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勁兒大的厲害,林芊芊甚至有一種他想要把自己捏碎的錯覺。
往日裏一像臉上風平浪靜,出了什麽大事最多拉個臉的顧夜寒,此刻表情竟然有一些嚇人。
林芊芊有些怕,可卻還是嘴硬道:“這一切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你還怪在別人身上。”
顧夜寒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企圖從裏麵看出一些端倪來,他麵露慍色,緩緩地說道:“如果你想聽,我可以給你解釋……”
“我不想聽。”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她咄咄逼人,“我不管你跟她是因為什麽,反正你跟她在一起就已經是在一起了,我聽見你們的事情,我犯惡心。你不要再來打攪我,我們好聚好散。”
她話剛出口,連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未免也太像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了吧?
連她自己都會誤會,更何況是顧夜寒。
“難道你……”他眼睛裏有些錯愕,再往深處看,又有了那麽一兩點驚喜。
林芊芊心慌的很,哪裏還顧得上細看,隻看到了他眼神裏錯愕,怕被他先拒絕,於時連忙嘴硬道:
“你可別想多,我就是單純的討厭你。”
顧夜寒擰眉,她真是一個厲害的人,她可以讓自己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拋下來,拋上去。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冰火兩重天……
他從小就自詡掌控情緒的能力絕佳,還沒有像今天這樣情緒失控過。
“嗬。”顧夜寒冷哼了一聲,用一隻手就輕鬆低鉗住了她兩隻手腕,更輕鬆地把她的手腕按在了她頭頂的牆上。
林芊芊女人的本能覺得很危險,她開始拚命的掙紮了起來,剛叫出聲,就被他堵住了唇。
她愣住了,一時間,連動都忘了動。
霸道又具有侵略和懲罰性的吻,將她口腔裏所有的空氣全部都奪走,她甚至震驚的忘了呼吸,大腦都變得空白,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他那個吻裏。
一吻結束,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眼睛有些愣愣的瞧著顧夜寒。
顧夜寒輕笑了一聲,她的頭離他的胸膛很近,於是清楚的聽到他的笑聲透過胸膛傳了出來。
震得她頭皮發麻,整個人都酥了。
“怎麽,愛上我了?”顧夜寒聲音裏帶著狎昵的笑意。
聽到他這句話,林芊芊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她有些惱,隻覺得顧夜寒現在的表情全都是看好戲的意思。
林芊芊實在是一個色厲內荏的人,心裏心虛的很,麵上卻更加表現不出來。
他的手永遠快過他的想法。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顧夜寒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上多出了一個巴掌印,而且越來越清晰。
兩個人之間方法曖昧極了的氣氛,此刻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下流。”林芊芊抖了一下,趁顧夜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罵了他一句,然後像兔子一樣溜走了。
顧夜寒垂著眼皮,意味不明的錯了錯後槽牙,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很好,他記住她這一巴掌了。
林芊芊驚魂不定的溜回包廂,生怕顧夜寒再找回來。
“怎麽了?”陸徹問。
她一激靈:“啊?哦,我……我沒事。”
怎麽像是沒事的樣子?陸徹看破不說破,自己沉默著吃飯。
林芊芊低頭垂著眸子盯著麵前的那幾個盤子發呆,一想到剛才那個吻,她的臉就像是要燒了起來。
可是他是什麽意思?他之前說讓她聽解釋,是不是?
陸徹盯著她泛紅的耳朵,神色陰晴不定。
這件事情快開始變得不受他控製了。
林芊芊忐忑不安的吃完一頓飯,連招呼都沒打就打了出租車,直接溜回家了。
“你……”陸徹一句話,卡在嗓子眼兒裏,卻也不惱,反而溫和的衝她招手
不知道遇到了什麽才著急忙慌的,估計是遇到了外麵呆著的那位主吧?
少頃,他慢悠悠的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接通,聲音有一些不耐煩,是個清脆又好聽的少年音:“你幹什麽?我正忙著打遊戲。”
“你現在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吧。”陸徹不疾不徐道,“她應該知道了,這件事情瞞著她也不好。”
再不知道的話,事情就變得難以控製了。
電話對麵那個少年十分不爽,他生氣地說道:“他是我的朋友,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別找我,我也不想幫你。”
陸徹笑道:“肯定不會再有下次了。”
……
顧夜寒回到包廂,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自從認識她之後,自己變得格外的喜歡酗酒。好像喝酒才能讓自己心情好些。
她很討厭他?所以才會一直躲著他?一直能不見他,就不見他?
直到喝的自己有些醉了,他在打電話叫了代駕,把自己送回家去。
直到他拿鑰匙準備開門,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家門口的樓梯坐了一個人。
顧夜寒不豫道:“你來幹什麽?”
安瀾這才揉了揉自己坐的有些發疼的腿:“剛才吃飯的時候看你心情不好,你又讓我先回去,我想著你會不會喝多?,就在你家門口等你。”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安瀾凍得打了個寒噤,連鼻頭都被凍紅了。
顧夜寒歎了一口氣,喝了太多的酒讓他意識有些不清醒。
指紋鎖啪嗒一聲就開了,他開門睨了一眼在旁邊立著的安瀾,外頭的冷風讓他也覺得冷,於是道:“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安瀾臉上就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她笑著應下了。
“你家裏沒有阿姨在嗎?”
“這兩天讓她回去了。”顧夜寒道,也不招待客人,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盯著沙發上的一個杯子愣神兒。
杯子是林芊芊的。
這是她最常用的最喜歡的一個杯子,可是她搬出去的時候還是沒有拿走,是真的討厭到他極點了嗎?
安瀾有些拘謹的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她溫柔的笑了一下:“要不我給你煮碗麵吃?剛才隻顧著喝酒,你肯定沒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