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 陸彥誠有急事回公司,溫寧晚上沒有安排,陪他一起去。

到了他辦公室已是傍晚, 落地窗外, 夕陽的餘暉漫天飛舞,把海城的天際線暈染得更加壯闊。

陸彥誠脫了外套, 淺色的襯衫配上深色係的領帶, 這身斯文清冷的搭配把他出眾的濃顏襯得更明豔,配上他微微低著頭認真看文件的神情,畫麵禁欲又性感。

溫寧坐在沙發上, 視線不自覺地迎過去,有點想過去扯開他一絲不苟的領帶。

男人忽地偏頭, 像讀懂她一樣, 漂亮的眉眼染了暖橘的餘暉,笑得暗昧又妖孽, “過來?”

溫寧心頭小鹿亂撞, 假裝高冷, “我也有點忙。”

她心不在焉玩起手機。

嚇死了。

她剛剛眼神很色氣嗎。

喬音催她要襯衫主人的腰圍。

溫寧終於找到事做,窸窸窣窣翻包包。

陸彥誠抬眸, “找什麽?”

“找尺子給你量身,”溫寧皺著眉,雪腮微微鼓起, 有點煩躁, “我明明放在包包裏呀。”

忙活一頓, 她放棄了, 回了喬音, 用原來的尺寸, 反正差不了太多。

抬眸見到男人溫柔的眼神,她忽地有了點壞心思。

已是下班時間,但躍景總部的大樓依然燈火通明,某個衣冠禽獸不至於在這種地方變禽獸。

溫寧確定了安全,反撩回去的念頭越發的上頭,起身撥了撥落肩長發,走到他身邊,坐到辦公桌上莞爾,“哥哥。”

陸彥誠聲線散漫,“嗯?”

靠的近,溫寧能看得見他翹長的眼睫,在下眼瞼掃過一片淡淡的陰影,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以及弧度勾人的唇。

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抬起腳尖點了點他膝蓋,“哥哥,我要量一下你腰圍,但沒找到尺子。”

陸彥誠不動聲色,繼續看文件。

畫麵仿佛靜止了。

溫寧柔白的指尖繞上他領帶,慢吞吞地拉到自己麵前,“哥哥,我可不可以用腿來量呀?”

陸彥誠手上的文件一鬆。

溫寧的膝蓋被分開,男人站到她身前,微低著頭,軟唇和她的僅一線之隔,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呼吸融合間,她渾身的感官都在叫囂起來。

他嗓音低啞,“就這麽想上.哥哥?”

下一秒,溫寧被人扣住腰,男人恣意的吻落下,舌尖放肆地掃進來,仿佛要把她吞咽入腹。

紛遝的文件接連散落到羊絨地毯上。

窗外,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沉沒天邊,海城最繁華的地帶華燈初上,霓虹如輕薄的彩紗影影綽綽映進來。

溫寧被吻得暈乎,手臂撐得有點酸,軟綿綿地躺到桌上。

桌麵透心的涼,透過薄薄的裙子布料傳到她背上,而身上則是某人灼人的體溫,冷熱的反差引得她顫了一下。

男人的吻也愈加地劇烈,從她臉頰流連到頸脖,爾後一點點往下侵占。

迷糊間,似乎有人在敲門。

一下,兩下……

溫寧沒心思數,反正沒幾下就停了,她思緒反倒清晰了起來,“不開門的話,外麵是不是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男人聲線含糊,“嗯。”

溫寧踹了他一下,掙紮著起身,“你快去開門。”

身上依舊重重的,溫寧快要哭了,“要是傳出去你潛規則我,我就咬死不承認,說你不喜歡女人。”

繾綣的氣氛瞬間打破。

陸彥誠埋在她肩窩輕笑出聲,笑了一會才起身把她抱起來。

溫寧覺得她被嘲諷了。

陸彥誠親她耳骨,漂亮的桃花眼微勾,含著明目張膽的蠱惑,“我跟你說過,這裏隔音不好。你確定要哥哥當眾證明一下自己?”

溫寧趕緊從他身上下來,不想再理他。

陸彥誠的辦公室有衣帽間,衣帽間的門是麵落地鏡,溫寧站在鏡前理了理頭發。

她唇色暈染開了,臉頰覆了層不自然的紅,身上是條偏中式的白裙,領口的盤扣全開了,胭脂色的痕跡從頸脖往下暗昧地彌散,蓬鬆的裙擺多了很多褶皺,**靡地掛在她身上。

溫寧嘀咕了一句“禽獸”。

她回過身,男人已經收拾好桌麵,衣服連個褶子都沒有,穿戴得整齊光鮮朝她走過來,冷白的膚色仿佛發著光,嘴唇染了點她的唇色,顯得紅豔又曖昧。

對比強烈,她有點氣,“你怎麽咬人?”

陸彥誠語氣極其欠扁,“我沒用力啊。”

溫寧嗔了句,“那你用力是不是要把我吃了?”

