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一聽就是不想好好談啊!

合著他的人犯的錯與他無關,我過來尋仇就是我的不對,巫族都這麽霸道不講理的嗎?

我也沉下了臉,“那照你這麽說,什麽狗屁血蝙蝠和引靈燈老子也沒見過,愛找誰要找誰要去!”

話落我就大咧咧的轉過身,招呼了眾人一聲:“走,咱們繼續去找林揚!”

媽的,誰給他慣的臭毛病!

中年男人見我轉身就走立馬怒了,身後傳來一陣鐵索甩動的聲音,同時他暴怒的嗓音也傳了過來,“站住,我讓你走了嗎?不把情況說明白,你們今天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踏出這鐵焰山!”

陳健那孫子立馬吆喝道:“對,別想踏出鐵焰山,整死他們!”

這孫子本來就和我們有梁子,再加上就不是個穩當客,沒事兒還想找點事兒出來呢,現在又被大巫部給相中了,可把他給張揚壞了,對著我們喊打喊殺的。

事實上根本沒用我回頭,常雲慶就已經迎了上去,我也正是放心他們在我背後,才會轉身轉的那麽無所顧忌。

身後傳來冷兵刃交纏在一起的聲音,我也慢悠悠的回過了頭,常雲慶等人早就已經和陳健那夥人戰到了一起。

匆匆一眼,我已經看了個大概,這些護法堂的人是有些手段,但比起我家老仙兒來道行還差了點兒,中年男人被常雲慶壓的死死的,十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氣喘籲籲,虎口都被震裂了。

看得出來他其實是想施展巫術的,可惜常雲慶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紅鸞這姐姐自從被我的血救活之後,修為一路飆升,道行直接跨了幾個門檻,此時一對五絲毫不落下風,數根大尾巴就是她最好的兵刃。

像莫孤北等人根本連上去都沒上去,全都冷眼看著這場單方麵的淩虐。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林揚那麽逆天的天賦,連沒有上半部的《天巫秘卷》都能信手拈來的學的有模有樣。

這場戰鬥也就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中年男人被常雲慶兩把大斧壓在脖頸上,半點兒都不敢動彈。

陳健見勢不妙,撒丫子就想跑,那還能跑得了?

陳剛上前一腳蹬在他的後腰上,當時就把他給踹趴下了,隨後膝蓋頂在他後腰眼兒上,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頓王八拳。

打完了一麵翻個麵,照臉又懟了不知道多少拳,打的他鼻口竄血,估計親爹媽都不認識了。

陳健本來就不是啥有剛的人,從打被撂倒之後就在求饒,最後連爺爺都叫了,陳剛才算放手。

不過我估計他可不是真因為他叫了幾聲爺爺就停手了,而是怕再打下去鬧出人命來。

雖說陳家已經敗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也曾經是地產界的大亨,親生兒子要是讓人毆打致死,事兒可就大了。

再說這裏這麽多人呢,我們也不可能全殺了滅口吧?

隻要有一個跑出去作證,妥妥的故意殺人罪沒跑了。

看著被屈辱摁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我晃悠到他跟前,緩緩蹲下,“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中年男人可不是陳健,很有剛的一揚下巴,從鼻孔之中哼出了一聲,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拈了拈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喲,還挺有骨氣,我喜歡!你要不想說呢,我也不逼你,你聽我說就行!”

中年男人還是不吭聲,眼睛白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也不管他想不想聽,開始絮叨起來,“我不知道巫苗寨給了你們什麽承諾,你們當年才沒對他們斬盡殺絕,甚至還答應讓他們回歸本部。不過我想這一切都和《天巫秘卷》下部有關吧?”

書名一出,中年男人再也淡定不了了,瞪著一雙利如鷹隼的眼睛死死看著我,“你怎麽會知道《天巫秘卷》?”

願意談就好,我淡然一笑,“我不光知道《天巫秘卷》,我還知道林揚給你們的信息是假的!他一定是以《天巫秘卷》作為交換條件,要回巫族吧?”

以我對林揚的了解,他不會這麽輕易交出《天巫秘卷》的,至少在他把那本書上的所有東西學完之後,他是不會交出去的。

所以他應該隻會給巫族一些提示信息,比如書讓林放給偷走了,再比如老巫死後,那本書就跟著一起失蹤了,不過他有尋書的線索之類的。

而他之所以這麽急於回巫族,是想找到《天巫秘卷》的上部,唯有回大巫部,他才有機會下手。

隻有上下兩部書融會貫通了,他才能掌握最上乘的巫術,近而掌握整個巫族,否則他的一切抱負都是空談。

想到這個我有點兒自慚形穢,按說我的起點兒要比他高的多。

而且我家堂口沒那麽多勾心鬥角,除了白老七那次的事兒之後,所有堂上仙家都拿我當親人看,近乎是無底線無原則的擁護我。

可是我的道行…

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要說我不努力吧,我這一路摸爬滾打的,實戰經過了不少,奇遇也不少,機緣更是得了一個又一個。

可我這副身體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似的,存進去多少東西都不滿,但你要說真碰到啥危機吧,還總能爆發出異常的力量,最後化險為夷。

按我自己的理解就是,我的修為很不穩定,就跟段譽的六脈神劍似的,忽高忽低,我自己也整不明白究竟咋回事兒。

倒是上次取寒陽鎖的時候西王母的一番話給了我點撥,莫非我要集齊了那個神秘人的身軀,我的道行才會穩定下來?

我正陷入沉思中,中年男人顫抖的聲音傳進了耳畔,“你怎麽知道他給我們的消息是假的?你又怎麽知道他用什麽做交換?”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被林揚騙了!”我收回心神,認真和他對話:“不隻如此,林揚處心積慮的想要回歸大巫部,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不用我給你們講吧?”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來,不再如剛才一般激動,思索了好一會兒,他抬了抬眼皮,翻著常雲慶。

我秒懂,衝著常雲慶揮了揮手,示意他放手。

得到自由的中年男人活動活動胳膊腿兒,這才開口:“道理不用你給我講,我們當然知道他不是真心回歸本部。隻不過他手裏掌握著族中至寶的線索,加上又有幾分天賦,才願意和他周旋。”

頓了頓,他站起身,邊揉著肩膀邊抬眼看我,“隻是你一個外族人,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多?難不成,林放在你手裏?還是說《天巫秘卷》在你們手裏?”

果然,林揚說《天巫秘卷》被林放偷走了,幸好的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並不認識林放,否則恐怕早就對他下殺手了。

而很不巧的,林放手裏還真有《天巫秘卷》的真跡,又很不巧的,我現在還不能把這本書交還給他們。

至少在我知道我真正想要從巫族得到什麽之前,我不會把書給交出去,否則就沒了籌碼。

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天巫秘卷》就在林揚手裏,他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害死老巫,殺人奪寶,又栽贓陷害給林放,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放身上。而他卻能借此機會回歸大巫部,盜取上半部的《天巫秘卷》!”

中年男人眼光驚疑不定,但顯然被我的話動搖了,“先告訴我,這一切你都是怎麽知道的?”

我挑了挑眉梢,拍拍手站起身,裝逼的看向露出魚肚白的天空,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來,“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中年男人緊緊擰著眉,一雙鷹眼再次射出精光,似乎要在我身上剜出個洞來,“你此話可當真?”

我猛然間轉回頭,目光冽冽的看著他,信誓旦旦的發著毒誓:“舉頭三尺有神明,若有半字不實,讓我出門就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