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哥,我感覺自己萌萌噠 我的道門生涯 天下書庫

我不耐煩的說:“早就想到了,別一驚一乍的。”

老黑說:“你知道這後麵是石板還讓我挖,你把我當牲口了。”

我笑著說:“小太爺當然是想到主意了,來,把供桌拆了當柴禾。”

老黑突然也變得聰明了起來,笑嘻嘻的說:“你是說,要熱脹冷縮燒開石板?”

我說:“算你不笨。”

老黑說:“滾滾滾,我小學三年級就明白這個通俗易懂的物理知識了。”

“那就別囉嗦了,趕緊去拆供桌,一會墓牆位置變了,你就白挖了。”

老黑扛著王大錘就奔著供桌去了,淒冷的棺槨,冷森森的,也不知道裏麵躲著的是百年古屍,還是空棺一口,不管是什麽,與一口大棺材共處一室,還是感覺冷颼颼的。

老黑拆好了供桌,我們把木柴靠著石板堆成一堆,老黑又從他的百寶囊挎包裏掏出一張報紙,把木柴引燃。

燒了好一會,石板發出滋滋的聲音,墓室也快移動過去了,我讓老黑滅了火,把燒剩下的木炭摟起來,萬一此路不通,這些木炭還能幫助我們向另一個方向的地麵石板進攻。

所有細節都規劃妥當,我和老黑脫了褲子,對著石板撒了泡尿,整塊石+天+下+書+庫+小說 板劈裏啪啦的亂響,激起一陣白色帶著騷味兒的煙霧。

我提上褲子,拿起斷了的李敏鎬對著石板,說:“來,老黑,拿錘子衝開它!”

老黑也不含糊,兩手拎著兩隻王大錘,輪流開工,啪啪啪!

隨著老黑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我手裏的鎬,石板裂縫越來越大,並且開始產生皴裂效果,到最後,整扇牆都震了一下。

我放下李敏鎬,讓老黑對著青石板繼續砸。

果然,砸了幾下,稀裏嘩啦一聲亂響,老天不負苦心人,厚重的青石板在我們愚公移山的精神下,終於不堪重負徹底的崩潰,碎石灑了一地。

我忙摳掉一部分石板碎塊,後麵的土層像是含羞的處子半遮半掩的露出頭來,不過這次的土層不一樣,是金黃色的膠泥。

這有點不好弄,可能是前天才下過雨,天氣比較陰,這些膠泥竟然還是濕潤的。

膠泥比普通的泥更結實,密度和粘合度也更高,我倆隻能用鎬插進去然後再用手掰著一片片的把它摳下來。

摳了一會,隨著墓室的移動,我們挖出的地道口被新出現的墓牆遮擋了幾乎半個洞口,眼看就要被徹底擋住了。

也不知道老黑在想什麽,挖著挖著竟然神神秘秘的深出雙手給我看,隻看了一眼,我就驚呼出一身的冷汗,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沮喪。

老黑的雙手在燭光照耀下,金光閃閃的,這時候我才看到,他滿臉的汗水,竟然也是金光閃閃。

老黑看著我,滿眼都是驚訝,大概我臉上也是那種金燦燦的光芒。

老黑晃了晃雙手:“什麽東西?咱倆是不是中毒了?”

我控製住自己顫抖的雙手,點了兩支煙,一根遞給老黑,說:“金沙,這泥牆裏竟然摻著金沙。”

老黑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我的媽呀,這麽多金沙,足夠買十幾二十幾輛寶馬了吧?”

我抽了口煙,說:“現在還說這些沒用的身外之物,這墳地從地麵上看,平平無奇,誰能想到下麵竟暗藏這麽大一個玄機。如果這座墓僅僅是咱們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幾百年來,不知道被盜墓的盜了多少回了,怎麽能完完整整的保存到今天。看來,咱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老黑沒把我的話當成事,賊眉鼠眼的看著我,說:“不管胸大胸小,現在刀山火海都得趟著走,你就別嘰嘰歪歪了,趕緊想個辦法,怎麽把這金沙弄出來。”

我歎了口氣:“還是等挖到了機關控製室再說吧,我可沒你這麽樂觀。”

好在膠泥層並不是太厚,大概有三四十公分的厚度,我不敢再歇,生怕時間不夠,好不容易鑿穿的石板因為墓室移動而消失。

掐滅煙,催促老黑趕緊幹活,我們又連續摳了一陣,再一次的出現了黑土層,黑土裏也夾雜著金沙,這些土質特別的鬆軟,沒幾下就掏出小半米深。

從進入到這個墓室,一直到現在,我們兩個像老鼠一樣不停的打洞、驚呆、然後再打洞、再驚呆,肉體仿佛已經麻木,這些一點一絲的驚喜就像撒謊的放羊孩子,狼來了,狼走了,狼又來了,狼又走了,最後,狼真的來了,大家卻都不信了。

老黑的臉上滿是汗水。燭光下,高挺的鼻梁,寬闊的臉頰,也許你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看到這樣一張普通的麵孔,但你一定不會去關注他是怎麽為了生活而奔波,你也不會想知道這樣一個人的人生是怎樣的。

他是我的朋友,但下一刻,我和他就可能變成冰冷的屍體,若幹年後,我們風化成幹屍,再從幹屍變成骨骼。

再若幹年後,會有另外一群或盜或考古的人會從包含著金沙的土層裏把我們挖出來,然後擺弄著我們所剩不多的骨頭架子,研究著我們是怎樣死去,研究著我們身上每一處病灶,研究我們古怪的行為。

不知不覺已經挖了兩三米的距離。

我問老黑:“老黑,現在有兩條路還可以選,你想聽聽嗎?”

