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坐在我的旁邊,恨恨的說道:“肯定有人在搞鬼,之前你接到魔鬼樓的單子的時候就有很多人非常不滿了,後來你又接受那些記者的采訪,露了鋒芒:他們就更不會容下你,你放心,我相信你,我們公司一定不會背這個黑鍋的。”
她說得義正言辭,可下一秒就被保險公司的人攔住了。
“先不管你們會不會背這個黑鍋,但是這錢我們不等出,既然你們沒有按照工程標準建造大樓,那保險就不能給你們。”
“什麽?!”顏顏叫出了聲。
受傷的人太多了,如果按照這樣的賠下去根本就不需要過多久,公司就會破產。
“不是說了嗎,或者泥土裏摻雜黃土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而且我們也不會為了省錢就摻雜黃土,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們的。”顏顏說完之後,隻見那些保險公司的人對視一眼,無奈的說道:“沒有證據證明,黃土不是你們公司參雜進去的,畢竟有很多的地產公司都會摻雜黃土,這樣可以減少成本,而你們參雜的太多了,直接讓高樓倒塌,這也可能是你們學藝不精,你們才隻是剛剛開的公司吧。”
他這個問題帶有歧視聽得我都受不了,更別說顏顏了。
顏顏三兩步走到他的麵前,手放在櫃台上,衝著他喊道:“我們不做那種肮髒齷齪的事!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你們等著!我們兩個自己去查,查到了讓你們打臉!”顏顏強硬的把我拉了出來,可是我們兩個一看到外麵空曠的街道就後悔了。
顏顏轉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筱筱沒事,我們會找到證據的。”
那沒有找到證據麽……
除了保險公司和傷者這邊的賠償之外,還有對方的公司需要交代,畢竟出這麽嚴重的事故,對社會造成的影響很惡劣。
我怕莫子安會震怒。
我鬆了口氣,我們兩個找了一家小的咖啡館,坐了進去。
“你說這開公司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呀?”顏顏又開始糾結這些事情了。
雖然當初開公司是我們兩個討論了很久才決定的事情,可是之後的磨難都是我們兩個都沒想過的,我以為雖然會苦一點,累一點但是沒有關係,可是忘了作為一個地產公司最重要的是什麽?
在這種接連的打擊下,我頹廢了很久,坐在顏顏的麵前,也不知道做什麽。
顏顏喝了一口咖啡,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放棄吧。”
放棄?
我抬頭看著顏顏,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這樣就放棄的話,那麽人生就沒有可以堅持的事情了,就像你一直堅持喜歡宋則真,那為什麽就不能一直堅持最初的夢想?”
顏顏聽完之後,遂打消了要離開的念頭。
我們除了要對傷者的親人道歉之外,還要對甲方公司道歉我。
我單獨把莫子安約了出來,之前都是我跟他兩個人談合作的,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把顏顏叫上也沒有什麽用。
我們約定的地方是一個餐廳的包廂,這裏安靜,也沒有人偷聽,隔音效果十分的好,
我坐在位置上,心裏十分的忐忑,我給他打了電話,但是不知道他真正的態度如何。
在電話裏他很冷漠,隻是說了一個嗯,我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但是起碼我得給他一個交代。
時間到了,可是人還沒有出現我猶豫躊躇間,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他走了進來,他把身上的黑色外套放在了一邊,坐到我的麵前,說道:“今天找我什麽事。”
我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是魔鬼屋的事情。”
“魔鬼屋?”他勾起了嘴,冷笑道,“因為是魔鬼屋,所以才會讓那麽多人受傷嗎?”
我總感覺他這句話是在針對我,其實這件事情我確實做的不好,他就算針對我,我也沒有什麽法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錯,所以我過來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麽用,這棟樓害得我所有計劃都落空了。”
他單手撐著頭,目光微眯,“聽說你們連一棟房子都蓋不好,居然摻雜著大量的黃泥土,你們確實很厲害啊。”
我看著他犀利的眸子一時被噎著,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無法原諒我,那就多吃一點。”我用了一種最笨的方法。
可是他卻沒有動筷子,隻是單單的看著我,眼裏升起的寒芒,讓我心裏一抖,突然覺得他這個時候和莫逸晨特別的像,都是讓我覺得恐懼的人。
他雙手插入口袋裏,淡淡的說道:“如果你隻是跟我說這件事情的話,就不要來找我浪費我的時間了。這些事情後麵我會找人幫忙的,你就繼續看你的公司,我們的協議到此終止。”
說到一半,他轉頭看向我:“不需要再簽什麽合同,也不需要付違約金。”
他說終止協議的那一刻,我鬆了口氣,因為如果再賠他們公司大筆的錢的話,我真的沒有辦法讓公司起死回生。
我在開公司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這永遠都不能靠著父母,因為如果靠著父母,那和父親旗下的公司又有什麽分別?
莫子安走了之後,我坐在包廂裏喝了好幾口酒,直到昏昏沉沉。
這種感覺很難過,我不知道,我喝了幾瓶啤酒,等我醒來的時候還在餐廳裏隻有我,外麵已經漆黑一片了,幸好這餐廳是24小時營業的,並沒有吵到我休息。
我坐起來發現手機裏竟然有十多個未接電話,有一半是莫逸晨打來的,有一半是顏顏打來的
他們兩個打電話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
我先給顏顏打回了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她在那邊問道:“我打了你這麽多電話,你怎麽不回我,你不會有事吧,這公司實在開不下去就算了,反正我們兩個也不是靠那吃飯。”
她一個勁的安慰我,可是她不知道,對於我來說她的安慰更是給我壓力。
我歎了口氣,說道:“莫子安說要和我們解除合約,但他不需要我們賠任何錢,隻是希望以後形同陌路。”
顏顏鬆了口氣:“無論是還繼續合作還是不合作也好,反正隻要不讓你賠錢就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在想辦法怎樣把公司的知名度拉起來。”
我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說道:“不可能了,沒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