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已經盯了福威鏢局一行人很久了,抓住林震南的子侄讓他非常高興。

出生於貧瘠北方的木高峰從小就混得很慘,連做乞丐時經常被大齡乞丐毆打,這全都因為他那出生時帶來的駝背。

“死駝子,你想搶老子的地盤?滾一邊去吧!”

“靠,駝子你太會裝可伶了,那些人隻會給你錢,害得我今天才討了幾文錢,給我死開!”

……

直到他學會武功,將以前欺負過他的人全都殺了後,心中的鬱悶才煙消雲散。從小受欺壓的情況也養成了他狠辣的風格。數年後得到了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塞北明駝!

雖然得到了一個北地武林人士認同的名號,但是木高峰依然不滿足,還想擁有五嶽劍派各掌門那樣的威勢,隻要一報出姓名,那些江湖人士都紛紛圍在自己身邊巴結自己,成為眾星之中的璀璨的明月。

為了這個目標,他奮鬥了十多年,結果還是沒有達成。因為出手狠辣,動不動殺人全家,讓他成為了人們避之不及的人物。盡管收了五六個弟子,但成立門派的夢想沒有實現。他想要是自己的武功大進,和左冷禪、方正大師相提並論,青年時的夢想就有成功的可能。

木高峰自知自己野路子出身,武功已經難有上升的空間,五年沒有提升的武功就是明證。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他從一個青城派弟子口中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青城派掌門欲奪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譜。

福威鏢局在江湖上的名聲不顯,不過既然餘滄海有興趣,那本劍譜一定不簡單。從那時起,他也開始關注餘滄海和福威鏢局的動靜,像是一隻隱忍的灰狼,默默注視福州的動靜。

就這樣幾年後,木高峰目視著餘滄海帶著一大批弟子挑釁福威鏢局,最終的結果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心中震怖不已:福威鏢局獲得了勝利,完敗餘滄海一夥。

現實版的鹹魚翻身一幕,武功不顯的林震南打敗了名震江湖的餘滄海,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所有關注這場大象踩山貓這場戲的人,吃驚地眼珠都掉下來。不過這樣一來,越發讓人們確定林家的辟邪劍譜是一門絕學。有的人放棄了奪取辟邪劍譜的打算,有的人沒有,還越發渴望奪得林家的秘籍,木高峰就是後者。

當然,林震南武功很高,打得餘滄海逃回四川,木高峰就將自己的目標移到了林震南的兒子和外甥身上。在摸清了各種情況後,木高峰在進入突然出手,果然擒得了目標,讓他開心不已。

趙容可不知道木高峰的心理活動,他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掙脫不了,心中暗暗叫苦,覺得今天黴運臨身,一場血光之災就這樣突然來到他的頭上。眼見自己一時脫離不了,最後頂著強風說道:“咳,這位大俠可是江湖上聲名遠播的‘塞北名駝’木大俠!小的不知哪裏觸犯了您,請把我放下來,讓我誠懇道歉。”

“喋喋,你小子好狡猾咯,眼力也好嘛。不過既然知道了抓你是誰,那你可要老老實實地回答

問題,不然……”木高峰低沉一笑,饒有興致地說道,身體飛奔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想他常年生活的塞北,年少武功平平時又被追殺,養成了超人的輕功,這時一點都不急。

性命都在你手裏,還能怎麽樣?趙容心中暗罵,臉上勉強一笑,裝出高興的模樣,說道:“木大俠有何問題要問小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絕不欺瞞閣下!”

“好小子,這招耍得漂亮!差點讓林震南追上來。”木高峰正欲開口發問,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強烈的敵意靠近自己。往後一看,他發現林震南腳下飛快,像是生出了四條腿一樣,逐漸拉近距離,眼看要追上自己。

趙容見木高峰識破了伎倆,心中籠罩了一片黑雲,有些絕望了,因為他知道木高峰絕對是一個真正的惡人,心狠手辣,能夠連殺十人臉不變色。像金庸原著裏林震南夫婦受到木高峰的百般折磨後才被殺,下場十分的淒慘。自己落到他的手中,絕對是一件糟的不能再糟的事了。

不行,一定要從木高峰手中逃出去,還有大把的事情沒有體驗過,生命還有幾十年那麽長,趙容想起了地球上的父母、姐姐的笑容,忽然發現自己不能死,還要回地球和他們見麵,心中再次燃起了強烈的鬥誌。

木高峰和林震南一逃一追,速度都極為飛快,猶如飛煙一樣輕快,早已出了衡山城的城門,來到一處林木稀少的山丘上。這一路見到他們那驚人速度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知道這二人輕功高強,必定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沒人敢胡亂插手。

