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阮星奇終於能插上話了:“你們……發生啥了?”

南宮煜冷笑一聲:“你問她,差點把我渴死,惡毒!”

惡毒?!

南宮煜這話把清淺剛平息的怒火燃起來了:“南宮煜,什麽叫我差點把你渴死?”

南宮煜委屈了:“你說說,你不給我水喝你是何居心?”

“我後來不是給你遞水了嗎?是你自己沒本事喝到!”

“是嗎?遞到嘴邊就發呆,有這種遞法?”

“你自己心急把水打翻了能怪我?”

“你不發呆我能心急?”

“……”

兩人越吵越急,阮星奇站在旁邊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按這種陣勢吵下去,他都害怕兩人能打起來。

“好啦好啦!”阮星奇不能再縱容兩人吵下去了,“有話好好說!”

清淺轉朝一邊,不想再看到南宮煜,一看到他就火大。

南宮煜也消停了,嗓子本來就難受,再這樣下去,嗓子得冒煙。

阮星奇對著南宮煜禮貌性地笑了笑,看向清淺說道:“好啦,淺淺,我看看你的手。”

清淺將手縮回袖間:“阮公子,我累了。”

阮星奇看出了清淺不願讓他看手上的傷,見她渾身不自在,也沒再堅持了,隻應了她:“我們先回去吧。”

清淺點點頭:“好。”

才進城門,南宮煜就被南宮家的人接走了,阮星奇家的人也駕來了馬車,清淺一上車就閉目養神了,身上雖已經幹了,但髒兮兮的,還有一股子腥味,很是難受,阮星奇也沒有嫌棄,見她休息了,怕她著涼,還給蓋上了薄披風。

清淺都感覺得到,隻是她實在是累了,這番落魄樣的她不想與阮星奇周旋了。

到了阮府,清淺謝過阮星奇之後就匆匆跑去鬱離苑拿換洗的衣服去洗浴了。

鬱離苑裏,姑娘們各自練著基本功,阮星奇不便進去,便一直候在鬱離苑外等著清淺。

鍾家,鍾常青一直守在萱徴旁邊,盼著她醒來,三年前沒守護好的故人,這次一定要守好故人的親人,這是他唯一能為故人做的了。

先前,鍾常青才抱著萱徴進門,管家就跑去找了大夫,這邊才把萱徴安放在**一小會兒,大夫就被管家拉著匆匆趕來了。

大夫走後,鍾常青長歎一口氣,看著**臉色蒼白的萱徴:年紀不大,急火攻心,常年鬱結……

阮星奇不解:“我看萱萱平時無憂無慮的,怎麽會有鬱結? ”

阮星奇終是不了解萱徴,他和萱徴也隻是維持了表麵的親近,實際上他離萱徴還很遠很遠。

看著萱徴這副模樣,阮星奇心疼:“這次又受了這麽大的打擊,真是苦了萱萱了。”

鍾常青曾答應過杜韶商要找到她的妹妹並幫她照顧好妹妹,在知道卿萱徴是韶商的妹妹時,他曾去找過萱徴,可是萱徴卻待他極其冷漠,還將他拒之門外,這讓他鬱悶了些日子。

後來得知阮星奇與萱徴走得近,見阮星奇對萱徴上心,又是建鬱離苑又是向別人推薦萱徴的酒樓的,他也就放心了,以為阮星奇是真心追求萱徴,才投其所好,可時間久了,他卻發現阮星奇僅僅止步於表麵。

原本以為將萱徴托付給阮星奇會是不錯的選擇,而今卻不這麽覺得了,阮星奇終究還是太不穩重了,他給不了萱徴需要的安全感。

管家將王軼帶來時,阮星奇驚訝得睜大了雙眼,鍾常青卻像無事人一樣迎上王軼:“韶商安頓好了?”

王軼點點頭:“嗯!”

鍾常青又接著問道:“那他二人怎麽樣了?”

“不太好,一個喊口渴,一個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王軼也隻是把從手下那裏聽來的話轉達給了鍾常青。

鍾常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目的已經達到了,放了他們。”

王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們?”阮星奇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消息,弱弱地問道,“他們不會是清淺妹妹和南宮小霸王吧?”

鍾常青點點頭:“正是!”

“啊這?”阮星奇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蒙圈,合著常青哥早就知道清淺和南宮小霸王的去向了?

鍾常青還不打算跟阮星奇解釋過多,便打發他:“星奇,你隨王軼去接清淺和南宮煜。”

聽到要去接清淺,阮星奇眼前一亮,但又想到還躺在**的萱徴,麵露難色:“我想陪著萱萱,等她醒來。”

萱徴在夜城認識的人不多,阮星奇是萱徴的知交,他想著萱徴醒來看到熟人,心裏許會好受一些。

“她……”鍾常青回頭看了看躺在**的萱徴,臉上還是毫無血色,他輕歎一口氣,“她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的,你放心,在我府上我會親自守著她。”

阮星奇還是猶豫不決,一邊想去接清淺,一邊又想讓萱徴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真是兩邊為難。

鍾常青自然明白阮星奇心裏的小九九,若他真對萱徴有心,又怎會改不了到處勾搭而不交付真心的毛病?

就如早上,萱徴那般處境,阮星奇卻毫無動靜,也就是從那一刻起,鍾常青便決定不讓阮星奇再耽擱萱徴了,故人的妹妹,他要親自守護了。

如若萱徴與他無關,阮星奇愛怎麽勾搭便怎麽勾搭,可萱徴是他故人的妹妹,他自然再容不得被阮星奇那不負責任的示好耽擱。而清淺不一樣,清淺是帶著虛情假意來的,與同樣不願交付真情的阮星奇剛好適合,惡人自有惡人磨,鍾常青倒要看看這倆到底是誰更能磨一些。

鍾常青索性催促阮星奇:“清淺現在處境很不好,你若是再不去接她,我可不敢保證她還能好好的。”

“這?!”清淺現在情況不好,若是再出了什麽事,可就真麻煩了,阮星奇一咬牙,“那常青哥,你幫我看好萱萱,我去去就回!”

“常青哥!萱萱醒了沒?”阮星奇急促的詢問聲將鍾常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眼前的人兒臉上依舊沒有血色。

阮星奇進屋之後,見鍾常青站在床邊,看樣子萱萱還是沒醒,有些失落地坐在了凳子上:“清淺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