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道:“哦?你要為她做牛做馬?嗬嗬,好啊,我要你做的事,便是要你保護她,隻是,當我需要你做一些事的時候,你也須得聽我的,記住了?”
“是!”
“那你去吧,兩天後,你女兒的名字便會消失在聽風閣的血名單上。”
魯深愣了愣:“您,您此話當真?”
觀主冷笑:“你不信也可以去找別人。”
“信!在下既然千裏迢迢來找觀主閣下,自然是信的!多謝觀主!”
他跪下身,對著觀主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打開門,走出了房門。
秋望舒一見他出來,立即迎上去,關心的詢問:“怎麽樣,解決了嗎?”
魯深點頭,但眉頭卻是緊鎖。
兩人在朝鋪子裏走去的時候,都是心事重重。
最終還是秋望舒先憋不住心裏頭的好奇,開口道:“師父他到底是怎麽幫你解決的?”
那可是聽風閣!怎麽能進去說幾句話就解決了?
魯深歎口氣:“我也不知道,觀主隻是說讓我好好保護你,我女兒的事交給他去辦,兩天後,血名單上便不會再有我女兒的名字。”
“這麽厲害?”
秋望舒無法理解。
一個小小道觀的觀主罷了,怎麽好像手眼通天似的?
魯深無奈道:“你不要小看你師父,你知道上一任的全力觀的觀主,是怎麽建起這道觀來的嗎?”
秋望舒搖頭,這一點塵緣並沒有告訴她。
“先前,那裏並沒有什麽道觀,隻是個小院罷了,可是,京城內外,總有些望族貴胄來找他,求他幫忙,有人覺得他很厲害,遇到了難題便也去找他,漸漸的,他名聲越來越大,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他便建了這道觀。”
秋望舒沒聽明白:“很多人找他,跟建道觀有什麽關係?”
“他號稱出家,不理世事,便可以抵擋住大多數來找他的人。”
“哦!”
還挺有想法。
“有用嗎?”
魯深笑了笑:“他武功高強,真要擋人,何須一個道觀?做個樣子,不過是隻想擋那些他不想見的人罷了,從那以後,見他的人便非富即貴,而且,凡找他的人,不論多難的事他都能辦成,漸漸的,全力觀的名氣也就傳開了。”
“這麽厲害的嗎?”
這麽一聽,秋望舒還真為自己能加入全力觀感到了幾分榮幸。
畢竟她可是不會武功,不會寫文章,甚至也沒什麽消息來源,隻會做點小生意,出版個雜誌報紙的小商人罷了。
全力觀能看上她,簡直不可思議。
到了鋪子附近,秋望舒立即跟魯深介紹起來:“看,那就是我新開的三家鋪子,裁縫店、文房四寶店都有人在打理了,你嘛,就來幫我照看武館怎麽樣?”
“你要開武館?”
魯深有些驚訝。
“你一個小女子,怎麽會想到開武館?”
“人在江湖飄嘛,總有挨刀的時候,招兵買馬是必須的,可這年頭隨隨便便招兵買馬,可是被扣上謀逆罪名的,開武館就安全多了。你說呢?”
魯深點點頭,倒是很認同她的看法:“你一個小姑娘,卻總是在外麵拋頭露麵,難免會遇到麻煩,開個武館,招些人馬,的確很必要。”
“你明白就好了!”
她又跟魯深打聽了打聽,原來為了救女兒的安全,他特地把女兒送到了一個無人的荒島上。
要去荒島上把女兒接回來,來回都得一個月的時間,秋望舒便二話不說,塞給他十兩銀子讓他上路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武館應該也該建好了,正好他來接手。
“小姐,你眉心處是怎麽了?”
“沒事,點著玩的,好看吧?”
青梅笑了笑:“小姐點什麽都好看。”
“哎呀,笑了!都好久沒見你笑了,怎麽樣,找到幫手了嗎?”
青梅點頭:“奴婢在振勇侯府的時候,有兩個相交不錯的婆子,她們的繡工和裁縫的本事都不錯,正好把她們叫來幫忙。”
怎麽又是振勇侯府的人。
秋望舒雖然不喜歡,卻不想幹涉,慰問了青梅幾句,便把場子交給她,又找王秀才去了。
王秀才的鋪子賣的是文房四寶,這都是王秀才平時會用的東西,他自然了若指掌。
確定兩間鋪子都沒有問題,秋望舒還是回了書齋。
那三間鋪子隻是用來賺錢,辦報紙和雜誌才是她的初心。
不僅僅是為了錢,更是為了興趣。
“最近報紙和雜誌賣得怎麽樣?”
夥計道:“好的很!每個月還不等發售,就都被人給訂光了!”
秋望舒翻了翻賬本,的確收入穩定,但光是穩定還不夠的。
“預定量的增長如何?”
