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很心痛?”走遠之後,祝曉楠站在橋上,回望島嶼中心的聖母院問。
“隻有當你離開巴黎後才會心痛,因為你是在為自己離開巴黎而心痛。”
祝曉楠看著橋下的河水朝西南方緩緩流淌,偶爾還有幾束花朵漂浮而過,小聲地說:“所以,為了不心痛,幹脆就不要離開巴黎,對嗎?”
“你是在說我?還是……”韓夕文不太肯定。
“可能是期望值太高,在我來巴黎之前,我就不停地想象這裏會是怎樣的美好,所以……我不太能理解一個他鄉的城市為什麽可以如此牢固地留住外來人。”
“也許這裏有其他地方沒有的東西,也許……外來人來到巴黎後就不覺得自己是外來人了,隻能這麽理解。”
“比如?”
“我不知道。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巴黎的意義是大不相同的。”
祝曉楠笑了笑,很有經驗地問:“你是不是又要開始講黃金年代裏的那些藝術家了?”
“不完全是。藝術隻是曆史進程中很小的一方麵,巴黎對整個歐洲、美洲,甚至全世界的貢獻應該僅次於英國。”
“你是說革命?”
“不僅是革命,也包括你特別看重的革命之後的事,以及革命之前,所以,應該稱之為‘社會進化’。”
祝曉楠往橋的北邊走下去:“那麽,我們還有去羅浮宮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