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進了這鬱離苑,就要守著鍾家的規矩,若是有人惹了事,也並非鬱離苑這二十人不可,在外練舞的還有近百人可以頂替你們。”丫頭走上前交代大家道。

這些姑娘們基本也都是在夜城的富家千金,若不是為了見聖上,是斷然不會屈身來此守著規矩的,表麵雖是應了,但多少有些不服氣。

頭戴燒藍發飾,脖間佩戴珍珠軟珞的粉裳女子走上前看著萱徵笑道:“聽聞阮家向來公正,萱徵姐姐眼光也極高,不知怎的就讓那麽兩個不知是什麽來曆的人混進來了。”女子話說完不忘故意瞟一眼清淺和阮妤,眼神好生傲慢,不愧是劉家的大小姐劉婉,就和她爹一樣,眼睛要長天上了。

阮妤哪受得了這種陰陽怪氣,當即就想和劉婉理論,是萱徵的丫頭及時拉住了她。

隻見那丫頭看了一眼萱徵才說道:“這兩位姑娘,一個是阮家親戚,一個是鍾家義妹。劉小姐為何說她們不知來曆?可是看不起鍾家和阮家?”

劉婉冷笑一下,她本就看不起鍾家和阮家,要不是她爹逼她來,她才懶得來。

清淺抬眸看了一眼劉婉,聽兄長說劉家以往也和鍾家阮家交好,隻是後來家裏出了個狀元,劉家就心高氣傲了,現在見了劉家人,果真是盲目自傲了。

萱徵是教過劉婉跳舞的,她最清楚劉婉的性子,這丫頭本性不壞,要讓她服氣隻消贏過她就好了。

“劉婉,莫非你連我的眼光也懷疑了?”萱徵看著劉婉,說話語氣倒是不像責備,更像待妹妹說道理一樣。

劉婉就是心裏憋著口氣,被萱徵這麽一問也不好說什麽了,但還是不甘心,好歹是為聖上獻舞,選人竟是靠關係,而非實力。

萱徵拉著劉婉走到一邊低聲道:“這進了鬱離苑的,不是才藝極佳便是找了關係的,你若真不服,日後贏了她們便是了,何必於此處生悶氣?”

聽萱徵這麽一說,劉婉眼睛亮了一下,以前從未聽萱徵誇過她,方才萱徵的意思就是說她是才藝極佳進來的了,得到老師的肯定是多麽開心的一件事啊,劉婉也不氣了。

見沒人有怨言了,阮府的丫頭走上前說道:“各位姑娘好生歇歇,今日之內隻要持木牌,便可隨意出入阮府,明日起開始練舞,就不得隨意進出了。”

“啊?”幾個姑娘不樂意了,“隻是練個舞,至於不讓出去嗎?”

“是啊,阮府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說阮府在這夜城家大業大,但也無權禁我們自由啊!”

“……”

姑娘們很不樂意,本就都是富家千金,誰受得了在別人家裏被禁了自由?

“此次是為皇上獻舞,若出了岔子,各位皆擔不起責任!”阮府的丫頭也不弱,本來告示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可這些人卻隻管著是為皇上獻舞,別的就一概不理會了。

“若不願意的,現在還可以走,阮府絕不阻攔!”小丫頭又補了一句。

這下沒人爭辯了,來阮府不就是為了給皇上獻舞嘛,若走了,還如何獻舞?

“晚點會給各位姑娘送來練舞的衣服,請姑娘們務必在亥時之前回房!”丫頭交代完之後便退下了。

姑娘們也都散開了,都忙著回家去了,一來跟家裏人報喜,展望未來,二來回去訴說委屈,吐槽阮家不講道理。

萱徴走去清淺旁邊接過竹子:“謝謝鍾姑娘。”

清淺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萱徴姐姐不必客氣。”

劉婉本就不打算回家,見萱徴去了清淺旁邊,也跟著走了過去,特意好好打量了清淺一番,這清淺雖是南梁人,但容貌屬實不輸夜城的姑娘,甚至更勝一籌,要知道夜城可是黎國美人出的最多的地方,南梁那塊極少出美人。

方才沒好好看清淺,這會兒看了之後,覺著清淺長得舒服,竟也看得順眼了。

清淺看向劉婉,見劉婉眼裏傲氣十足,一看就是被家裏寵的,便客氣道:“劉姑娘?”

阮妤對劉婉沒有好感,便走去擋在清淺前麵,之前清淺幫了她,這會兒她看不得清淺被欺負。

劉婉收回目光,玩起了手臂上的披帛,語氣和緩道:“我看你麵相和善,長得也還行,雖是鍾家人,但我不討厭,以後舞藝見高下。”說完給了清淺一個自信且挑釁的眼神。

清淺點點頭:“好啊。”語氣淺淺的,沒有畏懼也沒有輕蔑,她自打被季隱塵帶去鍾楚知旁邊之後,便開始練舞習武學琴,也差不多十年了,自然不怕劉婉的挑釁,她就是要把動靜弄大,讓更多人注意到她,至於輸贏,無所謂。

“好!”劉婉看向萱徴,“萱徴姐姐,你當證人,到時候輸了的人,自願放棄獻舞。”

這賭的有點大,萱徴看向清淺:“若是清淺答應了,我才當這證人。”

阮妤不清楚清淺怎麽想的,當即否認道:“不過是個比賽,和獻不獻舞有什麽關係?”

劉婉沒有理會阮妤,而且盯著清淺問道:“怎麽樣?敢比嗎?”

清淺笑了笑:“自然敢。”不過是不能獻舞罷了,又沒說不能弄別的,隻要能見著皇上便好。

“一言為定!”劉婉滿意地抬起手示意清淺同她擊掌。

清淺抬起手,和劉婉擊了掌,她有退路,就算沒有退路,她也不信自己就一定會輸。

擊完掌劉婉收回手,唇角向上挑起,她就是想要證明:在實力麵前,關係不值一提。

“清淺,你怎麽就答應她了?”阮妤替清淺不值,倒也不是不相信清淺的實力,隻是覺得劉婉無理取鬧。

“無妨。”清淺搖搖頭,這事兒她不怕。

既然雙方同意了,萱徴也不好說什麽了,便當了這證人:“這個月月末,你們一決高下。”

這才來阮府就玩的這麽大,很合清淺的意,按照這樣的速度,那麽離見阮星奇也就不遠了,或許是今晚,或許是明天,總之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