在後麵快速追趕的林震南發現那駝子的速度又有了提高,心中越發焦急起來,發覺自己離駝子不到五丈遠時,使用了辟邪劍譜裏記載的鬼魅身法,身形一幻,速度翻倍,一個呼吸時間久來到駝子的身後。

“受死吧,駝子!”林震南尖銳的嗓音響起,手中的長劍一顫,帶著重重幻影和嗡嗡的響聲,劍身像是突然拉長了二尺,朝駝子抓人的左手刺去。

“真是好人呀!”趙容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脫身的時候,聽見了林震南的暴喝,猶如天音,心中喜極而泣,對於這個便宜舅舅好感大增,覺得自己脫身有望了。

木高峰的心情完全是另外一種,由歡喜變成了惱怒,就像一隻到手的肥羊就要被人搶走,那個不甘可想而知。不過要是不放手的話,左手很難保住,什麽都沒有身體要緊,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將手上的戰利品朝林震南一扔,嘴上放言:“早對林總鏢頭的武功十分佩服,今日能夠領教真是一件幸事。”

“卑鄙小人!”林震南收回長劍,伸出左手接住趙容。如此一來,身形不免一滯,速度慢了下來。

趙容被林震南的一個柔勁扔到二丈遠的地方,快速站起來後,生怕林震南一不小心著了木高峰的道,提醒著:“舅舅小心,這駝子是塞北有名的辣手散人木高峰,他那駝背裏麵藏有劇毒的毒水,不能用劍刺破此處!”

“小子找死!”被人叫破了自己的殺

手鐧,木高峰聞言怒極,粗糙的臉龐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猶如惡鬼。他身形突兀一轉,帶著滔天的殺意,舍棄了林震南,朝趙容殺去。

感受著那強烈的殺意,趙容渾身一個激靈,速度和逃命的兔子一樣快,使出了全力,向後逃了去。

“你的對手是我,木高峰!”林震南大喝一聲,重新追上來,纏住了木高峰,“福威鏢局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和我作對?”

“憑什麽要告訴你!”木高峰說話的同時,怪劍一揮,在身前幻出了一片起伏不定沙丘,“也許是看你不順眼。”

林震南手中的長劍變出十幾個幻影,真真假假之中蘊含了引而不發的殺機,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林家的辟邪劍譜而來的吧。這段時間在下的長劍已經宰了七八個和你一樣目的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高手搏鬥時,不光在招式上來往,言語也是一大利器,林震南、木高峰二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停地想用言語擾亂對手的心誌,打擊對方的氣勢。這一連串的言語博弈讓旁邊觀戰的趙容受益匪淺“哦,言語也是一種利器呀”。

十五六招後,仗著怪劍奇詭的木高峰出劍速度慢了下來,招數也連連被破。林震南的攻擊頻率卻還有了小小的提升,這一加一減,木高峰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之中。

這林震南的招式邪氣的很,陰氣深深的一看就就知道,身法還如此鬼魅。打不過跑不掉,真是氣死人了!這樣不行,再不做出有力應對的話,數招後自己將會死在這裏。木高峰心念急轉,快速思考這如何破局的方法。

木高峰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想出擊退林震南的方法,看著他那殺機盎然的臉龐,心中有些絕望地想到:可惡,絕招被那小子點破,不然還有幾分退敵的希望,不過就算死也要拉上林震南一起。

有了同歸於盡想法的木高峰不在顧忌,轉守為攻,對於一些可能造成的小傷完全不理,隻避開心腹之間的要害,對著林震南狂攻不已。這一套突然轉變的打法出來,林震南為了自保隻好加大自己的防禦,一時間木高峰像是扳回了上風,重新平分秋色起來。

趙容仔細看著兩人的打鬥,隻見兩團影子互相纏繞在一起,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影子所過之處,大腿高的綠草變成碎屑,四處飛舞,有些草汁還落到臉上。對於這種插不上手的打鬥,他心中十分焦急。

“呼呼,”一連串的像是風箱拉動的呼吸聲接近,幾個身影進入在趙容眼中,原來是林平之和幾個鏢師趕了過來。

“表哥,那個灰色的影子是誰?”林平之看了看場上的形勢後,發現林震南的藍影占了優勢後,輕鬆下來。那幾個鏢師也豎起了耳朵,對那個和總鏢頭亂戰一團的灰影感到好奇。

“那個和舅舅作對的是塞北凶人木高峰,其人手段毒辣,這次是為了重新威名大振的辟邪劍譜而來。”

“原來如此!”林平之看見木高峰右肩中了一劍,高興喊道,“爹爹打得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