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采訪到此結束,要求申請做專訪的可以找我的助理今天就到這。”翟澤毅甩下一句冰冷冷的話就拉著尉遲小安往外走,絲毫不在乎在後麵被保安攔截但還是求知欲旺盛的記者們。

翟澤毅將尉遲小安送上車,說實話尉遲小安現在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反應過來,好像做了母親之後自己的反應能力就差的多。

“翟澤毅,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尉遲小安望著翟澤毅的側臉小聲的問道。

翟澤毅握著方向盤,看都不看一旁的尉遲小安說道:“當然,不然你以為了。”尉遲小安舔了舔嘴唇,想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口的樣子,隻能尷尬的撓了撓頭發,不停的舔著嘴唇。

空氣裏透露出一絲尷尬的味道,翟澤毅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道道:“你別再狠我爸了。”突然出聲的翟澤毅把尉遲小安嚇了一跳,等尉遲小安反應過來翟澤毅說的是什麽之後,又低下了頭,對於翟澤毅父親的事情,尉遲小安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雖然他不是導致自己父母直接死亡的人,但是在這件事裏麵他也有脫不掉的幹係,而如今自己又重新和翟澤毅走到了一起,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要原諒他了,原諒這個害死自父母的愛人的父親。

翟澤毅見尉遲小安不說話又自己說道:“我父親,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原諒他,為了我好嗎?”

這是第一次,翟澤毅這樣承認自己的父親好,以前他都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古板死腦筋的頑固派特別是他反對自己跟尉遲小安交往的那段時間,翟澤毅想要跟他斷絕關係的心都有了,但是後來或許是尉遲小安的離開對自己衝擊太大,或者是自己真正長大了,對說出實話愧疚萬分病倒在床的父親選擇了原諒,他明白了那個老人隻是一個疼愛自己後輩的父親罷了,所以他希望尉遲小安能夠原諒他。

尉遲小安看著仍舊是麵無表情的翟澤毅,自己的心裏麵的感情也是不能言說的複雜,她支支吾吾的張口:“我,我想慢慢來好嗎?我試著,去,去原諒他。”這是她所能作出的最大的讓步,若是她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她還可以安然的跟翟澤毅生活在一起,但是畢竟真相就擺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可以不去將這份私人感情摻雜到和翟澤毅的情感之中來,但這不意味著自己就能原諒翟澤毅的父親,可是現在她願意為了翟澤毅試一試。

翟澤毅明白這是尉遲小安能作出的最大的讓步了,他握了握尉遲小安的手,但是目光仍想著前方望去,尉遲小安也反握住翟澤毅的手,隻有能夠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隻要能夠幸福,那麽那些上一輩人的情感糾葛她可以慢慢的不去在乎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她可以遷就。

翟澤毅和尉遲小安一回到家就被晨晨一把抱住,尉遲小安蹲下身子將晨晨摟在懷裏麵蹭了蹭,“想媽媽了嗎?”

晨晨點點頭,揉了揉眼睛像是十分疲倦似得,“媽媽我困,我要睡覺。”尉遲小安將晨晨抱了起來,讓晨晨靠在自己的肩頭,尉遲小安轉過身對翟澤毅說道:“我今天晚上陪晨晨睡,你也早點休息嗎?”

翟澤毅還想說些什麽了,尉遲小安就抱著晨晨上樓了,翟澤毅隻能摸了摸自己的臉,被一個小屁孩搶了自己的女人,這種感覺,真的是不怎麽好受啊,翟澤毅下意識的朝趴在尉遲小安肩頭的晨晨,卻發現晨晨正衝他做著鬼臉,剛剛那小屁孩臉上的疲倦一掃而光,現在神采奕奕的樣子像是在宣告這個女人是我的一樣。

翟澤毅在原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小屁孩人小鬼大的,翟澤毅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臉上又露出了不常見的笑容,別說,這個小屁孩跟自己小時候還真的是挺像的,照這個性子看真的像自己的孩子。

尉遲小安在翟府的日子過得雖然安逸但是對於尉遲小安來說這樣的生活實在太散漫了,一天除了吃就是睡。這會尉遲小安正小安的窩在室外的秋千上打著哈欠,晨晨盤腿坐在屋內的草墊子上修理著自己的小飛機,這樣的日子越來越讓尉遲小安覺得自己有點沒有什麽用處了,她似乎都覺得自己以前騎著摩托東跑西跑的生活似乎都比現在守著一個小孩有意思。

尉遲小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那些報紙上所謂的記者寫的東西挺對的,灰姑娘,小平民,自己確實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不習慣過這種安逸的生活。

就在尉遲小安快要在秋千上渾然睡去時,翟澤毅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把她嚇了一大跳,尉遲小安捂著胸口對突然出現的翟澤毅說道:“你太嚇人了,你怎麽跑到這來了?下班了嗎?”

翟澤毅寵溺的摸了摸尉遲小安的頭發,隨即坐在了她身邊望著尉遲小安的側臉說道:“有個驚喜要給你。”尉遲小安也笑了笑,動了動身子趴在翟澤毅的肩頭小聲的問:“什麽驚喜?”又抬頭對著翟澤毅說道:“不過你確定不是驚嚇嗎?”

