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是,子恒看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頭頂,這些是後話,暫且不提。

正偷眼看的功夫,我就感覺屁股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弄的我是又羞又怒,一蹦三尺高,回手一掏,就抓起來一個紙人。

紙人滿嘴尖利的獠牙,跟他媽鋸齒似的,密密麻麻的,牙齒上還掛著血紅的肉絲兒呢。

操,那是我的,我的肉!

我氣大發了,三下五除二把那張紙人給撕的粉碎。

紙人變成了一堆碎紙片,被我揚揚灑灑的拋向半空,剩下的紮紙架也被我給拆了個零碎,變成了一堆斷枝。

可就在此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紙片和斷枝還沒等落地呢,就在空中聚合到了一起,所有部件重又拚接到了一起,就是有的位置不太對,原本眼睛的位置到了臉蛋子上,鼻子倒了,耳朵也安反了,變得更加恐怖駭人了。

我吞咽下一口唾沫,朝著子恒不是好聲的問:“子恒,這東西怎麽整不死啊?”

子恒正在朝我靠攏,手上的劍劈開一個紙人,馬上就又重聚出一個紙人,隻不過紙人重組之後好像還需要點時間恢複,攻勢沒那麽淩厲了。

聽到我問,子恒苦笑著說道:“它們本來就不是活的,又怎麽會死?況且那紙人心髒的位置還被符咒加固了,就更難毀掉了!現在這些紙人就是不死不生不滅的怪物!”

我聽完腦子裏頓時響起個炸雷,心道難怪他觀望了那麽久都沒進來,直到看我們堅持不住了,才不顧生命危險的硬闖。

單是紙人的白光符就夠他喝一壺的了,更何況這些紙人的戰鬥力可一點兒都不弱,還沒有弱點,殺了還能活,你說咋整吧?

忽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趕緊問道:“用火燒呢?他們再怎麽厲害不過就是一堆竹子紮出來的紙人,符咒雖然是煉化出來的,但材料不也是黃紙嗎?一把火給他們都燒了,看他們還怎麽複活!”

說著話的功夫,我已經又用匕首豁開了兩個紙人,和子恒的距離也就不到五米遠了。

子恒的動作也不慢,但聽到我的話卻是沒好氣的斥了我一聲:“你小子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紙人本來就是用來燒的,越燒他們越厲害,那就化成陰人了,到時功力更會成倍的增加!你我就徹底在這兒等死吧。”

我去,我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幸好有子恒這個萬事通在,要是我一個人麵對這些紙人,肯定第一時間就是用火燒,那可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不死不生不滅,那合著我們徹底拿這些紙人沒招了唄?我心急如焚,絞盡腦汁的還在想著辦法,忽然感覺眼前一黑,不知道被啥東西給扣住了,緊接著我就感覺我的手被一條粗壯的鎖鏈給扣住了。

眼前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我啥都看不見,正想用另一隻手把蒙住臉的東西給掀開,可我的另一隻手還沒等抬起來呢,也被一條鎖鏈給鎖起來了。

那鎖鏈很短,也很結實,無論我怎麽掙紮都無法掙開,反而越是掙紮它鎖的越緊,掙紮的功夫,我感覺我一雙手腕都快要被勒斷了。

接著我就感覺我右手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開了,手心裏攥著的匕首“當啷啷”一聲落在了地上,耳邊響起一陣女人刺耳的陰笑聲,如夜貓子在哭一般,驚的我毛骨悚然。

“子恒…子恒…你在哪兒?我腦袋上是什麽玩意兒?”我焦急的大喊,甩了無數次腦袋也沒將頭頂的東西甩落,同時腳底下一點不敢閑著,原地跳起了踢踏舞,怕也被那詭異的鎖鏈給鎖住。

之前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就五米不到了,我心想他肯定能聽見我的聲音,馬上就會過來救我了。

可我想錯了,整個空間突然間變的無比安靜,什麽鼓樂聲,什麽鬼笑聲,什麽打鬥聲,通通都不見了,就連那個陰冷刺耳的女人笑聲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手遊走在我的身體上。

那雙手柔弱無骨,還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從我的脖子一直摸到了胸口,在我的胸口上來回的打著圈圈,隻是冷的刺骨,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憑感覺,我知道那是一雙女人的手,不,確切點說應該是女鬼的手。

哪個活人的手會這麽冷,冷的讓我這種不懼寒冷的人都直哆嗦?我兩手還在使勁兒掙紮著,但無濟於事,踢踏舞改為飛踹,對準那個摸我的女鬼一腳就踹了過去。

可下一刻我就傻眼了,我那條抬起來的腿沒踹到東西,倒是收不回來了,又被一條鎖鏈給鎖住了。

就這樣,我一條腿撐地繃的筆直,另一條腿抬起,然後被不斷的拉伸拉伸,直到拉成了一字馬才停下來。

好在我自小習武,一字馬什麽的不在話下,不然這一下非把我兩條腿給掰折了不可。

可好久沒練過了,冷不丁來這麽一下子也疼啊,但我強忍住了沒叫,而是大聲喝問:“你是什麽人?相中你家小爺了嗎?咋地,想招我給你當女婿?”

沒人回我的話,我胸口上流連的那隻手聽到我的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摸了起來。

女人似乎對我的胸口格外有興趣,纖細的指尖幾乎就不離我胸口左右,整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體卻不爭氣的起了某種化學反應。

咱也不是啥純情小夥兒,雖然還是處男,但平時愛情動作片可是沒少看,都是那種兩三個人就能演完的電影,裝滿了電腦一個盤啊,啥大場麵我沒見過啊?我操,我蒙了啊,這咋回事兒啊?

怎麽打著打著架,突然間改色誘了?而且子恒跑哪兒去了?我倆離的那麽近,他不可能看不到我出事兒,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出事兒不管我就撂挑子跑了啊。

不用問,此刻這麽詭異的情況肯定是中間又出了什麽岔子了,說不定我被鎖進了什麽空間裏了,所以我聽不見他,他也聽不見我了。

當然,也有可能他比我出的事兒還大呢!一想到這兒,我的後背就一陣陣發寒,現在就算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光腚子站在我麵前,我都沒興趣了。

可能是我生理反應消失讓那個女人有了失敗感,遊走在我胸口上的手突然間就停了下來。

接著,我就感覺一陣剜心刺骨的疼從我的胸口蔓延至全身,那雙手生生扒開了我胸口的皮肉,猛地戳進了我的胸膛。

操,我終於知道她要幹什麽了,她要挖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