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完了混元魚,黃天烈又給我講了其餘幾樣寶貝的厲害之處。

那串佛骨舍利念珠是由九十九位得道高僧坐化後的舍利子串成的,頭尾兩顆更是有兩位佛陀的佛骨打磨而成,至於是哪位佛陀他就不知道了。

據他所說,這串念珠打鬼鬼滅,打妖妖死,打魔魔掛,反正就是十分了不得的東西。

乾坤佛罄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了,乾為陽,坤為陰,除卻象征天與地,也是陰與陽的結合,配合著混元魚,一敲為陽,二敲為陰,陰陽相合,可不就化戾氣為祥和了嗎?五行袈裟算是這幾件寶貝裏麵最不起眼的一個了,但那也是世人求都求不來的寶貝,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碰到急難皆可化解。

難怪忘川下湖連件潛水服都沒有,更沒背什麽氧氣瓶子,有這麽件寶貝袈裟,還要啥自行車啊。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羨慕嫉妒恨了,但凡我心術不正一點兒,就得起殺人奪寶的心。

可咱注定是個好人,雖然羨慕,但也隻是羨慕羨慕了。

講完了這些,黃天烈略顯擔憂的問我:“小浩子,你說你找人破那白符,是又想找淩飛星幫忙嗎?可是她現在沒在這兒,也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出關,要是真閉個十年八載的,你要如何給那和尚交待?”

我聽完意味深長的衝他笑了笑,“放心,她閉不了那麽久的關!況且這次我也沒打算讓她幫忙!”

淩飛星離開我時就說了,要幾天的功夫,那就說明她吞噬南明離火根本不費勁兒,也就好好消化個幾天就能出來。

現在已經馬上都是第四天了,我估摸著她也快回來了。

“那你還找誰幫忙啊?”黃天烈一聽汗都下來了,偷覷了忘川一眼小聲說道:“這和尚可不簡單,來頭小不了,在你實力突飛猛進之前,最好別把他變成仇人!”

我摸了摸脖子上戴的棋子,也壓低了聲音說道:“咱上頭有人!”

說著,我已經把脖子上的棋子給解下來了,讓陳剛從包裏給我拿出紙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紙文書,接著按照關二爺教我的方法,請他老人家出山。

我的想法很簡單,那關二爺都關聖帝君了,想破個白符還不容易嗎?看我拿出棋子的那刻,黃天烈就明白了,隻是他卻拿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給我看的心裏直打鼓,有些露怯的問:“咋了,你可千萬別和我說關二爺不行!”

黃天烈似笑非笑,“等關聖帝君來了你自己個問他吧!”

我…

我好像犯了個低級錯誤!

下一刻我臉紅了,關二爺是死後封神,封神之前他是馬上將軍,可沒修過道啊。

那他又怎麽會懂符咒之術?

子恒看我急的麵紅耳赤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指著已經被我燒完的文表說道:“你還是趕緊另想辦法吧!這整個空間都被死氣籠罩著,別指望焚書寄表關二爺能收到!天烈是逗你玩的,在這裏你根本請不來關聖帝君!”

這下我是徹底尷尬了,直想拿腦瓜子撞牆,正在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哇”的一聲,背對著我的忘川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子栽了幾栽,差點摔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也顧不上多想了,急忙衝過去扶住他,“師傅,你沒事兒吧?”

忘川臉色煞白,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卻沒忘了和我臭貧,“師傅,還八戒呢,我就沒有西天取經的打算!來來來,扶貧僧起來,我還能搶救搶救!”

聞言我憋不住笑的趕緊把他給扶正了,“看樣子沒啥事兒,不是你這麽多寶貝咋還整吐血了呢?”

那可是混元魚和乾坤佛罄,兩者配合簡直就是超度亡魂的利器,說事半功倍一點兒都不為過。

先頭看他超度那些亡魂的時候挺輕鬆的,這咋這麽一會兒就完犢子了呢?

忘川都被我氣咳嗽了,鄙視的上下打量著我,“寶貝是寶貝,道行是道行。寶貝再厲害,我道行沒那麽深頂個屁用?換你你也吐!”

