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鷹趕忙跑出靈嶠宮外,環顧四周,卻未見人影!

羽斕也連忙衝出,一探究竟。

此時那尖利的哭聲又響了起來,羽斕徐聲望去,卻看見宮門外的岩石上,趴著一隻胖乎乎的小貓!它看起來不到一歲,通體布滿了橙色的花紋,長長的絨毛十分漂亮。

原來是這次小貓在叫,聽起來就像人在哭一樣。

羽斕發現它圓溜溜的眼睛裏似乎含滿了淚水,胖乎乎的小爪子使勁地在撓岩石。一邊撓,一遍發出痛苦的哀嚎。那聲音讓人聽了十分難受。

岩鷹向羽斕說道:“這是我們橙翎族特有的貓族,被稱為琥珀貓。”

橙施也趕了出來,見此情景,趕緊上前去抱住了這支可愛的貓,連連納罕道:“奇怪,這不是阿絨麽,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可是阿絨似乎是被什麽堵住了嗓子眼,圓圓的臉上布滿了痛苦的表情,一雙小爪子緊緊抱住橙施的胳膊,像是受了驚嚇,又似乎極度難受。

雲翼走來,馬上掰開阿絨的小嘴巴,看了看它稚嫩的舌頭。本是粉紅色的小舌頭,此時卻變了青紫色,雲翼當即判斷:“它中毒了!”

阿絨痛苦地叫了幾聲,小腦袋一耷拉,暈倒在橙施肩膀上。

橙施慌了神,連忙把阿絨抱進靈嶠宮。

雲翼用銀針紮了紮阿絨的胖胖的小前腿,然後將剩下的流星散緩緩灌入阿絨粉紅色的小嘴巴裏麵。

少頃,阿絨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它看見羽斕和雲翼,又嚇得趕緊跳入橙施懷裏,將小腦袋埋進去。

橙施拍了拍阿絨的脊背,溫柔說道:“這是羽斕姐姐和雲翼哥哥,別怕,他們都是好人。你剛才中毒了,就是雲翼哥哥給你治好的!”

這時,阿絨才緩緩抬起頭來,奶聲奶氣地說:“多謝雲翼哥哥救命之恩。”

羽斕看著阿絨嬌憨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來,做出一個要抱它的姿勢。

阿絨也十分乖巧,順從地爬到羽斕懷裏。

橙施關切地問道:“阿絨,你到底吃了什麽,為什麽會中毒呢?”

岩鷹不解道:“它們貓族,都是吃橙石岩上的橙玉礦筍,何況,它們沒有別的可吃啊。”

阿絨委屈地說道:“我們都是吃這個呀,平時我吃很多都沒事,可是今天剛吃了一根,就感覺肚子好疼……”

雲翼愛憐地看著阿絨,說道:“它還是個孩子,對毒性要比大貓要敏感很多。這說明,無極場的毒霧已經滲透進岩石表層,我們如若不抓緊除盡,怕是難以離開橙翎族的領地了……”

羽斕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對雲翼道:“雲翼哥,你不是說金生水嗎,這橙玉礦筍就是金石,附近應該有水源吧。”

阿絨用很小的聲音回答道:“我們都是回洞裏喝水,至於橙石岩那附近有沒有水,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有水,我應該能看到。”

“看到?”羽斕十分驚訝。

阿絨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們琥珀貓的眼睛,在晚上可以透過地表,看清地下深處的東西。”

羽斕抱住阿絨,歡快地把它舉起來,說道:“太好了,這下可

以找到潔淨水源了!”

可是阿絨此時又無比沮喪地、用很小的聲音答道:“羽斕姐姐,我想幫你,可是現在橙石岩那裏到處都是毒霧,連橙玉礦筍都不能吃了。我的眼睛可能也被毒霧弄得看不清東西了。”

橙施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毒霧已經嚴重到可以持續一整天的地步了。

橙施抱著阿絨,關心地問道:“那麽其他的那些琥珀貓都哪裏去了?”

阿絨委屈道:“有的沒中毒的遁入洞中了,還有的不舒服,就正往這邊趕。”

果然,靈嶠宮外又開始傳來琥珀貓們的聲聲哀號。

外麵此時濃霧密布,雲翼和羽斕趕緊把這些小家夥們抱了進來。它們一個個都食用了橙玉礦筍,疼得嗷嗷喊叫。

雲翼妙手回春,很快就幫它們解了身上毒。

小家夥們安靜地躺在橙施鋪好的草甸子上,安詳地睡著了。

岩鷹這才想起來,剛才羽斕說自己有法可化解毒霧,於是問道:“羽斕,我猜你的辦法,是用蘆花舞心法,將解毒之解藥勻到毒霧之中。”

羽斕暗暗吃驚,這岩鷹果然是冰雪聰明!

但是雲翼作難道:“羽斕,你要知道,這解藥要重過蘆花,難以用蘆花承載它,分散到霧中!”

