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地勢而成的煞,就得改變地勢,特別是那個水坑。

都說水帶財,做夢的時候如果夢到水,代表著要發財了。

但具體問題也得具體分析,還有個說法叫窮山惡水出刁民呢,眼前這個水就是惡水!

灰爺的死給我造成了沉重的打擊,暴怒之下我的力量也是成倍成倍的增長,舉手投足間不亞於開山劈石。

正當我左一拳右一拳玩命的懟著山石時,陳剛一個猛子從水底下鑽了出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浩子,接繩子,把我拉上去!”

此時我已經爬到石拉子上了,一手扳著凸起的石塊,一手對著彎頭斧瘋狂輸出,斧子的一角已經被我鑿下來一大塊了,當然,我的拳頭也血肉模糊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咋爬上來的,再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我爬的已經很高了,離地麵少說得有二三十米。

陳剛也不給我反應的時間,話落繩頭綁著石塊就拋上了半空。

隻是坑口之中的煞氣更甚,繩子一被拋起,就被切成了數截,“臥槽,我還是自己爬吧!”

話音落下,陳剛就已經趟著水往石拉子跟前趟了,沒幾下就已經到了跟前,探手往石塊上攀。

看得出來,黃天烈還附在他身上,正用護體罡氣護著他,否則早被削成肉絲了。

眼下這個坑口就是個天然攪肉機,啥玩楞進來都得被攪成一堆爛泥。

看著正努力往上攀爬的陳剛,我鼻頭又是一酸,“剛子,你帶黃老爺子出去!先讓我一個人試試,實在破不了你們再過來幫忙!”

灰老爺子都被絞殺在這兒了,我不想黃老爺子和陳剛再出點啥事兒。

反正我有護體金光,雖然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但總好過他們拿護體罡氣硬扛。

經曆幾次被雷劈,去天池又被凍成狗,我發現我天生就是一副銅皮鐵骨,哪怕受點兒傷,也會很快複原。

他們就不行了,那是實打實的被傷著,一個不注意命就沒了。

“你扯啥王八犢子?顯你能耐了?”陳剛一聽就怒了,“我跟你說,現在不隻我在這兒,咱家大堂人馬全都到了,原始人也在外麵給你觀敵料陣呢,要不你以為你能開山鑿石鑿的這麽順利?”

他一邊順著石拉子往上攀爬,一邊又說道:“所有人都在給你打外援,把盤古怨氣給引出去一部分,否則就你那護體金光早被消磨殆盡了!”

我這才知道,我身上那層虛淡的都快消失了的金光為啥還遲遲沒滅。

原來是背後有那麽多人在給我打援,不惜一切代價的把盤古怨氣給吸走了一部分,這是典型的圍點打援。

可就隔了這麽一道坑口,我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可想而知盤古怨氣到底有多凶了。

難怪灰老爺子傳不出去信號,都被盤古怨氣給抹殺了。

聞言我也不再多說其它的,又開始埋頭苦幹。

沒用多大功夫,陳剛就爬到和我並齊了,一手扳著石拉子,一手摸出骨刃遞給我,他自己則是從後背上摸出了工兵鏟,“用這個!”

天池之行讓他長記性了,不管幹啥去,都不忘把這小鏟子帶上,就怕萬一再碰上挖墳掘墓的活連個工具都沒有。

話落,他也不磨嘰,揚起手一下一下用力鏟著我剛才施力的地方。

我倆玩命兒的鏟山劈石,也就不到一個小時吧,那個彎頭斧就被我們給鏟平了。

九骨陰天煞破了一角,頓時沒那麽凶了,不過盤古怨氣卻像被激怒了一般,越發瘋狂起來。

呼嘯的北風中,我仿佛都能聽見他沉悶的呼吸聲了,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夢是幻。

“剛子,你聽沒聽到呼吸聲?”我一邊往上風口爬,一邊問他。

“我又沒聾,你說聽沒聽著?這老家夥被激怒了,咱倆得快點!”他緊隨著我的腳步往上爬,可在我扭頭的瞬間就看到苦苦支撐的黃天烈明顯力有不殆。

他是附在陳剛身上的,一直用護體罡氣和煞氣以及盤古怨氣硬拚,否則陳剛早被削成肉泥了。

可人之力怎麽可能和大自然源源不斷的力量相提媲美?

