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香味經久不散,而且還越來越濃,熏的人頭暈腦脹的。

我的頭本來就疼,讓這香味弄的更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等林揚徹底消失之後,再也堅持不住了,身子一歪直接就靠在了忘川身上。

眾人七手八腳的都過來扶我,玉靈看我沒死,也把空間禁製給解開了,我家老仙兒也全都蜂擁過來,全都問我剛才到底啥情況,咋打著打著人就沒了。

此時我丹田中的風暴早就過去了,內視之下不隻恢複如初,好像還脹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不破不立之後修為有所精進,還是說被汽浪給硬撐開的。

就是裏麵多出了無數顆晶瑩剔透的小珠子,我嚴重懷疑是沒被燒碎的魂魄殘渣,現在是沒什麽反應,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我的身體有什麽影響。

我一邊內視著丹田,一邊給他們把我的冒險行為給他們講了一遍,意料之中的挨了好一頓臭罵,我家老仙兒有一個算一個,就連陳剛都差點一拳頭朝我招呼過來。

後來看看我頭疼的直冒虛汗,終究還是沒下去手,最終化身為陳婆婆,在我耳朵邊這頓數落。

此次來的人多為坐堂的仙家,哪個堂子的都有,馬上就有鹿家人自告奮勇說進入我丹田看看那些珠子到底是什麽。

我什麽也沒多說,盡量放鬆身體,讓他直衝我的丹田,不大一會兒,鹿南誠就滿眼興奮的把那些小珠子都給兜回來了,“小浩子,你可知這是什麽?”

我搖了搖頭,很誠實的答道:“不知道!”

“這是巫金!類似於妖仙的妖丹,是巫族人死後留下的精元!”鹿南誠說話的時候激動的唇都發抖了,“你知道這東西有多難得嗎?一萬個巫族人,都未必能煉出一顆精元,現在一下子得到這麽多,小浩子,你有救了知道嗎?”

我拈起一顆小珠子送到眼前仔細端詳。

與其說這是珠子,都不如說是一些碎顆粒,也就比小米粒大不了多少,啥色的都有,看著就像玻璃渣子似的,黑夜裏都能反光。

鹿南誠把珠子都給撿回來了,能有一小捧吧,數量絕對得上千了。

可就這麽點兒的小東西能有他說的那麽珍貴嗎?

我咋有點兒不信呢?

鹿南誠看我表情疑惑馬上用指尖掐碎了其中一顆,二話沒說直接抿進了我嘴裏,“還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珠子被掐開之後是一小點兒**,沒什麽味道,就有點兒油。

隻那麽一小點兒入口,卻頓時讓我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頭痛似乎也緩解了不少。

“咋樣?是不是感覺頭疼好了許多?”鹿南誠眼巴眼望的看著我,滿含期待的小眼神兒仿佛我要否定了,他眼裏的星星都會墜落了。

看他這麽期待,我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老得勁了,直接托住他的手湊到了我嘴邊,一口就唆了一半珠子進嘴裏,嘰裏咕嚕一頓嚼。

講真,這玩意兒並不好吃,有點像把魚肝油給擠出來的感覺,但它能讓我好受啊,別說隻是不好吃,就是現在給我說狗屎能治頭疼,我都得硬著頭皮啃兩口。

這一大口下去之後我猛然間感覺身體的血液循環仿佛加快了,周身熱血沸騰,全都往腦袋上湧,不大一會兒,讓我直犯惡心的頭疼感就消失了。

不隻如此,身體中仿佛還有一股氣流在周身的躥,躥的我身體倍感舒暢,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鹿南誠還想讓我把剩下的珠子吃完,我卻是擺了擺手,“剛剛全都被那些惡鬼的精神攻擊給傷到了,看看夠不夠大家夥一人分一個,都吃了緩解緩解!”

忘川這老小子向來是碰到好處腦袋削個尖的往裏鑽,一看我沒事兒了,上去就抓了一把往嘴裏塞,好像沒日子吃了似的,把眾人給看的哭笑不得的。

鹿南誠看他塞了一嘴還想過來拿嚇的趕緊把手給扣到了一起,“你…你這哪兒有個當和尚的樣?那麽多人呢,你咋能一個人獨吞?”

