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後方突然出現一支朝廷軍隊,我軍輜重隊已經被衝散,對方還在繼續前進!”
天闕關前的魯王大軍營盤中軍帳前,一名將領半跪在地上,他臉色很是難看,兩道眉都快要皺在一起。
天還沒有亮,還在熟睡中的魯王被他的聲音所吵醒。
猛然抄起牆壁上的長劍,提著就衝了出去,旁邊的侍衛根本攔不住。
“那個狗東西,知道本王在睡覺還敢來打攪,將頭伸...”二十多歲的魯王身子看著極為單薄,見到跪在地上的將軍竟是左翼主將,忙收起劍,
旋即雙手負於身後,作出一副上位者的架勢,問道:“盧將軍,你剛才說什麽,本王沒有聽清。”
“是這樣的,”盧將軍沉著臉說,“我軍輜重營被後方突然出現的一支騎兵隊衝破,並且對方還在逼近我軍營盤,”
“因為後方防守薄弱,我軍沒有意識到,損失極為慘烈。”
“極為慘烈?!”
魯王聽見這話,麵色大怒,殺氣騰騰的盯著盧將軍,說道:“從那裏冒出來的人,難道是方正南的兵?”
“回稟王爺,據輜重營逃回來的士兵所說,那支騎兵身上穿著的非常像...”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魯王幾乎咆哮問道:“像什麽?”
“像小皇帝親自訓練的西苑軍騎兵!”
......
......
“皇上,叛軍輜重營已被我軍踏平,”
西苑軍將領徐廣勒馬來報,“衛將軍已經向敵左翼靠近。”
趙啟騎著一匹戰馬位於一片較為茂密的樹林間,身邊隻有陸紅砂和杜必兩人,其餘的人都已經被他派了出去。
“白校長那邊呢?”
白校長,指的自然是太上宗師白景蘇,趙啟當初改宗門建學校時便說過白景蘇以後就是玄山大學的校長。
“白校長已經抵達指定位置,隻待陛下下令,我軍便可一往無前,直衝叛軍左翼,”徐廣很興奮也很自信。
趙啟又問道:“左丘戍顏呢?到了沒有?”
“到了,隻待我軍將叛軍後軍士兵吸引過來,左丘將軍便可率北軍將士直殺中軍帳,活捉魯王!”
“好,”
趙啟猛然拔出腰間佩劍,“傳朕旨意,鋤奸剿賊,就在此時,誰能活捉魯王,朕封萬戶侯,永襲其爵,活捉或斬叛軍將軍級別,朕賞萬金,爵升三等,活捉或斬殺都尉級,朕賞千金,官升一等!”
“卑職領命!”徐廣雙目中迸射出無盡戰意,恨不得立馬投入戰鬥,當即縱馬而去。
實際上,兩天前左丘戍顏率領的北軍部隊就已經沒在安亭,而是已經逼近天闕關。
魯王大軍之所以一直沒有消息,是因為魯王所安排的伏擊軍隊,在昨日便被左丘戍顏全部殲滅。
趙啟側目看向身邊的陸紅砂,說道:“走吧,找個好點兒的地方。”
實際上,趙啟距離天闕關的位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就是騎馬跑過去也得三十分鍾。
“你不去親自指揮?”
“從戰爭大局上著手,我還可以,但要說親自領兵作戰,幾千人的部隊,我很難指揮過來,”趙啟很坦誠的說道。
“我看,你是怕刀槍無眼吧,”陸紅砂很罕見的調侃。
觀戰的地點早就已經選好,就在連接天闕關的天闕山脈之上,自高空俯瞰下去,甚至能夠看見天闕關上舞動的火紅色的昭國旗幟,
在半亮的天空下,人就無法捕捉,隻有那些升騰起來的火把極為耀眼。
天闕關前此刻顯得很是平靜,叛軍並沒有趁夜發起進攻,主要是自昨日清晨便一直猛攻城關直至深夜,其間他們也有幾次登上城頭,卻都被袁師督親自率兵殺了下來。
士兵已經疲憊不堪,各級將率都要求稍做休息,整頓士氣。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機下,趙啟帶著西苑軍和白景蘇自東林軍調集的數千兵馬而來,從叛軍左翼奔襲殺出,就像是從山坡上衝下的數千匹野狼。
諸葛連弩早已被將士運用得十分熟練,手中的燃燒瓶更是登堂入室。
“嗖嗖嗖!”
淒厲的箭矢就像從天而降的大雨,在刹那間殺了叛軍一個措不及防。
“砰!”
燃燒瓶以先發之勢,奪得先聲,鋒利的碎片從火線中激射而出,比之箭矢的速度還要迅猛,很多叛軍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丟去了生命。
山風撲麵而來,趙啟注視著衛長青率領千餘名西苑軍,如同他手中的盤龍槍般殺入叛軍陣營,在短暫的時間裏便將戰場分割成為兩片。
緊接著,一道極盛的劍光衝天而起,四劍真人白景蘇一劍落下,縱地數百米,遠超一品武者,凡人不能理解的力量刹然間便奪走近百人生命。
一支沒有列陣的軍隊被一名太上宗師領兵殺入,這注定是一件極為慘烈的事情。
在白景蘇和衛長青這兩名頂尖武者作尖刀的帶領下,數千大軍摧枯拉朽衝入敵軍左翼,叛軍甚至沒來得及做出正式反抗,就已經被切割成了無數片。
當叛軍左軍主帥趕至想要力挽狂瀾時,發現已經回天乏術。
急報傳入魯王軍帳中,他連忙調動前後兵馬支援,以補上被撕開的缺口。
懸崖之上,一棵老鬆從崖畔伸出,不知已在此活了多少年。
“左丘戍顏該出兵了,”陸紅砂看著叛軍兩支兵馬向白景蘇和衛長青夾擊而去,就像是即將合上的老虎鉗一般,可是這正是趙啟想要的。
“陸姑娘以後有沒有想過做一位女將軍什麽的?”趙啟微笑著建議。
陸紅砂懷疑自己聽錯了,定了定神說道:“女子做將軍?皇上是在開玩笑嗎?”
趙啟輕笑一聲,抬手指向天空上已經快要消失的月亮,說道:“很快,這顆月亮就會變得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皎潔的月光將照耀在每一個昭國人的身上,無論是落在朕身上的月光還是落在百姓身上的月光,無論是落在男人身上的月光,還是落在女人身上的月光,都是一樣的,”
“誰說女人就隻能相夫教子,有才能的女人一樣能做官,一樣能當將軍,這才是朕所要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