我超度過人,所以深知個中深淺,也沒和他強,“那你還行不行啊?這麽多鬼魂等著渡呢,你可別半路掉鏈子!”

都說鬼最是喜怒無常,前一秒可能還和你稱兄道弟呢,下一少就可能翻臉不認人。

這裏這麽多鬼,要是激怒了他們還不把我們幾個給活撕吧了?

忘川鼻子都快被我氣歪了,“瞅啥啊,還不趕緊讓你家老仙兒給貧僧整幾千丸的大補丹來吃吃?你打算看我吐血吐死啊?”

他急的東北話都禿嚕出來了。

我心話,得,又成功拐出一個會說東北話的外地人,這才認識多久啊。

看他的確也是傷的不輕,我趕緊讓鹿萬生想轍,給他吃點能恢複精氣的丹藥來。

鹿萬生也痛快,趕緊翻了翻兜,摸出來兩顆血紅的小藥丸塞進了忘川嘴裏。

忘川也是真貪心,吞了藥丸繼續伸手朝他要,“你咋那麽摳嗖呢?多整點!”

我看鹿萬生一臉的尷尬,沒好氣的懟了忘川一下,“差不多行了啊?還幾千丸,你咋不當飯吃呢?”

忘川一聽不樂意了,擰扯的白了我一眼,“超度可是個力氣活,要你點大補藥吃咋了?你可是還分我一半的功德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還用問嗎?

就是對我分他一半功德心裏不樂意了唄,但他又對那白符沒轍,所以感覺挺理直氣壯的。

那我也不可能白踏下那麽大人情啊,說白了我倆這屬於合作,別整的好像誰欠誰的一樣。

於是我就說:“你要不想讓我分你一半功德你可以不幹。這家讓你整的,好像我欠你八萬丈似的。”

忘川骨碌著一雙眼睛,可能覺得沒拿住我,又樂了,“你看這位施主,我不就是想多要幾丸補藥吃吃嗎?我不也是想補好了能好好超度亡魂嗎?你咋還生氣了呢?”

“我可沒生氣!合作這個玩意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你要是不情不願,那不合作不就完了嗎?我也沒求著你脖子跨褲襠是不是?”我一板一眼的對他說道。

吃不吃虧的另算,我還是那句話,別整的好像我欠他啥虧情似的。

再說了,我家堂上仙家欠他啥啊,讓他使喚的跟小蒜似的?鹿萬生可能是太想讓我得那一半功德了,趕緊就勸:“小浩子,你看你咋這樣呢?不就是多要幾顆藥丸嗎?雖說我這幾千丸沒有,但十丸八丸的還能拿出來!”

說著他湊到了我跟前,小聲跟我嘀咕:“那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多給他點兒能咋地?”

忘川的耳朵賊著呢,聽他這麽說立馬梗梗個脖子揚梆起來了,“那你行你來啊!”

我來就我來!我還真就不服氣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招呼陳剛就跑進大殿搬了張桌子出來,按照上次超度老莊家七十二口的流程又走了一遍,然後開始起壇做法。

玉笙寒這回挺有眼力見兒的,看我倆搬出桌子來也跟了過來,開始挨個問那些鬼魂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拿著黃裱紙來哢哢記錄。

這玩意反正就這點囉嗦,人家佛家超度都是批量的,可我們就不行了,按道門的規矩得一個一個來。

兩者的關係就好像是工廠的流水線和人工刺繡一樣,一個是批量化生產,一個是精細化老工藝。

忘川一看我來真格的,有點不淡定了,“按你這個超度法,得整到猴年馬月去?難道你們想餓死在這裏邊?”

顯然他也是知道佛道兩家超度的區別,這才過來顯擺來了,究極目的還是想繼續超度,順帶撈點好處。

我還真就不想慣著他了,斜楞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嘞都沒嘞他。

陳剛則是直接拿出個葫蘆在他麵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說:“看到沒?這裏麵是辟穀丹,別說在這兒呆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是呆個一年半載的我們也沒事兒!哦,對了,我估計這麽好的東西你也沒見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