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您”字,極其刻意。
把厭惡的情緒表達得非常的完美。
顧覺:“……”
好拽啊這女人,不過腦子怎麽蠢得不行。
顧覺忍不住笑了,他一笑起來,裝出來的那點假正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漏出了禍禍人的本來麵目,又邪又惡:“抱歉,這個位置號是我的幸運數字,小姐您實在是受不了我,隻能麻煩你挪動一下位置了,雖然我一向不會讓女士如此尷尬的。”
男人如法炮製,雖然話裏話外全是客氣,但全他媽的又不是客氣。
簡直不要太囂張了!
而顏夏囂張起來不比他差,她煞有其事地看了看位置後麵標的數字,一臉笑意:“哦,77啊,好巧,居然是我最討厭的數字。”
顧覺聽聞,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然後笑了起來,是那種很大方的笑容,仿佛兩人是好朋友,“你挺有意思的。”
顏夏也跟著笑起來:“你挺裝逼的。”
這話很直白了,但男人一點不生氣,邪氣地笑了一聲:“更巧了,這不是我人生箋言麽。”
不要臉的狗東西,顏夏對他的厭惡再次加深。
她畢業後不靠家裏的資源,而是自己單獨出來當模特經紀人,就是想換個稍微正常幹淨一點的圈子,結果眼前的男人成功把她給帶回去了。
能不惡心麽?
“先生貴姓?”顏夏一臉微笑。
“顧覺。”
“哦,顧先生啊。”顏夏明豔地笑了兩聲:“從現在開始,顧姓榮升我最討厭的姓氏。”
顧覺似乎聽不出來她語氣裏的厭惡似的,認真地想了想,裝模作樣體現得淋漓精致,最後還一臉不讚同地說:“怎麽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呢?”
“那還是不多虧了顧先生您的威名,一個人禍害了一個姓,功德無量嘛。”
顧覺:“……”
顏夏笑著站了起來,瀟灑地拖著登機箱朝檢票口走去,準備登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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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聽到顏夏要來M國,開始看兩人的行程能不能重疊,如果有重疊的部分,就可以一起玩。
結果還真有時間。
就在三天後的一個整個下午。
桑榆頓時有幹勁兒地搜索附近好吃和好玩的,沒想到有一個大型的年輕人聚會,當地每個月舉行一次。
聚會的目的是釋放壓力快樂做自己,參與者不需要報名,直接去就行,到時候會在手背上蓋一個章,去玩的人可以穿時尚前衛大膽的衣服,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一整天都是吃喝玩樂,如果有來電的,還可以交換號碼當天約會。
桑榆喜歡的是釋放壓力。
她將查詢到的信息截圖保存到了相冊裏,此時鬱非晚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桑榆。”
桑榆放下手機走了過去。
“怎麽了?”
“你可以來洗了。”
桑榆還沒有反應過來,浴室的門打開了,鬱非晚被霧氣環繞著走了出來,兩人猝不及防撞了一個正著,桑榆差一點就貼在了鬱非晚的身上,此時他的腰間隻裹了一條浴巾,上半身沒穿衣服,水滴還掛在皮膚上麵,看起來格外的有魅力。
鬱非晚往後退一步,擰眉:“你怎麽在這裏?”
桑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她以為鬱非晚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所以才湊近了些,原來隻是喊她去洗澡。
“我這不是聽令形式麽,我怕你說什麽我沒聽見,怠慢了鬱總。”
這話聽起來雖然疏離,不過其中的幽默成份占了主導,鬱非晚看出來是她緩解尷尬的說辭。
“既然這樣,幫我吹頭發。”
因為身高差距,桑榆看他需要仰頭,吹頭發她就得踮起腳尖,或者說鬱非晚坐在矮一點的凳子上,不管怎麽樣,都有點麻煩,桑榆拒絕了:“鬱總,您頭發短,要不等它自然風幹?還能保護發質。”
鬱非晚聽聞,冷哼了一聲:“你倒是挺能想的。”
說完非常突然地將桑榆給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