翟澤毅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拍了拍尉遲小安的手臂說道:“別急,應該馬上就到了,你肯定想不到會是什麽。”尉遲小安看著翟澤毅認真的臉撅了撅嘴,看翟澤毅這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可是自己不是很喜歡等待驚喜這個過程。

過了一會兒,翟澤毅拍了拍尉遲小安說道:“來了,我們去看看。”尉遲小安跟著翟澤毅到了大門外麵,一輛貨車停在路上,尉遲小安偏著頭文翟澤毅:“你不要告訴我這輛巨大的貨車就是你送給我的驚喜,如果是那就太驚喜了。”翟澤毅聳聳肩捏了捏尉遲小安的鼻子示意她看著別說話,尉遲小安隻好照做,不一會幾個人從貨車裏卸下來了一個東西擺在尉遲小安的麵前。

尉遲小安看了看那東西又看了看翟澤毅,翟澤毅笑著說:“把布掀開看看吧,保證你回喜歡的。”翟澤毅每次送給自己的無非是些鑽石珠寶,衣服包包之內的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東西,現在又送了什麽居然這麽打一個,尉遲小安疑惑的走上前去將那塊布掀開,掀開之後尉遲小安愣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翟澤毅居然會把她以前的摩托車給找回來!

尉遲小安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嘴像是不相信這一切似得,但是眼前的這個摩托車確確實實是自己的東西不是嗎?那上麵甚至還有幾道陳舊的刮傷,尉遲小安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這個包含著她對過去美好回憶的老夥計,這個人她認識翟澤毅的東西,現在居然玩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尉遲小安不敢相信,她一度以為這個已經報廢了,可能變成了某一家廢品店的破銅爛鐵。

翟澤毅上前輕輕摟住發愣的尉遲小安,將自己的下巴嗑在尉遲小安的肩膀上,嘴巴輕輕靠近尉遲小安的耳朵,低聲細語:“尉遲小安,我把屬於我們的回憶找回來了。”聽到這句話的尉遲小安再也蹦不住眼睛裏快要溢出的眼淚,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尉遲小安轉身鑽進翟澤毅的懷裏麵,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衫低聲抽泣起來。

尉遲小安以為他和她的曾經再也找不回來了,尉遲小安也試圖著忘掉曾經的那些讓她受傷讓她落淚的事情,但是曾經的美好卻也穿插在裏麵,一輛陳舊的摩托車,翟澤毅一句溫柔的話就讓她淚水決堤,她才發現,原來過去的那些事一直都在她心裏,好的壞的統統都被她接納,似乎是回憶的閘門被打開了一般,那些過往的事一件件的像走馬觀花一樣的從尉遲小安的腦海裏麵掠過,包括那年高考的夏天那濕熱的空氣,和一張一張青春的臉和試卷,如今尉遲小安都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了,時間過得,比她想象中要快的多。

翟澤毅替尉遲小安擦去臉上的淚水.溫柔的說:“你看你現在,怎麽這麽愛哭,妝都哭花了,這麽醜。”尉遲小安破涕為笑,一股腦兒的全把眼淚和鼻涕蹭到了翟澤毅的西裝上。

翟澤毅看了看自己被毀掉的西裝,好像這件衣服他才剛剛穿在身上沒多久,翟澤毅一臉委屈的對尉遲小安說:“你把我衣服搞成這樣,我們還怎麽去看演唱會。”

尉遲小安偏著頭一臉好奇的望著他“看什麽演唱會?”

翟澤毅輕咳了一聲,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兩張演唱會的入場券在尉遲小安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就這一個驚喜吧!”

尉遲小安把票搶過來一看,居然是她以前最喜歡的那個歌手的演唱會入場券,尉遲小安激動的都快叫出來了,要知道在學生時代和畢業後的那段時間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歌手的歌了,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偷偷的在被窩裏聽那充滿雌性的聲音唱出絕妙的情歌。

尉遲小安拿著票在原地蹦了兩下,衝上去就給了翟澤毅一個熊抱,翟澤毅晃了兩下,才終於站穩腳跟不至於摔倒。

“我都不知道他要來這個城市開演唱會。”翟澤毅幫尉遲小安理了理因為瘋狂而淩亂的頭發,然後說道:“你知道什麽,一天在家閑的都快發黴了吧。”尉遲小安猛的點點頭,確實啊,她都快發黴癱瘓了,今天翟澤毅給她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她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呼吸不暢似得。

翟澤毅拉著尉遲小安的手,柔聲道:“我們去吃飯然後去聽演唱會,然後去湖邊放煙花,把你以前想做但是卻沒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一遍,好不好?”翟澤毅的眼睛裏散發著真誠的光芒,他說的是實話,以前他覺得跟一個女人去做這種事有些丟人,何況以前他更喜歡做的事是這麽尉遲小安而不是好好愛她,現在他明白了,愛一個人是要全心全意付出的,所以他願意這樣對尉遲小安,願意對她好。

尉遲小安點點頭,但是考慮到晨晨,她又皺了皺眉頭:“晨晨怎麽辦了,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家。”翟澤毅看了一眼晨晨所在的地方,扭過身子對尉遲小安說了一聲:“你等我一下。”然後快步跑到晨晨身邊。

站在遠處的尉遲小安根本聽不見翟澤毅跟晨晨說了什麽,隻見晨晨站起來衝尉遲小安揮了揮手然後又坐下搗鼓自己的玩具去了,絲毫沒有留戀之情。

翟澤毅走到尉遲小安身邊攤手說道:“解決了。”尉遲小安看了看晨晨又看了看翟澤毅,問道:“你給晨晨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