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卿和司徒淨塵聽罷之後都明白這老尼姑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舊日的身份罷了,時間過去了那麽久了,對於這一件事,她依然還是沒有辦法釋懷。

“那你到底是誰?”顏卿卿夠雖和司徒淨塵一樣已經知道了這老尼姑的身份,但是他依然還是想要再一次試探。

老尼姑聽罷了顏卿卿的話之後,又將目光重新聚焦在了司徒淨塵的身上,然後滿是深情地說道:“我不是什麽卿貴人,我隻是靖兒他娘。”雖說司徒淨塵一早便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可是現在當一切的真相從老尼姑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司徒淨塵還是覺得自己的腦袋轟隆地一聲,接著一小段時間竟是一片空白地,什麽想法都沒有。

“靖兒,娘的靖兒……”老尼姑此刻正老淚縱橫地走過去,然後伸出她那一雙還握著長命鎖的滿是皺紋的雙手,準備上前摸一摸司徒淨塵的臉,或許是因為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一時之間竟是讓司徒淨塵有些難以接受,隻看到他看著老尼姑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於是便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看得出,老尼姑對於司徒淨塵後退的這幾步自是有些心痛,她的手也隨著司徒淨塵後退的腳步而慢慢地又落了下來。瞬時間大霧茫茫的寒舍寺廟前,老尼姑、司徒淨塵和顏卿卿三個人竟是兩兩相望著,氣氛莫名得尷尬。

“好了,這裏霧這麽大,我們還是到屋裏去吧!”老尼姑卿貴人突然說道,她說罷之後接著便就超前走了去。

“走吧!”這顏卿卿看著卿貴人已經離開,而司徒淨塵還是一副僵直模樣地站在原來得地方,於是接著便又走了過去說道:“你這是幹什麽,你來這裏不就是來找她的嗎?”

司徒淨塵聽罷了顏卿卿的話之後,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接著就超前走了去,他們一路跟著老尼姑到了屋內,隻看到這屋內一副簡單陳設的樣子,看得出這一位曾經的卿貴人在這裏的生活過的十分艱苦樸素。

“你們坐吧,你們坐吧,我去生點火!”老尼姑將顏卿卿和司徒淨塵招呼這坐下了之後,接著就準備提著一個火籠子到外麵生火去,可是她剛剛提起來,就被一邊的司徒淨塵給搶了去。

“我去吧!”司徒淨塵接過火籠子,然後說道。

“我去吧,你坐著!”老尼姑還想要從司徒淨塵的手中拿過火籠子,可是不想未果。

“您坐著吧,讓淨塵去就好了。”顏卿卿道。這老尼姑聽罷了顏卿卿的話之後倒也是不再和司徒淨塵爭搶,也就隨了司徒淨塵去。

司徒淨塵出去之後,這屋內隻剩下顏卿卿和卿貴人兩個人,氣氛瞬時間又回到了剛才尷尬額狀態之下。

“就隻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顏卿卿首先打破了尷尬氣氛地問道。

“嗯,一開始得時候,這裏還有一個老尼姑,去年的時候去世了。”卿貴人說道:“這浮雲山上寒氣實在是重了些,這一般很少有人能夠呆得下去得。”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卿貴人說完了之後接著便又說道,可是顏卿卿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司徒淨塵就端著火盆子走了進來。

“這裏寒氣挺重的,大家過來暖和暖和。”

顏卿卿接著就朝著火盆子圍了過來,可是卿貴人,這麽二十來年都過去了,如今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見的兒子,心中都是暖的,又怎麽會覺得冷呢?

“你也過來吧!”司徒淨塵看著這卿貴人不過來,於是接著便對著她說道。

“哦。”這卿貴人簡單“哦”了一聲之後,接著便就湊了過來,大家圍著火盆子,卻是誰都不說一句話,氣氛瞬間又尷尬了下來。

顏卿卿看著司徒淨塵和卿貴人母女兩人,竟是誰也不先開口說一句話,於是心中便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在場,他們不好開口,於是便借口太冷要到馬車上拿衣服暫時離開了。果然,這卿貴人一看顏卿卿走了,便就開口對司徒淨塵說道:“這麽些年都沒有見,想不到靖兒已經長這麽大了。”

司徒淨塵本身就不算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如今這樣的情景更是讓他說不出話來了,隻看到他接著隻是呆呆坐在一邊也不是的該要和卿貴人說些什麽話。

“既然你今天來了,想必皇上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你了吧?”卿貴人看著司徒淨塵一直不願意說些什麽,就幹脆將自己所了解的東西全部都了解完了。