連老成持重的莫孤北和不苟言笑的玉笙寒都憋不住笑了,不過他倆話都不多,隻是把臉扭到了一旁低低偷笑。

忘川黏著鹿南誠還想要,最後被我和陳剛給薅著後脖領子給薅回來了,這才讓鹿南誠把藥分下去。

每人分食了一顆,後麵剩餘的都給了陳剛,畢竟除我之外,他傷的是最重的,接連劈斬了好幾隻惡鬼。

還沒等我們稍作休整,一隊人馬風風火火的抄著家夥就往我們的方向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話:“哎,那幾個小子,誰讓你們上山的?不知道這裏是化外禁地嗎?趕緊下山,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瞅啥瞅,就說你們呢,趕緊的!”領頭一個拿著強光手電的男人往我們這邊照了照,臉色猛然一變,“商浩宸,陳剛,還有我的好前妻!原來是你們!那就不用走了!”

許音落下的同時,男人已經招呼身後的人衝了上來,仗著人多勢眾想圍毆我們幾個。

看到來人我當時就笑了,暗道一聲真是冤家路窄,這都能碰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健,也就是楊子愚的前夫,我們初來省城第一個來我店裏看事兒的那個小子。

前段時間他帶人上我店裏鬧事兒砸場子以後,他們一家被警方給勸退我就再沒見過他。

我一天忙的跟個陀螺似的,自然沒功夫去關注他的屁事,隻是不知道他怎麽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裏來了,貌似好像還當了個看門狗。

我家老仙兒看著一群愣頭青玩了命的往山上跑,宛如看到了一群傻子,直眉楞眼的瞅著我,就等我一聲令下了。

我揮了揮手,意思讓他們趕緊把人給打發了就完了,我可沒功夫跟他們扯犢子。

在陳健眼裏,我們這邊加上常雲慶、紅鸞和林放也就八個人,可他身後卻跟著足有三四十號,而看那些人的打扮,似乎還都不是普通人,可把他給豪橫壞了,嗚嗷吵吵的就衝上來了。

林放卻是在看見他身後的眾人時臉色微微一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把護法堂的人招來了,這次你可惹大事兒了!”

護法堂?

聽著好像挺牛逼的。

我轉了轉眼珠,又向後擺了擺手,再次示意我家老仙兒先別忙著動手,轉而看向林放,“護法堂的人很厲害嗎?”

林放麵色凝重的點點頭,“豈止是厲害,是很厲害!我們這一支其實是大巫族分離出來的,用你們道門的話來講,就是屬於外門弟子。聽說當年就是因為偷了《天巫秘卷》才被趕出了東北,後來逃命到雲南,隱居了下來。”

他這句話倒是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想,果然,東北才是巫族的大本營,隻是不知道這支因為偷《天巫秘卷》叛離出巫族的小部族,是怎麽又和大巫部族聯係起來了。

我沒打斷他,就聽他繼續講道:“有一次我偷聽老族長和門內的長老談話得知,其實《天巫秘卷》共分上下兩部,我們祖上偷出來的,是下部,所以至今為止,才一直沒人能參透其中奧秘!巫門也就這麽不死不活的繼續發展著!”

林放說到這兒的時候,眉頭已經擰成了疙瘩,臉上有憤怒,有嫉妒,更有扭曲的恨意,“如果一直這麽繼續下去,一切倒也相安無事。可偏偏出了林揚這個混蛋,他竟然能看懂《天巫秘卷》的下部,最可恨的是他還能修煉!”

“然後因為他修習了《天巫秘卷》下部,所以引發了什麽異象,被你說的什麽大巫部的人發現了,是這個意思嗎?”我端著肩膀試探的問。

林放狠狠咬了咬牙,“是!都是他,要不是他,大巫部就不會來人,也不會讓老族長近乎癲狂的開始追求巫術的境界,將整個巫苗寨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