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太陽最為毒辣,尤其是在東陵國,到了這個時候的東陵國人除了部分菜農,糧農大多都步入了午休。
功夫不負有心人,樓遲月終於找到了一家適合的酒樓要往出盤,酒樓依舊比較偏僻,但有個好處,距離城外的一個兵營不遠,據說是陳磐,陳將軍的軍營,樓遲月本就學會的就是烈酒這類的,再合適不過這群兵了。店鋪也不算太大,沒有二樓,但好在有個小院,類似現代的燒烤攤一般。
小院在屋後,距離廚房不遠,屋內有十幾張桌子,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原來的掌櫃是軍營裏一位烈士的父親。
他的兒子犧牲後,這個店就是陳將軍給開起來的,但無奈時光匆匆,掌櫃的有心無力,實在經營不起來了,就想盤出去。
可第一地理位置偏僻,信息不發達沒人知道,這件事。第二,還是因為偏僻,運輸什麽東西也不方便,第三,不遠處就是兵營,這群大頭兵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伺候的了的。也不是誰的麵子都給的。
一般人還真不敢盤這個鋪子,自然,樓遲月不在此列。樓遲月和掌櫃的談好了價錢,在北市打算把自己這個簪子轉手。
畢竟這可是皇室裏流傳出來的,一般人還真不敢收,最好出手的地方無疑是皇城裏最亂的地方,北市,
樓遲月在南市隨便找了個地方,草草吃了飯,便向北市走去。
晚上的北市無疑是最為熱鬧的,但下午它的繁鬧就開始了,賭徒們早已坐到了賭桌上,贏錢的大笑聲,輸錢的怒罵聲已經開始響起。
樓遲月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前生抓了幾乎一輩子的賭徒,也掃了不少黃的樓遲月頭一次感受古代的黃賭,心裏充滿了驚異,不過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樓遲月這時才沉思起來,自己賣東西又不知道門路,一般古裝劇有很多傳言除了客棧就是類似清館兒的地方傳出來的,這裏沒有客棧,不如去清館兒打聽打聽看什麽地方好出手。
想到就做,樓遲月向著一家清館兒走去。
清館兒類似與青樓,但又相反與青樓,簡單的說,清館兒,是賣藝,而青樓則是賣身的地方,二者設施也差不多,裏麵的職位也幾乎相同。
雖然叫的一樣,所幹的事完全不同,所以在東陵國,為了分辨清楚,清館兒的牌子上都有一個清字。
樓遲月來的這家清館兒叫做聽軒閣,很文雅的名字,或許是剛過午時的原因,裏麵的人不怎麽多,偌大的大廳,零零落落的坐著十幾個人,比較冷清。
樓遲月,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要了一壺清茶,看向了台上。
台上正有一個妙齡少女彈著一個古箏,她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撥弄著七根琴弦,彈出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仿佛汨汨流水。
刹那間,白袂飄揚。琴聲激越,與鬆濤一起連綿回響,久久不絕。起手落手間,那根商弦顫動著人們的心弦。
許是即將到達尾聲她的動作慢慢放緩,琴音又變得靜雅,婉轉,帶著淡淡的憂傷,一曲作罷,女子走了許久,回音卻久久未能停歇。
接下來又上來了倆位女子,來到台前,微微頷首。
左手邊手拿琵琶的女子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她如同削蔥一般的手指開始撥動著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響。
清冷的樂聲如同泉水從山崖上留下,撞擊在卵石發出的聲響,迷蒙起的水霧,令人隻覺得一陣清涼。
到了後來,弦弦切切,好似珠落玉盤。她的一雙眼眸,如同當煙秋水,眼波流轉,有著無限風情。
琵琶的聲音未斷,另一位女子,小嘴一張如同百靈鳥一般的嗓音響起: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聽到女子唱出的曲詞,樓遲月微微一怔,俏臉微紅,慌忙飲下手裏的茶緩解了一下自己尷尬的情緒。
沒想到自己盜版了人家的詩歌,反而被東陵國的人傳唱了出來。
還好辛棄疾老爺爺不在這個世界,要不然非得從棺材裏氣活過來不可。
台上二人的配合本就十分默契,琵琶在耳,小曲繞梁,端是雙耳的一餐盛宴。
周圍的人此時好像完全沉浸在了歌聲中。
其中有一位公子就不一樣了,仔細看去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