司徒淨塵看著卿貴人終於是說道了點子上,於是接著便也開口道:“是啊,父皇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其實您當年大可不必離開也是能夠保住這個秘密的,你為何有一定要離開呢?”這司徒淨塵說著,語氣當中竟是還有幾分的責備之情。

“娘當時實在是受不了皇上的冷言冷語,自從生下了你之後,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裏,我都沒有在見過你父皇,娘自知不是那一種國色天香的女子,因此也從不曾想過要回籠皇上的心,因為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在我的身上停留過。”卿貴人說著,時隔這麽多年了,她說起這一些往事來依然還是有幾分激動。

“可是幾個月之前,父皇不是專門上山來了一趟嗎?他接你回宮,你又為何不去呢?”

“這麽些年了。大半輩子都在這裏過了,回去又有何意義呢?難道回去又看那些後宮嬪妃的勾心鬥角嗎?我當年自是因為看不慣才來的這裏,如今要回去,那更加是看不慣了!”

司徒淨塵聽著卿貴人剛才的言辭,他雖不知道當年具體到底是發生而來怎麽樣的事情,才會讓卿貴人有著這樣的感慨,但是他依然還是不想要放棄勸解:“娘……”司徒淨塵突然喊了一聲,這一聲讓卿貴人瞬時之間就激動了起來,隻看到她接著說道:“靖兒,你剛才叫我什麽?”

“娘,你難道不是我的娘嗎?”司徒淨塵終於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是是是!”卿貴人被司徒淨塵的這一聲叫的一陣激動,眼淚瞬間就從她的眼眶之中蹦出來了,隻看到他聽罷之後緊緊地握著司徒淨塵的手,然後將司徒淨塵攬入了懷中。

“靖兒……”隻聽到卿貴人激動地一邊接著一邊地說道。

“這些年娘都沒在你的身邊,你怪過娘嗎?”

“一開始曾經怪過,也埋怨過,可是後來卻是也慢慢的習慣了。你不在的時候,容妃娘娘待兒臣就像是親兒子一般地疼愛,因此兒臣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沒有娘在身邊的孩子。”

“這就好,這容妃到底還是這後宮之中和我一類的人,到底也是懂得我的苦楚。”

原來這司徒飛寒的生母容妃也是和卿貴人一樣出生卑微,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容妃比起卿貴人自是多了幾分姿色,因此最後才有機會被封了妃子。卿貴人在離開皇宮之前,曾經將司徒淨塵托付給了容妃。卿貴人曾經還一度擔心這容妃待不了司徒淨塵。如今看來這容妃到底還是將卿貴人當做姐妹來看。

“對了,娘,那你這些年一個人在這寒舍寺裏過的還好嗎?”

“我也就這樣吧,隻要你好好的娘便就是好好的了。”雖然這卿貴人離開皇宮已經是而是多年了,她雖說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寒舍寺之內,卻依然還是偶爾回到山下趕集的時候,從市井百姓的口中打探一些關於司徒淨塵的消息來。

“對了,剛才和你一塊兒來的那個人就是棲鳳郡主吧?”卿貴人雖說是從來都不曾見過顏卿卿的模樣,但是她卻早已從市井百姓的口中聽到說這司徒淨塵和這當朝皇上欽此的棲鳳郡主顏卿卿是極好的一對,可謂是金童玉女的搭配。

“嗯。”司徒淨塵聽罷了這卿貴人的話之後,輕輕說了一聲。

“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人家才是!”

“我知道。”

一陣寒暄之後,這司徒淨塵將話鋒一轉,瞬間就轉到了皇上的身上:“娘,其實我們這一次來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情。”雖然這司徒淨塵從卿貴人剛才的言談之中察覺到她根本就不願意多提起皇上來,但是麵對現在這樣的情況司徒淨塵還是沒有辦法。

“什麽事兒?”卿貴人問道。

司徒淨塵聽罷了之後,在一邊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又接著說道:“父皇,父皇他現在生命垂危。”

“怎麽了?”雖說這卿貴人不願意提起皇上來,但是當聽到皇上身體大恙的時候,還是在一邊滿是緊張地問道。

“據說是被人下了一種叫做雷公藤的毒,宮裏的太醫都沒有辦法,但是當朝的雲公子卻是對則會方麵很有研究,他說要解除這雷公藤的毒,必須要用這浮雲山之上的斷腸草,以毒攻毒才行,因此我們這才上來了了。”

卿貴人聽了司徒淨塵的話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她很想知道若不是因為要為皇上找斷腸草的事情,這司徒淨塵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專門到浮雲山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