沒想到阿絨是一隻聰明的貓,它馬上說道:“蘆花承載不了解藥,但是可以承載我呀!我可以在比雲彩還輕的樹葉上跳舞呢,把解藥灑在我的身上,我在空中一抖落不就行了嘛。”

阿絨得意得揚起自己圓圓的臉龐,用肉粉色的小爪子捋了捋胡須,儼然一個小大人。

羽斕表示懷疑道:“我看那岩蹄那麽長的腿,跳起來踏雲還費了好大的勁呢,就你這麽一個小絨球,能腳踏蘆花不落地?”

阿絨有些不高興了:“羽斕姐姐,你怎麽看不起貓呢。我們橙翎族的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罷,它飛身蹬上一枚橙色的葉子,穩穩地蹲在上麵,葉子竟然晃也不晃一下。

橙施笑道:“阿絨真是好樣的,我怎麽沒想到這一招呢。依我看,也未必需要蘆花舞了,我們直接布雲,阿絨不就可以蹬上去了麽。”

阿絨聽到橙施誇獎它,得意洋洋,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羽斕過去一把把它攬入懷中,愛撫不夠。

雲翼問橙施道:“伯母,外麵可有其他生靈,我們是否將他們救入靈嶠宮中?”

橙施歎了一口氣,道:“連最頑強的琥珀貓都躲進來了,恐怕外界隻剩下這無邊的毒霧了。”

岩崢道:“事不宜遲,既然阿絨可以登雲踏霧,我們就不妨一試吧。”

岩鷹對雲翼道:“我們若是出去,必定要吸入毒霧。可否想法將樹葉製成麵罩,遮擋一下?”

雲翼讚同道:“我一想到過這個問題,樹葉恐怕不能解決問題。我可以用流星散調成汁液,將錦緞浸入,蒙於口鼻之上,即可解毒。”

羽斕思忖了一會,緩緩道:“我想現在,薑鎮已經在計劃去往黃翎族了。我感覺,他的目的也許並不是僅僅抓住我倆,也可能是想先我們一步,找到孔雀王。所以,我們像現

在這樣被動防守,根本就不是辦法。”

雲翼讚同道:“但是無極場控製著蜘蛛族的長老,同樣可以織成掛雲梯。他們或許可以更早到達黃翎族!”

橙施搖頭道:“你倆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越往上麵的族人那裏去,越需要族長的祥雲來配合掛雲梯。恐怕薑鎮用的其他雲都不能夠奏效了,所以到了黃翎族之後,你們的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就是要保護他們的男女族長。更何況,薑鎮也未必不知道,除了人中之凰,別人也未必就能修成心法。而孔雀王又不是一介凡人就能對付的。所以,追殺羽斕也應該是他們不能放棄的一大目標!”

羽斕問道:“黃翎族懂不懂得武功?”

岩崢道:“越往上去,越重心法而輕視武藝。我們八色族人,心法和武藝成反比。所以,黃翎族的情況,應該和我麽橙翎族大致相同。”

此時岩崢道:“白姑娘,我現在就將‘楊柳風’心法傳與你。一會我們去化解毒氣,需要把雲彩吹到四處。”

旋即,岩崢口傳心授,將關鍵心法悉數說與羽斕。羽斕心領神會,嚐試施展心法。

少頃,洞中吹起無比溫暖的南風。吹得阿絨伸了一個大懶腰,昏昏欲睡。

此時,雲翼已經準備好了解毒麵紗,將它們分發給眾人。

橙施將麵紗裁剪成若幹小塊,逐一給阿絨和其他的琥珀貓罩在麵上。

猛得一看,這些小家夥就像是要夜行的俠客,滑稽中透著一股可愛。

可是阿鸚卻叫到:“我還沒有麵罩呢,橙嬸嬸我也要!”

橙施笑著把阿鸚抱進懷裏,道:“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罷!”

眾人推開靈嶠宮的大門,無極場的毒霧已經濃得遮天蔽日,終日不散。

雲翼道:“可見,無極場要用更加厲害的蠱毒來對付黃翎族的族人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橙施、羽斕、岩鷹和岩崢,布雲馭風,很快就將雲彩遍布道橙翎族的天空四方。

雲翼則配好了解藥,把解藥散在一塊錦緞上。

此時,阿絨帶領一眾琥珀貓,爭先恐後地在錦緞上打滾。不一會,它們長長的絨毛就沾滿了藥粉。

阿絨朝著那十分濃密的雲彩發力跳去。

身後的那些琥珀貓,亦帶著小小的麵罩,蹭蹭地向雲彩上跳去。

遠遠看去,這些小家夥,就像橙色的花瓣,靜靜落在無邊的雲海上。

阿絨和琥珀貓們開始盡力抖落身上粘的藥粉。

藥粉隨著風和雲,漸漸飄到了橙翎族的各個角落。

不久,天空上就開始飄起橙色的毛毛細雨。

很快阿絨它們從雲端回來,乖巧地躲在橙施身後。

橙施和羽斕繼續在布雲。雲越下越大,它要衝刷掉無極場給這片淨土帶來的毒害!

不久,天空漸漸出現了一輪清亮的太陽。

周邊的岩石也便得格外幹淨,似乎重新獲得了生機。

岩崢開始默默念動心訣,氤氳的水汽漸漸散去,溫暖的風開始撫摸阿絨的脊背。

此時,壯麗的情景,出現在每一個人的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