨。

肖群要了一瓶白酒,我說,“喝什麽白酒啊,我們兩人又喝不完一瓶。”

“好久沒與你喝酒了,想喝個盡興,啤酒來得太慢,不夠勁。”他說著就打開酒給我倆的杯子都倒滿了。

想來也是,小旭的事後我們連話都不說,更別說一起喝酒了。我也感慨萬千,等他倒好了,就端起杯子說,“先喝一口吧,小群子。”

“幹了,磊子。”他豪氣地說。

這是喝啤酒用的杯子,可以裝二兩白酒,我最多三兩的量。現在要空著肚子一口喝二兩,我非得馬上現場直播——鑽桌子。

我連忙擺手說,“你知道我酒量的,喝一半吧。”

“小樣,行吧,你一半,我幹了。”說完他一口喝了下去。

我被他感染了,想起我們和好不容易,看了小佳一眼,也閉著眼吞下了這杯酒。

小佳的手在桌下使勁掐了我一下,痛得我差點叫出來。酒入胃中,全身都熱了起來。

菜端了上來,我來不及客氣,拿起筷子猛吃了幾口,才壓住了那股酒氣。

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喝過,我以為自己受不了,可二十分鍾後,胃裏的難受感消失了,看來是因為心情好,酒量大增。

第二杯我們就慢慢喝了,邊喝邊聊天,肖群果真是要講小旭的。

從他第一次見到小旭就喜歡上她開始,講他天天去酒吧聽她唱歌,講我生日那天他們共唱《童話》,講小旭受不了恥辱自殺,講我陪他去東山,講他和小旭人鬼共存,講小旭為她畫的畫,再到最後蝙蝠精被收小旭的離去。

整個過程,都是他說我們聽,他的樣子不僅僅是在回憶,而是在懷念。

講完了,他一仰頭把杯中剩下的酒都喝了,我看見他的眼中,隱有淚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靜靜地看著他。

這時,他話題一轉,對我說,“瞧我,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磊子,我記得你說段佳有塊玉佩很厲害,連嚴利敏都怕是不是啊?”

我看了小佳一眼,見她沒什麽不高興,這才說,“是啊,這是塊千年古玉,正氣極強,它不僅保護了小佳,連你和我都受到了它的恩澤。”

“此話怎講?”他很感興趣地問。

“這話也是澤老師告訴我的,他說如果不是我經常和小佳在一起,沾染了它的正氣,就不會隻做幾次怪夢了。而我把正氣帶回寢室,又壓製了你體內的邪氣,不然你的身體早垮了。”說完我夾了一塊肉吃。

“這麽神奇,如此說來它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能讓我看看嗎?”他殷切地看著小佳。

聽他這麽說,我還真有點為難,這麽貴重的東西,我自己都沒舍得讓小佳拿給我研究研究。

我不好向小佳開口,畢竟說起來這也不完全是小佳的。

小佳聽後卻並沒太過猶豫,從包裏拿出了玉佩,遞給了肖群。我知道,她是考慮到我和肖群的關係,顧及到我的感受。這就是我最愛的小佳,我很感激她。

肖群接過玉佩,放在手心細看,我叮囑說,“你喝了酒,小心一點,別摔了,這東西很貴重的。”

“放心吧,我明白的。”他說話時眼睛也沒離開過玉佩。

他在手上看了好幾分鍾,我知道他不會打玉佩的主意,笑著說,“我不相信你還懂玉哦。”

他說,“我懂啥啊,就是好奇,看看裏麵是不是住著個神仙,這麽厲害。”

說著他把玉佩放到燈光下麵,看了一會,他張嘴對著玉佩吐了幾口氣,接著用紙擦拭了幾下,又吐了幾口氣,再擦拭。

他動作還像模像樣的,我問,“看出什麽沒有?”

“沒有,看來我隻是個平凡人,看不出裏麵的奧妙。”

我一把搶過玉佩說,“你當然隻是一個凡人,難不成還是超人啊。”邊說我就邊把玉佩還給了小佳。

那晚我們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不知不覺一瓶酒都見底了。不過我還是隻喝了四兩左右,他喝了大半。

喝完我們也沒再叫酒,又聊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便回去了。解決了困擾我兩個多月的煩惱事,我心情很好,加上酒精的作用,上床不一會就睡著了。

半夜,我醒了過來,四周一片昏暗,齊明的鼾聲忽大忽小。

窗外吹進一陣風,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接著,我就隨著風飄了起來,飄出了寢室,飛到了空中。

我不知道是什麽回事,我死了嗎?還是靈魂出竅了?沒有人回答。我本就有恐高症,飄在空中,心中一陣慌亂。

飄到寢室上空後,我就沒有動了,就那樣停在空中。過了一會,我慢慢適應了這種感覺,我想起清風道長在我夢裏不就是這樣的嗎,我竟然也可以做到淩空而定。

既然沒法改變,我試著動了一下,手腳都輕飄飄的,有點像是失重狀態。我想往旁邊飛去,手腳並用,卻沒有絲毫移動,我心想或許我還沒掌握到技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