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昨晚帶人來過,給你打了一針鎮定劑……”

她簡明扼要說了下事情經過。

歐陽澈沉默不語,隻是看著她。

他開始擔心自己下次再這樣,有可能會傷到她。

“我們需要保持一點距離了。”

至少晚上不能睡在同一個房間,那對韓思諾來說太危險了。

“從今天開始我住客房。”

韓思諾搖了搖頭,“不用這樣,你自己一個房間,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那也好過傷到你。”

無論如何,韓思諾的安全他是放在首位的。

更何況她現在懷著寶寶,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

他皮糙肉厚的,扛造!

這件事情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他不會讓自己成為威脅到韓思諾的存在。

“我想回房洗洗。”

身上大概出過很多汗,有股很不適的粘膩感。

韓思諾立即起身要扶他,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下,“我還需要你扶?”

說話間他站起來,出乎意料的,身體比想象中要虛弱,竟沒站穩,險些跌回沙發上。

他心頭不由慌了下,本能地想要抓住些什麽。

韓思諾反應很快,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支撐住他的體重。

他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很難想象韓思諾那小身板居然能這麽穩地將他扶住。

“不用我扶?”

韓思諾抬起頭,挑眉看著他,“你確定?”

“……”

“回房間,幫你洗澡。”

歐陽澈發白的俊臉上,登時泛了紅,“你幫我洗?”

“你手臂受傷了,碰不得水,我不幫你誰幫你?”

“哦。”

老婆主動要幫他洗澡!

他心裏美滋滋的,暫時性的把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沐浴過後,傭人把早飯送到房間,韓思諾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給他吃。

補充了一些體力,他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覺,再醒來,守在床前的人多了一個。

除了韓思諾,還有江哲。

昨晚帶回去檢測的血液已經有結果了,還是沒有任何異常。

江哲想了一晚上,他認為歐陽澈的情況屬於一種戒斷反應。

雖然是懷疑,但他有九成把握。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韓思諾聽完震驚不已,她才知道歐陽澈在玉城被人注射過不知名藥物。

仔細回想,他確實在玉城的時候就有點不對勁兒。

不過當時症狀不明顯,她隻當他是太累了,沒多想。

“不知道雲朵給你注射了什麽,按理說這玩意兒不可能一次就上癮。”江哲說。

因為隻有上了癮才會出現戒斷反應。

歐陽澈嗯了一聲,“應該能戒吧?”

“正常來說是可以戒的。”

“那就戒掉。”

“需要我聯係戒毒所嗎?”

江哲此言一出,立馬被歐陽澈狠狠瞪了一眼。

反應過來歐陽澈若是進了戒毒所,消息一旦走漏,歐陽澈八成要上熱搜,江哲無奈一笑,“算了,在家戒吧。”

“不過,戒之前還是要搞清楚你被人注射了什麽。”

他急忙補充一句。

歐陽澈點了下頭,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撥通陳默的號碼,讓陳默去查雲朵的下落。

然而幾天過去,沒有一點消息。

雲朵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歐陽澈等的心焦,他擔心自己再次發作,忍無可忍,直接帶著人趕往夜宴俱樂部,在一間包廂中找到莫臣。

大晚上的看到一群人馬浩浩****的出現在眼前,莫臣哭笑不得。

他揮手示意,將身邊陪著的女人都打發出去,把包廂內正在播放的音樂關掉,這才似笑非笑看向歐陽澈。

“這是又手癢了嗎?”

“差不多吧。”

歐陽澈幾步上前,先揮了一拳。

臉上被砸了結結實實的一下,莫臣突然笑出了聲。

他輕揉了一下臉頰,剛要說話,忽見歐陽澈手一抬,示意身後的人都出去。

眨眼的功夫,包廂內就隻剩他和歐陽澈兩人。

男人在他身邊坐下來,拿了個杯子倒上酒,猛灌下一杯。

這操作把他看懵了。

“你幹什麽?”

歐陽澈又倒了杯酒,喝下,冷冷地看了他眼,開門見山地說:“你讓雲朵給我注射了什麽?”

“啊?”

“雲朵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

“那她是先生的人?”

“……”

莫臣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歐陽澈連‘先生’都知道。

“先生是誰?”

“沒見過。”

“難道所謂的先生不是你嗎?”

莫臣笑起來,“歐陽先生真是抬舉我了。”

“你和先生不是一路人嗎?”

“彼此利用而已。”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莫臣沉了臉,他點上一根煙,故意不接歐陽澈的話茬兒。

歐陽澈十分耐心,等了許久,見他依舊不開口,起身正要離開,身側響起淡漠的說話聲,“你自己得罪了什麽人,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跑來問我就算了,你還打我一拳,真當我是你的出氣筒。”

他的語氣沒有太大起伏,但看向歐陽澈的眼神十分不服氣。

就衝他這股不服氣的勁兒,歐陽澈掄起拳頭,又給了他一下。

他的嘴角破了,溢出血。

“媽的!回回讓老子見血。”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扯住歐陽澈的衣領,“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以為我不敢還手。”

“你還手試試。”

“試試就試試。”

他揮起胳膊,拳頭還沒打向歐陽澈,腹部已經被男人突然抬起的膝蓋重重頂了一下。

他痛得悶哼一聲,雙手捂著腹部跌回沙發。

男人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眼神冷漠地不近人情,“下次再皮,我就用全力了。”

“……”

這他媽居然還不是歐陽澈的全力?

他痛到腰都直不起來了。

“壞事少做,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許雅考慮嗎?”

歐陽澈留下一句刺痛他的話,邁開長腿揚長而去。

包廂內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他歪倒在沙發上,一隻手輕揉著腹部,想到許雅,情緒一下子低落到了穀底。

他們已經有一陣子沒見了。

許雅找過他,不止一次,他一直避而不見。

他其實很想她,每天都在想。

奈何他們沒有未來,他無法放棄複仇,他的母親不允許,他也無法輕易擺脫莫離,除非他們之中死一個,否則,他帶給許雅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