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W戰隊的下一個比賽日之前,東都警方從官博向公眾發布消息:

“現已對網上盛傳的電子競技俱樂部LW.征戰內發生的案件展開調查。初步認為屬實。請嫌疑人吉明盡快投案自首。”

初步認為屬實?

這不就已經等於是說,確實有烏賊..這回事了?

哪怕LW俱樂部官博此前並沒有正麵回應該事件,隻是勸導粉絲們保持冷靜。此刻,警方的消息一出,LW俱樂部官博還是再次遭到爆破:“騙子!”

“可悲!虧你們還好意思美其名曰‘追逐電競夢想’!”

LW俱樂部官博知趣保持緘默。

褚謀一籌莫展。

警方主要采集來的信息,都是詢問錢以韻得來的。跟LW俱樂部撕破臉的錢以韻,已經有兩天聯係不上,誰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兒去了。而警方似乎也沒有任何向LW俱樂部內繼續了解此事的意思。

然而,僅僅這天中午,事情便出現了轉機。

東都警方微博更新。再次推送消息:“現嫌疑人吉明已經來到我公安機關自首。感謝LW俱樂部對警方工作的大力配合和支持。法律的公正麵前,沒有私情。”

烏賊去自首了?!這個消息,讓好不容易逐漸習慣了網絡上一片謾罵環境的LW隊員們,心神再次被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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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賊坐在審問室裏。

警方對他並沒有虐待。以嫌疑人待遇讓他坐在那兒之後,一男一女兩位警察開始對他進行詢問。

“姓名。”“吉明。”

“性別。”“男。”

……

開始幾個簡單的問題之後,男警察開始問到事情的關鍵:“吉明。你既然來自首了,那就自己主動交代吧。關於性侵錢以韻的事情。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你又做了什麽?把時間、地點、作案過程都一一說清楚。”

烏賊頓了一下。

該怎麽說?

他不懂法律。他隻知道,如果真被判了..就會被抓住坐牢,甚至可能會槍斃。他當然不想坐牢,更不想被槍斃。可是,怎麽解釋自己不是主觀傷害,而是被動的接受了錢以韻的?

他想了想,隻能照實說。將從認識錢以韻,到與錢以韻開始因為分位相同而有了共同話題,再到關係迅速發展,很快兩人便開始趁著夜色偷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不是你..而是她主動的?”女警察問。

“是這樣的。她要是不主動,我對她真不敢有那種想法。就算是有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我在隊伍裏,打主力,而且我還是唯一一個在主隊沒有替補的位置。我真犯不上的。”

可是他的話,卻被女警粗暴地打斷了:“我看不是吧?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你對錢以韻難道真的沒有想法?你以為我們審案子是從‘可能性’去看的?照你現在這樣說,錢以韻跟你不止一次發生過關係了。那,你跑什麽?”

是褚謀讓我跑的。烏賊剛想張口說,意識到,如果自己這麽說了,會將褚謀乃至於LW俱樂部都完全牽連進來。他馬上改口:“因為那天晚上我從錢以韻房間出來,被我們老板抓了個現行。後來他才告訴我說,錢以韻說自己被我..了。我當時慌了,就跑了。”

女警冷哼一聲。烏賊感覺有點尷尬。對方的臉上擺明寫著不信。好在,那位看起來年紀更大一點的男警察當即衝她下命令:“小朱你怎麽回事?審案子帶什麽情緒?出去。叫小劉過來。”

女警氣呼呼地從審訊室出去了。換了個年輕一點的男警察過來。烏賊鬆了口氣。

“你好好想想。既然你說,她是主動的。那,你有什麽證據嗎?跟她之間的通訊記錄,或者,她有沒有給你寫過什麽紙條、信件之類的?甚至,哪怕是你們的遊戲ID,也能夠算成是一個旁證。你好好想想。”看過審訊記錄,青年警察說道。

這位看來是個懂點遊戲的。也許自己有機會把自己的冤屈伸開。他冥思苦想。麻煩的是,他似乎還真沒想到任何證據。除了跟錢以韻的這檔子事,烏賊平時還算是守規矩。很少玩手機。而他與錢以韻之間的事情,也僅僅持續了一周左右就漏了。期間,他沒告訴過任何人。

“哪怕人證也可以。”

烏賊還是搖頭:“我說不上來。你們可以去我們俱樂部裏問問。也許誰能偶然看到或者聽到什麽動靜。”

兩人整理了一下審訊材料。由於自首的烏賊,透露的情況與錢以韻的描述截然相反。哪怕從常理上說,兩位警察更願意相信性侵案件是真實存在的,但,為了公正,他們也不能主觀臆斷,必須靠證據說話。

“那先這樣。你在這兒簽個字。目前你是嫌疑人,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讓我們對你進行逮捕。所以,24小時之內,你都不能離開。懂了嗎?”

烏賊老老實實:“懂了。”

“我勸你還是別抱著僥幸心理。但凡錢以韻找到任何新證據,你就將被拘留。所以,假如你還能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青年男警帶著烏賊去到羈留室。

鐵門被關上了。

烏賊在靠牆的小**躺下。

雖然目前自己身陷囹圄,而且,一時間好像還找不到什麽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但,躺在這個隻有家庭單人床一半大的小**,烏賊竟覺得內心一片平靜。

哪怕自己真的因此而坐牢,這也是他不後悔的選擇。

這是必須承擔的責任。

他經常逃避。

可能是從年少時走上社會開始,混得不如意的他,就開始學會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