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處理完了。”電話那頭,袁世凱說。

在顧默事件的影響力眼看著要滑落下去的時候,褚謀和袁世凱等人終於還是抓住了這個顧默提供的寶貴機會。解釋褚謀與江燕之間的事情“純屬誤會”。另外,在跟江燕商量過之後,江燕的經紀人團隊也發了聲明。強烈譴責某些無良記者捕風捉影的行為。

輿論風向很快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說到底,輿論總是受人影響出來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因為多數人不能總是直接地看清不同事情的真相,隻能看到皮毛。不過,褚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顧默已經吃了這個虧。他如果再不珍惜著來之不易的成果,那麽,LW戰隊真的也沒必要再走下去了。

“謝了。”褚謀說。

那頭,袁世凱聲音放輕了不少:“找到她了嗎?”

“還沒有。”

“我在國內聯係朋友。讓他們都幫著留意一下吧。”

褚謀歎了口氣:“現在應該是找不到她的。她,臨走之前留下話說,要開一家西點店。她,可能是跑到哪裏去學做西點了。就算要回國,也得好幾個月之後了。”

“嗯。我明白了。”

褚謀想掛電話,袁世凱卻又補了一句:“你不要想得太多。她對你畢竟有那麽多年的感情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說放就能放下的。你好好打比賽。你不是一直目標都是冠軍嗎?等你拿到冠軍的時候……”

“說得對。等我拿到冠軍之後,就帶著冠軍獎杯,去找她。”褚謀說。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了。

現在,自己必須盡快跟隊員們會合。顧默離隊,他們又雪崩似的輸掉了四強賽。現在一定是處在士氣最動搖的關頭。盡管他的腿部傷勢還遠遠沒有恢複。褚謀從口袋裏拿出自己早已經買好的車票。

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哥!”

“怎麽了?”一聽褚澤玉的語氣,褚謀就感覺不對。

“出事了!他們,他們在酒吧喝酒,跟人打起來了。現在,現在警察都把我們抓到警局裏來了,還說要對肉山跟烏賊定罪!”

褚謀臉色頓時變了:“怎麽搞的?!你們傷到沒有?他們打死人沒有?打傷幾個?!”

“我,我不知道。哥,你趕緊過來吧。我害怕。我…這兒的警察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本來買好的是明天的車票,但,事情既然已經緊急到這個地步,褚謀哪裏還等得及。他記下了地址,通知管家給自己備車。雖然都是江燕的車。他上了車,才對管家說道:“麻煩你跟你家小姐講一聲。我借用幾天。一周內還回來。這幾天我都不在。你們可以休息休息。謝謝了。”

管家也被褚謀這雷厲風行的樣子嚇到了:“褚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四強賽進行的地址在另一座城市。距這裏雖然不算太遠,但,開車上高速公路也總得十多個小時。管家聽褚謀說完目的地,才建議道:“您最好能找個人跟您一起替換著開吧。十幾個小時的夜路,萬一路上困了,真的很危險。”

管家隻負責幫江燕管理房子,當然不可能替褚謀當司機。此時天色已晚了,去路上也找不到別人。褚謀忽然想到一個人。當即從口袋裏,翻出一張已經有點褶皺的名片,將電話打了過去。

“我是褚謀。你要是願意的話,我有一單長途想請你跟我一起輪換著開。……”

聽到褚謀開的價,那人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

約定好了見麵地點,褚謀馬上開車出發。接上那個在除夕夜送他去唐人街的施奈夫·杜。

雖然他未必就是最可靠的人選,但,單論車技的話,他肯定是在自己之上的。尤其是這樣一個靠著開車養活自己的出租司機,對高速路和交通規則都非常熟悉。又相當於是一個向導。可以說一舉兩得了。

在他的幫助下,褚謀得以在第二天中午趕到警局。

加國警察大約也是太閑了。即便是褚澤玉瑪麗丹等人並沒有參加鬥毆,他們仍然將人一整夜都扣在警局裏。至於兩個確定已經參加鬥毆的壞分子,早已經直接關了禁閉。

“我已經聯係律師了。放心吧。”趕到時,褚謀的第一句話,便讓褚澤玉安心下來。

褚澤玉到底是沒有犯錯。兩個女性先得到警察的許可,準允離開。很快,包兔生也被放走。至於褚謀,也隻能先跟律師聊一下,了解本地的法律政策,再做打算。

回到LW戰隊的臨時住處。

數天前,這裏還有六個人在。顧默還指導著他們熱火朝天地打訓練賽。可現在,顧默出走,兩名主力隊員被警察逮捕。眾人的心情都很差。回到屋裏,各自都回了房間。隻有褚謀,在客廳裏等來律師,才跟褚澤玉一起,將情況闡明。

“如果沒有造成傷殘的話,您又急著把人撈出來,那就隻有保釋這一條路了。咱們需要時間,能做無罪最好。如果不能做無罪的話,請您準備好充分的保釋金。”

褚謀點頭:“行。就按您說的辦吧。”

律師走了,褚澤玉才從屋裏出來。

本來對褚謀還有一肚子怨氣。但,他們惹了事,到這一步,還得要褚謀來處理,她便也什麽怨氣都沒了。隻是坐在一邊,默不作聲。

“最近,練得怎麽樣了?”還是褚謀先開口。

“挺好的。哥。你……”

她在褚謀旁邊坐下,靠在褚謀肩膀上:“你以後,不要再那樣不告而別了。”

她忽然大哭起來:“你們不要總是這樣。爸是這樣,你是這樣,小冷是這樣,默默姐也是這樣。你們總是拋棄我,把我自己丟在後麵。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拋棄了。我一個人害怕!”

褚謀伸出手來,攬著她肩膀。

他此時什麽話都不想說。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顧默。

顧默毫無疑問,很成熟也很獨立。她能做出這樣的犧牲,這一點,對於褚澤玉而言,也許是永遠都不可能的。可是現在她又在什麽地方?她一個人麵對那麽多事情,會不會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