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怎麽會突然間忘記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但還沒等我把這個致命的問題說出來時,邊緣處的影子忽然開始集體嚎叫,聲音非常尖細刺耳,正是大頭怪物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再聯想到剛才死了的五個夥計,我頭皮一下就炸開了,猛然朝著眾人大喊:“快跑!”
一邊喊,我也加速飛奔了出去!
隨著我的這一跑,眾人也一下慌了,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處在這種環境下,人的神經是非常敏感的,隻要有人猛然跑了,他們就會跟著跑。
就要像你與朋友去某個山洞探險,山洞裏本來就陰森恐怖,突然你一個同伴大叫一聲拔腿就朝著後麵跑,你情急之下根本不會去想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第一個念頭就是跟著跑,這是人類的慣性思維,基本上很少有人不會跟著跑。
恐懼,每個人的心裏都有,即使你再強悍,唯一的分別就是你隱藏得深不深!
隨著我的這一跑,兩個夥計頓時也懵了,基本上沒什麽反應,下一秒就跟著我朝前衝。
和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還是朝著後麵看了一眼,恐怖的是他根本什麽也沒看見,但見我們都開始跑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更加詭異的事情,當即也拖著我爹就飛速朝前跑,胖子也抱著槍跑得賊快,就連狠人和梁灣也跟著跑了出來。
十幾步的距離我們猛然加速奔跑,雖然會發出劇烈的響聲,但我們根本顧不得這些了,一直衝出黑土地之後我便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和尚也扶著我爹坐在了地上,胖子氣喘籲籲的問:“你他娘的跑什麽?”
我喘了好幾口氣,平息了下來才指著黑土地裏麵道:“你們看看,仔細看看!”
話落,眾人急忙回過頭去盯著黑土地,這一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隻見地麵上的土壤竟然開始到處翻滾,起碼有不下十幾條巨型蚯蚓在土壤下麵移動,但幸好我們全都跑了出來,所以它們隻是翻湧了一會兒便再無聲息的沉在了土裏麵。
叢林邊緣的大頭怪物又嘶吼了幾聲,但見我們都跑出來後,衝著我們齜牙咧嘴,隨即便轉身跳進了叢林之中不見了身影。
我越來越覺得這些大頭怪物像一種動物,像猴子!
我點起了一支煙,笑道:“看明白了吧,雖然我們猜出了巨型蚯蚓是利用我們走路發出的聲音來吞噬人的,但在我們夥計被偷襲之前是先響起了大頭怪物的吼叫聲這些蚯蚓才會出現的。”
胖子皺眉:“咱能不能把事情說明白一點,你狗日的說話套路太深了。”
我笑道:“其實我們都忽略了大頭怪物,本身他們發出嚎叫我們以為是對我們的威脅,其實不然,他們在黑土地邊緣嚎叫但又不衝進來,為的不是嚇唬我們而是在用它們的叫聲提醒土地下麵的巨型蚯蚓,所以剛才又聽到它們的嚎叫,我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帶頭開跑。”
我爹道:“小三這次做的不錯,這一點確實是大家疏忽的,不然眼看著就要越過這片區域但十幾條巨型蚯蚓湧上來我們就算能逃出去恐怕也是死傷大半。”
我第一次被誇,說心裏話,竟然還有點小激動,心說我陳三金陳家大少也不是累贅嘛,至少還能出謀劃策當個師爺啥的。
想著便喜滋滋的站了起來想發表下個人說法,但剛站起來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站不穩瞬間跌倒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周圍眾人哄然大笑,我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心說真他媽倒黴,還想來個演講什麽的,沒想到被搞得如此尷尬。
和尚哈哈大笑:“大爺,您別誇了,您誇一句三金就摔跟鬥,再誇一句他估計會摔回昆明去,大少經不住誇啊。”
連一向嚴肅的狠人都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我心裏一笑,媽的,得了,都把老子當成是開心果了是吧,在怎麽說老子也算是南陳唯一傳人堂堂陳家少爺不是。
想著,我便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我的手掌突然就摸到了剛才踩滑的地方,這一摸我就覺得不對勁,心說這尼瑪不像是小石子啊。
隨即我便扒開草叢定睛一看,頓時一股冷汗刷刷刷的就流了下來,全身雞皮疙瘩爆開,猛然從地上彈了起來,臉色慘白的指著地麵喊:“手,有隻人手!”
地上草叢中,一隻人手橫在鬆軟的土層裏,手臂幾乎已經完全腐爛,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到處都是腐肉,更有密密麻麻的蛆蟲在上麵不斷蠕動,看起來惡心至極,令人想吐。
聽到我的驚呼,剛剛才逃離危險平靜下來的眾人臉色一下子又緊張起來,紛紛上前蹲在地上看那隻人手。
很顯然鬆軟的土層下麵埋著一個人,隻是埋得很淺,所以被雨水一衝就露出了人手。
胖子刨開了泥土,頓時一具即將腐爛的屍體呈現在我們眼前,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腐屍的氣息,我捂住鼻子沒有吐出來,唯一的女性梁灣已經忍不住走到一旁哇哇大吐了。
我爹臉色恢複了嚴肅,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屍體,突然臉色一變朝我們道:“把周邊草叢扒開,刨開泥土看看。”
我剛開始還不明白我爹為什麽要這樣做,但等兩個夥計將地上的雜草全部扒開刨開泥土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鐵青至極。
隻見這是一塊直徑大約十米左右的空地,將雜草除掉刨開泥土以後,十幾具屍體非常散亂的橫躺在地上,他們都被泥土埋著,隻不過埋得很淺,雨水一衝好幾具屍體都暴露出來。
有些屍體腐爛得很厲害,有的腐爛得不是很嚴重,還能依稀看清楚人臉的輪廓。
狠人蹲在地上皺著眉頭,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的檢查,胖子與和尚在一邊幫忙,兩個夥計將他們檢查過的屍體拖到一邊,梁灣還在吐,我估計她吃的幹糧全吐出來了,現在吐的完全是肝水,我爹默默的走到一旁臉色極其陰沉的抽煙,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腦海裏一片混亂。
怎麽可能?塔木陀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多出這麽多死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