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章 美人春夢
“魏夫子教過朕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若失了民心，我大清雖然兵強馬壯，恐怕也不是億兆百姓的對手。再者自故讀書人帶頭造反的幾乎沒有，能成事的多半是那些被逼無奈的農民。如推翻暴秦的陳勝吳廣漢高祖劉邦，還有前明開國皇帝朱元璋，以及那被我大清趕出北京城的闖賊。不是朕小看那些讀書人，但他們往往是說起來天下無敵，真要做起來卻缺少勇氣和毅力。而百姓最關心的是有沒有地種有沒有衣穿，至於哪個皇帝當朝，他們才不會擔心。隻要我大清以仁義治國，百姓安居樂業，又有誰願意造反。而且前明苛政當道，皇帝昏庸無能，貪官汙吏橫行，早就失了民心。區區一個莊家的《明史》不足為慮。而真正禍害我大清的卻是吳之榮這樣的奸詐之徒，今日若不是朕碰上了，隻怕莊家上下以及牽連的數千人都要被他害死，這樣的人朕怎麽能放過他。”我慷慨激昂地陳述，中國數千年的王朝更替早就說明了我的話最是正確不過。
孝莊滿意地點頭：“看來魏夫子這個師傅是找對了，皇奶奶就不罰你了。但以後出宮要小心些，多帶幾個侍從，讓他們跟的遠點能有個照應，也不影響你們興致。好了，皇帝和福全先去吧，我和小四說會話。”
我拉著福全出了門，好奇心起，饒了個圈，支開小太監們，躲在了窗下。隻聽孝莊問道：“小四啊，今兒個出門，你這手鐲和玉佩是皇上給你買的吧。”
隻聽“撲嗵”一聲，小四跪下了，說道：“這手鐲是皇上賜的，這玉佩卻是二阿哥賞的。皇上給奴婢帶手鐲的時候牽了奴婢的手，二阿哥卻不高興，隔開了皇上和奴婢，給了奴婢這玉佩，並說了句‘我也可以賞你，還是喜歡我的吧’。奴婢看二阿哥平日雖然淘氣，心思卻最是細微敏感不過了。奴婢隻怕二阿哥是一語雙關，這就麻煩了。奴婢本來不應該自抬身份，但關係到皇上和阿哥，還是小心些，所以請老佛爺指示。”
一時間慈寧宮內悄然無聲，我回頭看了看福全，隻見他正緊張地聽著，難道這小孩真的喜歡上了小四？回想自己在現代第一次喜歡女孩子的時候隻有11歲，更何況在這男女早熟的年代？福全喜歡小四完全正常。
過了良久，孝莊才道：“小四啊，你起來吧，這不怪你。但這事卻要小心，我可不希望他們兄弟間鬧的不愉快。我不好說，要看你的意思。”
小四悄聲道：“原來皇上剛登基的時候，老佛爺就著小四好生伺候著皇上了。所以請老佛爺下道懿旨明明白白地告訴宮裏的人，小四已經是皇上的人了，這樣也好絕他人的念頭和想法。”說到後頭，聲音愈細，幾不可聞。
我在外頭想象小四小臉通紅的模樣，看來這小丫頭對我已經是芳心暗許了。回頭看福全，卻是一副傷心模樣。我的初戀不也是以單戀自傷結束的麽，如果你真喜歡小四，就去爭取，對於女人，我絕對不會利用皇帝的身份來巧取豪奪。
已經得到答案，沒有心思再聽下去，拍了拍福全的肩膀，往寧壽宮趕去。自我搬入乾清宮後，佟桂氏也以太後的身份搬到了坤寧宮。坤寧宮與乾清宮隻一牆之隔，借著這個便利我經常過去陪陪那個可憐的女子，隻是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多，心裏就越矛盾，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但要狠心不去看她，卻又做不到，一來無意間奪走了她兒子的意識，還不讓她享受天倫之樂實在太過殘忍，二來我心裏對這楚楚動人的女子也頗為動心，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
我支開了太監宮女們，悄悄地溜進了坤寧宮。進了裏間，隻見屏風上掛著歡喜衣服，地上還留有水漬，而佟桂氏隻著小衣趟在**，此時雖然已是春暖花開時節，天氣頗為暖和，但還是怕美人兒受涼，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卻不想佟桂氏一把抱住了我，說道：“皇上，不要走。”聲音含含糊糊，倒像說夢話，低頭一看，果然還是在熟睡之中。
我不想驚動她，隻好任由她抱著，眼見佟桂氏紅暈上臉，鼻子發出哼哼之聲，似乎正在做什麽美夢。心想如果我占據的是順治的身體，一定會好好愛憐她，不知是多麽美妙的感覺。而現在我的身份卻是她兒子，眼看著身邊的美人兒海棠春睡的情景如此動人，卻隻能謹守禮法，如同那柳下惠坐懷不亂，簡直是暴殄天物，虐待自己。
過了良久，我身子實在支持不住了，大腿稍微動彈了一下，佟桂氏醒了過來，見抱著的是我，連忙放開。我逗她道：“睡的好香啊，還說夢話呢？”
佟桂氏急道：“我說什麽夢話了？你，你都聽見了？”臉卻紅了，看她這樣子，剛才的夢十之八九便是夢見了順治臨幸於她。佟桂氏除了新婚和順治有過夫妻之事，此後順治就再也沒臨幸過她，而現在她正當盛年，空虛寂寞之下，做這樣的夢是很正常的。
但佟桂氏卻覺得很丟人，不知道有沒有說什麽太出格的話，還讓我聽見了。見她又羞又愧的樣子，我扶著她起來讓她斜靠在我肩上，拿出今天在宮外和小四一起買的碧玉釵給她戴上，順手拿起一邊的銅鏡，道：“好了好了，我什麽也沒聽見，這釵子喜歡吧，送你的。”
佟桂氏見轉移話題，正合心意。仔細叉好釵子，左右看了看，喜道：“謝謝皇兒。”
“不是說了麽，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們就你我相稱。”這是前一陣子我和佟桂氏說的，理由是這樣顯得親近些，佟桂氏沒有什麽主見，當時就答應了，現在一高興她又忘記了，我自然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