“額,這,沒什麽增長。”
夥計把秋望舒吩咐記錄的一些數據交給了她。
這些數據都是一些零散的數據,夥計並不會計算,也不會統籌,但到了秋望舒的手上就不一樣了。
她撥著算盤,劈裏啪啦的很快就算出了近一個月來書齋報紙和雜誌的預定量和銷量的漲勢。
正如她所料,雖然報紙每一次發行之前,都會被人訂光,但是來詢問預定的人卻有所下降。
這說明報紙和雜誌的讀者群已經穩定了下來。
對於不思進取的人來說,穩定自然是最好的。
可秋望舒可不是那種能穩定賺到一筆錢就安心放心的人,在她看來,不是在進步,那就是退步。
“是時候再推出新版塊,吸引新的受眾了。”
上樓之後,她立即把三位潤筆先生又找了過來。
“報紙發展至今,已經有了男版、女版和綜合版的分類,可明顯這三個分類大家已經看的膩了,我們得想辦法開辟新版塊新內容了,你們有沒有什麽主意?”
一聽這話,駱斌等人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距離上次創新還沒過多久呢,這怎麽又要創新了。
在這幹活,錢多事兒少,什麽都好,就是東家動不動就要他們動腦子,這精神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好在秋望舒也知道他們的水平,沒有太為難他們,見他們個個都是麵有菜色,便主動開口。
“這樣,你們回去慢慢想,半個月後再給我答案,這兩天,就按我說的,先開辟兩個新版塊,一個叫‘十萬個為什麽’,一個叫‘大家作品推薦’,內容由我來撰寫,到時候你們負責潤筆就行了。”
不用想創意,不用撰稿,三個潤筆先生自然是放鬆了不少。
可大家作品推薦他們能聽懂,許是推薦前人聖人的一些文章典籍,但十萬個為什麽究竟是什麽?
秋望舒見他們好奇,不由得一笑:“我隻要問一個問題,你們就明白了,你們說,這世界是先生蛋,還是先生雞?”
三個潤筆先生一怔,駱斌試探道:“先生蛋?”
秋望舒道:“沒有雞,何來的蛋?”
駱斌恍然大悟,立即喊道:“那便是先生的雞!”
秋望舒又笑道:“沒有蛋,雞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額……”
駱斌立即便被問的啞巴了。
秋望舒笑道:“十萬個為什麽,解釋的便是類似相關的問題。”
“哦!”
她這麽一解釋,三個人總算明白了。
這個版塊是用來解惑的,專門回答一些尋常人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散會的時候,駱斌要走到門口之時,又忍不住開口:“小姐,那到底是先生的雞,還是先生的蛋?”
秋望舒道:“想知道?”
駱斌用力點頭。
“買下下一期報紙就知道了。”
駱斌不解:“為何是下下一期?”
秋望舒神秘的笑了笑:“那當然是因為,下一期報紙我隻會拋出問題,不會給答案,等到下下一期再揭曉答案,你要看答案,隻能買下下一期報紙了。”
“哈!小姐果然聰慧!”
原來這十萬個為什麽不僅僅是開辟一個新版塊這麽簡單,更是暗藏了逼迫讀者一買,就必須買兩份報紙的玄機。
如此生意頭腦,一般人可真是比不上!
果然,當新一期報紙售出的時候,本來都已經漸漸穩定,沒什麽大動靜的報紙市場,再次掀起了狂風巨浪。
街上,幾乎有認識的人互相遇到就會立即開始討論:“哎,你說是先有的蛋還是先有的雞?”
“我覺得是先有的蛋!那你說,為什麽蝦生的時候或是黑的,或是白的,煮熟了就是紅色的?”
“這,我沒想出來,那你知不知道秋天樹葉為什麽會變黃?”
不光街上如此,就連坐在禦書房的皇帝,也忍不住拿著報紙叫來了幾個小太監一塊跟著研究。
空有問題,想不出答案,又不知道答案可實在是太難受了!
有好幾次,他都快要忍不住把秋望舒叫進宮裏頭來問上一問了!
“陛下,小侯爺到。”
“叫他進來吧。”
把報紙收起來,皇帝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
不多時,趙皓瀾便走進了禦書房,跪下行禮後便起身道:“陛下,聽聞陛下要提前王遠貪汙一案的行刑時間,可有此事?”
皇帝道:“確有此事,怎麽,你要為他們求情?”
“不敢,隻是,微臣覺得此案有頗多疑點,這麽快就行刑,恐怕會錯殺好人。”
砰!
皇帝直接把茶碗丟到了桌子上,眼神冰冷無比:“錯殺好人?這案子是朕親自審理的,人證物證俱在,你說朕錯殺好人,那麽,你是說朕是個昏君了!”
趙皓瀾立即跪下:“微臣不敢,隻是王大人自小看著微臣長大,微臣對王大人也略有了解,他為人一向正直,微臣實在是難以想象他竟然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哼,你想象不到,朕就不能治他的罪?趙皓瀾,你這是想踩到朕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