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競技者杯四強賽。第一場已經分出勝負。Boat戰隊險勝。第二場比賽,在ChinaLoong戰隊,與HF戰隊之間進行。
HF戰隊是加國本土的電競最強隊。上一屆競技者杯上,HF戰隊就得到冠軍。如果他們在本次比賽上再度奪冠,就將成為北美競技者杯曆史上第一個單項實現衛冕的戰隊。
電競行業從來都是一個殘酷的行業。北美競技者杯的競爭更是異常激烈。在這樣兩年舉辦一次的比賽上能夠衛冕,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壯舉了。
雙方比賽之前,許多北美電競名流對這場比賽作出預測。
雖然HF戰隊是雄心勃勃想要衛冕的隊伍,實力之強勁更是眾所周知。但,由於ChinaLoong戰隊一路走來,遇到的強敵往往被克。到目前為止,連在第一輪B組戰勝過他們的Final戰隊都不敵Boat戰隊,卻有不少人對這場比賽,給出了七三開的預測。
ChinaLoong戰隊勝率高達三成。
這裏可是加國本土。加國所有觀眾幾乎都是支持HF的。在這種情況下,ChinaLoong戰隊能夠得到高達三成的勝率預測,這已經充分證明,他們得到了怎樣的尊重。
強者總是能夠得到尊重的。
可是,所有人都拿這場比賽當成是一場仍有不小懸念的比賽。甚至是不亞於Boat戰隊與Final戰隊之間的比賽。雙方隊員登場時,所有人卻注意到一件無比震驚的事實。
ChinaLoong戰隊隻有五個人。
那位一直坐著輪椅的女教練,竟然沒有來到現場。
換句話說。ChinaLoong戰隊,在這場比賽中,竟然是沒有教練指導的。
不止如此。當鏡頭給到這些隊員們近景的時候,觀眾們才注意到,ChinaLoong的所有隊員,都已經摘下了口罩,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三男兩女。其中,個頭最大的那個相貌分外凶惡。另外兩個男子則是麵無表情。而那兩個女隊員,更是個個連帶悲色。
他們終於露臉了。
全場觀眾頓時沸騰了。
這些來自中國的優秀職業選手們,竟在這一場比賽中選擇露臉。他們顯然是做好了特別的準備。亦或者,他們是對這場比賽有著必勝的信念。他們已經準備好,在這場比賽中,放手一搏了。
然而,比賽場麵卻令所有觀眾大失所望。
雙方真正進入比賽之後,盡管ChinaLoong的所有隊員們,都在比賽中發揮出最好的技術。但,由於缺乏教練,他們在bp環節開始就處處落入下風。而且,整支隊伍的精氣神仿佛一下散掉了。指揮顯然也沒有集中注意力在比賽上。原本默契的配合在比賽中漏洞百出。
第一局,ChinaLoong戰隊便慘敗於對手。
第二局中情況更是沒有任何改善。更糟。ChinaLoong戰隊甚至連一個人頭都沒有拿到。比賽在第八分鍾的幾近團滅開始,就已經失去了懸念。
現場觀眾也忍不住謾罵起來:“這打得是什麽東西?!”
“你們摘了口罩就是為了讓我們記住你們最後一場打這麽菜是什麽狼狽樣子的嗎?”
即便現場觀眾都是HF戰隊的支持者。但,ChinaLoong這種幾乎退化成幼稚園級別的水平,已經讓比賽徹底失去了觀賞性。簡直都不值票價。另一方麵,許多HF戰隊的支持者都是希望ChinaLoong好好發揮,讓HF戰隊的競技狀態達到巔峰,這樣才好擊敗Boat戰隊取得冠軍的。誰也不會想到,實際比賽竟會打得如此醜陋。
真的是醜陋。
“辣雞!”
第三局比賽進行到一半。比賽又呈現出一麵倒的傾向。ChinaLoong戰隊鬥誌全失。直接全隊按出了投降。而在比賽結束之後,他們甚至連等待對手握手都顧不上。直接回後台去,準備離場。
“打比賽沒意思了。”烏賊說。
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
五人在雪地裏行走。以往,哪怕是出門,大家都站得很近。現在,卻是包兔生和瑪麗丹這一對湊在一起,肉山跟著褚澤玉,烏賊一個人走在最前麵。
“打比賽沒意思了。反正,教練也走了,他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咱們散了吧。想在加國玩的,可以玩兩天。不想的,就買機票準備回國吧。”烏賊很快走遠。
“喂,你要去哪兒?!”褚澤玉追了幾步,喊著問。
“我找個地方喝酒去!”
褚澤玉的腳步慢了下來。但,包兔生卻緊跟了幾步:“你等著!我也去!”
“那我也去!”
褚澤玉苦笑:“好吧好吧。那大家就一起去吧。”
褚謀不在。顧默臨走之前,將保管俱樂部資產的卡交到自己手裏,密碼也同自己說了。現在,自己是這支隊伍的領導者。褚澤玉想。
她當然不甘心失敗。
隻是,昨天出了這種事。消息被大家都知道了。眾人實在是沒有鬥誌。今天的比賽打得如此隨意甚至於不忍直視,並不是他們的錯。相反。因為把比賽打成這樣,他們對於電競賽場的最後一絲留戀,也都煙消雲散了。
LW戰隊難道就要這樣倒下了嗎?
即便在進入kpl的臨門一場戰敗時,褚澤玉都沒有感覺這麽擔憂過。可情勢已經不同。LW戰隊的兩位靈魂人物先後出走,建隊四元老中,另外兩位都在國內。而元老隊員裏,包兔生、烏賊都喪失了鬥誌。
五人來到一家酒吧。
酒吧裏噪音很大。五人找到一張空桌子。烏賊主動付了錢,拎了五六瓶酒過來。包兔生和肉山將酒打開。眾人一人手裏拿一瓶。
“散夥酒了。”烏賊先舉瓶。
“別說這種話。”瑪麗丹反駁他。
看得出來,瑪麗丹還是對這支隊伍很有感情的。她舉起酒瓶時,眼中已經含著眼淚。
肉山照舊是沉默著。舉起酒瓶。換作他以前的脾氣,遇到這種局麵,多半是又要罵起來了。今天卻沒有。他的瓶子舉得最高。那張平日裏笑著都帶著凶的臉上,卻是透出一點難得的動容來。
他對這支隊伍同樣很有感情。
因為這是職業生涯中,第一支能給予他信任,讓他打野核戰術、甚至與他輪轉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