老黑一直在掏著土,也顧不上看我:“嗯,你說。”

我停下了手中的鎬:“我們這樣挖進去,也許是死路一條,如果我們在進來的盜洞位置向地麵上挖,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當然,很可能沒有挖到地麵就已經被悶死了。”

老黑依舊沒有看我,隻是淡淡的說:“你說過,陷陣之誌,有死無生。進去是死,回頭或許也是死,讓我選,我更願意看看裏麵是什麽。”

現在我們兩個人整個身子都在新挖掘出的地道內,墓室在不斷移動,身後的地道出口漸漸被墓牆覆蓋,墓牆像一扇無聲的門緩緩的關閉我們生的希望。

挖了這麽久,地道口隻有一個人側身鑽過的大小了,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再過十分鍾,就永不回頭了。”

老黑扭過臉,衝我一笑:“我沒那麽多想法,你說撤,我扭頭就走,你說向前走,我絕不回頭。”

這句話說的我心頭一涼,不出我所料,令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已經把命搭在了我的肩頭。可是我自己都不能確定是不是可以活著出去,老黑這傻子卻把生的希望賭在一個不確定因素上。

我們這樣的行為確實太過冒險,好比一個人深陷泥潭,手邊就是一叢野草,觸手可及,也許拉著野草就能走到岸上,也許那些野草根本經不住自己的重量直接斷掉,但多少還有希望。

而我們現在所做的,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典型範例,是背道而馳,破釜沉舟。

我搖了搖頭,也拿不定主意,索性從口袋裏掏出一枚五毛硬幣,這枚硬幣是我上學時考試用的萬能判斷題的法寶,多少次它帶我化險為夷,蒙足60分。

現在大難臨頭,隻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它身上了。

我心裏暗暗對自己說:如果硬幣朝上,那就向前走,如果硬幣朝下,那就撤回去。

念叨完畢,翻手把硬幣拋起來,黃銅色的硬幣在空中翻了幾翻,媽蛋!

硬幣竟然直直卡在了地道頂上。

我慘笑一聲,老天爺這是在打我臉啊!

罷了,天若讓我滅亡,回頭也是死路一條。

咬牙在身後的墓牆上砸了一鎬,掉下一堆墓磚徹底遮住了那幾欲消失的出口,斷了選擇的念想。

老黑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我衝他笑:“回頭無路,衝吧哥們兒。”

兩個人再次悶著頭挖了起來,老黑在前麵挖,我往後麵運土,幹得水深火熱。

黑土裏富含的金沙量特別大,看的我小心髒直突突,這得多少錢啊,怪不得古人說錢財如糞土,感情是讓錢燒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作都不會死。

我和老黑就像兩隻土撥鼠,為了活下去,短短半個小時挖出了一個至少六米長的地道。現在我開始有一點後悔,沒想到我們竟然有著天賦異稟的打洞能力,速度是如此之快,令人咂舌。

按照這個速度,我和老黑如果從進來的盜洞位置挖上地麵,根本用不了一個小時,可惜現在已經入地無門回頭沒有岸了。

想歸想,手下的活兒是一絲也不敢停,老黑天生就是個民工命,挖的地道又大又圓速度又快,我也想要他快一點挖出更多的空間,這種密閉的地方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因為不管挖了多久,挖出來的土方隻能堆到身後,供我們容身的空間依然是那麽狹小。

此刻我已經感覺到呼吸嚴重困難,手腕粗的蠟燭燭火就剩下一個豆子大的火苗,空氣進不來,很快我們就會被悶死在地道裏。

現在的場景充分驗證了一句話:時間就是生命。

當然,有悲自有喜,人生總是悲喜交加,悲是我們快悶死了,值得慶幸的是,挖到了後麵不再是土裏摻著金沙,而是金沙裏摻著少許的土,起初刷刷的掉黑土,現在一邊挖一邊掉金渣,能死在這麽一片金沙墓裏,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不知道老黑此刻的心情是什麽樣子的,反正看到這些金沙,我是開心不起來,感覺自己要死了一樣,幽閉的空間中,十分強烈的恐懼逐漸湧向我心頭。

這條通道的盡頭會不會真是一個軍事工事?也許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正坐在房間裏看電視,然後我和老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挖通了地道,從電視裏鑽了出去,這軍人大驚失色大喊一聲什麽人!然後掏出手槍當場把我倆斃了。

我又想到了我的前女友,那個傲嬌的多次以接吻會懷孕為理由拒絕和我親熱的女人,在一個充滿陽光的夏日午後,挽著另外一個男人在我的注目禮下走進我夢想了千百次的如家賓館,我想到了她赤身**在那個男人身體下翻滾,發出一陣陣**原聲。

我扇了一下我自己,都什麽時候了,還顧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老黑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大概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轉過頭來摸著自己滿頭金沙的頭發對我說:“二哥,現在我感覺自己有點萌萌噠。”

我一愣,說:“萌你大爺,趕緊挖,一會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