眼看著他是在死撐,我想也沒想伸手就薅住了陳剛的領子,把快兩百斤的他給拎到了跟前,“黃老爺子,你歇歇,先用我的護體金光!”

附在陳剛身上的黃天烈明顯鬆了一口氣,都顧不上回應我了,趕緊盤膝打座,恢複體力。

隻是他現在是嚴重透支狀態,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恢複過來的,臉色兒還是煞白煞白的。

我和陳剛拚命敲擊著上風口寶劍狀的石體,可就在此時,一道古老而又沉悶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人類,你們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啊…”

隨著那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我就感覺腦瓜子“嗡”的一聲,腳下踩著的石頭猛地一鬆,好懸沒滑下去。

陳剛比我還慘,直接腳底下一空就往下掉,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把給拽住了。

先不說摔下去啥樣,就是脫離我的護體金光範圍,他都能直接被攪成渣渣。

陳剛也是被嚇出了一腦門子汗,“臥槽,好險!”

看著他心有餘悸的模樣,我也是一陣陣後怕,“還有沒有繩子,把咱倆綁起來!”

陳剛懊惱的搖了搖頭,“沒了,就帶那麽一骨碌,剛才都被絞碎了!別尋思了,還是趕緊把這個煞破了,完了咱們專心對付盤古怨氣!”

說著,他已經又開始鏟土了。

得虧是冬天,植物生長的不茂盛,要不我們幹起來更費勁。

我一邊幹活,一邊想辦法和盤古怨氣溝通,反正他已經開口了,不嘮白不嘮,“大神,我知道開山劈石破壞自然環境是我們不對,但您也算是創世之神了,至於和我們這麽計較嗎?”

我嚴重懷疑這座大青山應該是盤古大神骨骼中的某個重要部位,否則不會勾起他的怨氣,更不會這麽凶。

盤古怨氣冷哼一聲:“若換成是你,有人挖你墳砸你墓,還把你的屍骨挫骨揚灰,你還會這樣說嗎?”

不會!

我在心底已經給出了一個答案,但嗑兒不能這麽嘮啊,“那我們不是不知道嗎?而且成煞之後,咱們也沒再在此地開采了,您老消消火,看有沒有啥法補救一下,我願意服其勞!”

“你願服其勞?那你能讓我的腳趾頭再重新長出來嗎?”盤古怨氣冷森森的開口,隨著他一張嘴,我就感覺冷風更甚了,而我的護體金光也越來越淡。

看到這一幕我是真有點急,一旦護體金光消失,我們可就一點護持都沒有了。

想到這次護體金光的出現,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揚手就用骨刃在肩膀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崩濺而出。

隨著鮮血淌出來,都快沒有了的護體金光頓時又金光大綻,把我給激動的,“原來要用血激活!”

陳剛也看到這一幕了,當時眼睫毛都樂開花了,“還能這麽操作的嗎?”

我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頓時揚邦起來了,跟盤古怨氣對話都硬氣了不少,“那你說咋整?事兒都已經這樣了,不總得想個辦法解決嗎?你是腳趾頭沒了,但你吞噬了多少條人命?也報複回來了吧?”

我就說為啥會把盤古的怨氣給激發出來,原來這座大青山是他的腳趾頭所化。

傳說盤古劈開混沌之後力竭,身上的骨骼化成了十萬大山。

這些年的確過度濫采濫挖了,也不怪人家惱怒。

有句話說的好,叫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國家這些年也開始治理了,為此還關閉了不少的采石場和小煤窯呢,隻不過緩解也不是一時三刻的,畢竟是非可再生資源。

但我不相信他一上古大神,腳趾頭沒了就真的再長不出來了,隻是需要年頭而已。

而且這座大青山我也看了,不是啥大山頭,肯定不會是盤古的整個腳趾頭,估計也就是傷了點兒皮毛,就把他給整的怨氣深重,吞噬了那麽多條人命,有點不開麵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