陸彥誠喉結滾了滾,低頭重新吻她。

溫寧感受著他細密的長睫像蝴蝶的翅膀般掃過臉頰,嚶嚶嗚嗚喊他去開門。

男人咬著她的唇呢喃,“你別說話了。”

“一開口就勾引人。”

一吻終了,溫寧杏眸水光漉漉,像隻被欺負慘了的小貓,懵懵地趴在他胸口。

她覺得有必要給他立規矩。

這樣下去不行。

她指尖在他胸口點了點,“我跟劇組簽了合同,不能帶傷進組。”

陸彥誠唇角揚起,“嗯?”

溫小貓蹭了蹭他胸口,繃著小臉朝他撒氣,“現在這樣怎麽拍戲呀,還是夏天的戲份。”

陸彥誠哄得敷衍,“那我輕點?”

“那也不行,你不能隨便親,非要親的話,”溫小貓斜了他一眼,“隻能親比基尼蓋住的地方。”

陸彥誠身體忽地一僵,深吸一口氣。

胸口仿佛有小火苗熊熊燃起,灼得他快要神誌不清。

他恨不得把馬上她扔到沙發上,桌上,地毯上也行,狠狠地當回禽獸。

偏偏小姑娘還繼續在他底線蹦躂,杏眸眨了眨,“懂了嗎?”

陸彥誠下頷線繃緊,掌心覆在她腰上,“我試試,麻煩溫老師點評?”

溫寧臉色微變,飛快鑽進衣帽間,“去開門。”

陸彥誠眉眼柔和地彎了下。

笨蛋小姑娘。

他平靜一會,撥了內線,“進來。”

程溪踩著細高跟優雅地進門,眼角淚痕明顯,擠出一個笑打趣道,“我沒有打擾到陸太太?”

陸彥誠瞥她一眼,“打擾到了。”

程溪悻悻坐下,在對方“你最好有事”的眼神下,“我是真有事。”

“林伯母剛跟我說了個事,讓我先不告訴別人,我拿不準主意。”

她停了一下,視線往緊閉的衣帽間飄了飄。

陸彥誠淡淡道,“溫寧是我太太。”

言下之意,她不是外人。

程溪糾結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太太這兩天去南城出差,她一如既往隨身帶著林曉暮的照片,一如既往地和新認識的合作夥伴聊天時,拿出了曉暮照片給對方看。

對方驚呼,說記得這個小姑娘。

小時候她全家去旅遊,碰上特大暴雨飛機延誤,那小姑娘也在,一群小朋友在機場玩起過家家。小姑娘太漂亮,還洋氣,小男生排隊演小姑娘男朋友,她印象特別深。

她翻了張老照片給林太太。

照片上,林曉暮五歲了,比離開林家時長高了些,臉還是嘟嘟的。

時隔二十年,林太太終於從陌生人的口中聽到女兒的消息,驚喜之餘,不知怎麽分享這份天大的喜悅。

生怕引來更大的失落。

也怕太多人的介入,有心人混進來,澆滅這份來之不易的希望。

林太太對著她幹女兒程溪哭了一下午。

陸彥誠俊臉平靜,看了眼腕表,“幫我訂最快去南城的航班。”

程溪遲疑,“今天恐怕來不及……”

陸彥誠語氣淡淡,“那就高鐵。”

程溪躊躇,“高鐵太慢……”

“那就私人飛機,馬上申請航線。”陸彥誠冷冷打斷她,眉梢的戾氣漸漸透了出來,他溫雅平和的外表徹底被撕開,“需要我教你幹活?”

程溪應下來。

陸彥誠見她不動,“還有事?”

程溪搖頭,想安撫兩句,陸老板打發她,“出去,我還有事。”

剛轉身,陸老板又欠扁地喊住她,“回來。”

他眉眼仿佛有冰雪融化,“我剛答應過醫生,多陪陪陸太太,怎麽跟她請假比較好?”

程溪:“……”她怎麽聽出了炫耀的味道?

一周後,電影《皎月》定在五月開拍。

一半的戲份在一個叫南潯的偏遠小鎮拍攝,臨近開機,錢語召開溫寧工作室的第一次正式大會。

在錢語新買的三室一廳,與會人大股東溫寧,CEO錢語和總經理小覃。

小覃興奮地劈裏啪啦敲字,做會議紀要。

溫寧上半年的行程滿滿,除了拍電影,還有綜藝宣傳《小歡喜》,中間還要抽空給C家珠寶展站台。

談得差不多,溫寧手機響起,剛像掛掉,不小心按了接聽外放。

男人繾綣的嗓音傳了出來,“陸太太,幾點了還不回家?”

溫寧訝然,“你不是出差嗎?而且現在才九點。”

“提前回了,”男人嗓音愉悅,“陸太太,今天還剩三小時,你再不回,就做不完醫生布置的床.上功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