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甘寶玲嚇壞了,因為她意識到小和尚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她捧起他的頭,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了,他臉上是那麽的燙。甘寶玲起身,吃力地扶起他,掏出手機想要撥打120求救,可是那幾百塊錢的手機浸水之後連機也開不了了。

她又輕輕地放下小和尚,跑去敲吳家大門。可是雨特意在與她作對,瘋狂地加大再加大。無論是門鈴還是直接拍門聲,都傳不進去。她撕破喉嚨的呼喊來人救命更是於事無補。

比起小和尚的生命安危,她的一條腿算得了什麽。她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吃力地將小和尚拉到了自己背上,就那樣一瘸一拐,跌倒了再爬起來,十幾分鍾的距離走了三十分鍾才來到了馬路邊。

路上的車本來就少,出租車更是不見一輛,甘寶玲伸手攔私家車。大晚上的,就算是出租車見了這麽兩個人也不願接這趟生意,私家車更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沒有人會為他們而停車,車子行經他們時,車速加快,車輪濺起的水花打在身上,生痛。

死就死吧。甘寶玲沒有辦法,北背起小和尚站在了馬路中間。一輛車子衝他們瘋狂地按喇叭,不停的變換遠近光燈,根本沒減速,沒停下來的意思。甘寶玲迎著刺眼的燈光,就不信他敢撞上來。

車子“哢”一聲急促地刹了下來,接著傳來司機憤怒罵聲:“你們兩個找死啊。”

甘寶玲趕緊繞過去打開車門,把小和尚放進了後座,自己也鑽了進去。她氣喘籲籲地說:“老板,麻煩趕緊送我們到人民醫院,拜托了,謝謝。”

我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病**,掛著點滴,我的視線從雪白的天花板上移向側邊。我看到了隔壁的**躺著的甘寶玲,她身上雪白的禮服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我知道那是我吐的,是他救了我,還崴了腳,她的腳腕上已纏了厚厚的紗布。

我很想對她說聲謝謝,可是我的嘴上蓋了個蓋子,發不出聲音。甘寶玲見我醒來,立馬衝外麵喊護士和醫生。主治醫生和兩個護士進來,拿起聽診器,為我檢查。一旁的護士在做醫生說的記錄。甘寶玲趕緊問主治醫生,說:“醫生,他怎麽樣?”

醫生表示很不樂觀地說:“腹部受了重創,內有積血現象,你趕緊叫他家人來付醫藥費吧!不然我們沒辦法給他動手術清除內部的淤血。”

甘寶玲現在雖為會計總監,但一個月還不到,工資未發,她現在哪有錢,而這小和尚又哪有家人。她正焦急萬分的時候,秋敏趕到了。

我看到秋敏沒事,我想笑,我想跟她說話,可是根本無力擠動僵硬的臉,秋敏撲過來,心疼地捧著我的臉,一下就哭了,說:“小和尚,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她的淚水滴在我的眼角,我感覺到那不僅僅是鹹鹹的淚水,而是對我滿滿的愛。

我想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對她說:“不要哭,不要擔心,

我沒事的。”她抽泣著撲下來在我額頭上去親了一口。甘寶玲卻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氣,說:“你還在那哭,還在那肉麻什麽,趕緊去交錢,讓醫生給小和尚動手術清除淤血。”秋敏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出去了。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見醫生手裏那根針在半空推藥水,之後打在我身上,我就感到一陣迷糊,就昏睡了過去。

鄭秋敏回到病房內,才想起來關心甘寶玲,深感她不住。甘寶玲也是真的很生氣,並不是因為自己那點腳傷,而是因為小和尚差點送命。

她責怪道:“怎麽會搞成這樣?我要是沒有趕去,小和尚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我也差點成為了害人凶手,早知道你連他的安全都保不了,我就不該答應你,教小和尚劫婚,什麽裏應外合。”

鄭秋敏低頭,難過不語,其實她比誰都要後悔。甘寶玲知道她也很難過,歎了口氣,說:“總算小和尚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把自責的心放在為小和尚祈禱上吧,願他早點康複。”

甘寶玲把床頭櫃上的報紙拿過來給她看,說:“看樣子你還不知道,這是今天的報紙,你們家出事了。”這話讓鄭秋敏心頭一緊,接過報紙。她料到自己逃定會掀起波折,但她沒想到事情會惡化的這麽嚴重。

從昨天的婚禮到現在的短短十幾個小時內,鄭氏集團的股價跌為零,股票統統成為了一張張廢紙,股民動**不說,就連內部幾個股東伯伯也提出宣告申請破產處理。鄭遠東被迫召開記者招待會,向股民和股東承諾,給他三天時間,如果沒有交代,那就宣布破產。

鄭秋敏看完,頭一陣痛,現在是既沒有逃婚成功,又害了家族麵臨破產的危機。她怪自己真是沒用。甘寶玲表示理解地說:“你在醫院也幫不上什麽忙,鄭氏更需要你回去出份力,雖然我腳扭傷,但照顧小和尚還是沒問題的。”

鄭秋敏等了兩個小時候,小和尚手術成功,被推進修養房。她握住他的手,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才離去。

她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回了吳家大別墅。吳豪俊和胡誌明正在後院大草場聯係高爾夫球,見鄭秋敏一臉怒氣走過來,兩個人放下動作,也收起臉上的笑。胡誌明禮貌地喊了聲大嫂。鄭秋敏不予理會。

鄭秋敏斜視看了一眼吳豪俊邊上扔的那張報紙,然後盯住他。吳豪俊摘下白手套,摸向她的臉蛋,說:“喲,我的俏老婆,一大早不見人影,這到外麵讓誰給惹了,告訴你夫君,夫君為你出頭去。”

鄭秋敏打開他的手,說:“你在這幸災樂禍,拿我尋開心是不是?”鄭秋敏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報紙,接著說,“你知道我家除出了事卻還有心情在這打球。”

吳豪俊扭身打出一球,說:“你還來興師問罪了?要不是你昨天逃婚,鄭氏會如此嗎?我想我是無能為力了,而且畢竟吳家現在不由我做主。”鄭秋敏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鄭秋敏轉

而來到了星安大廈,星安珠寶集團。她希望吳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能夠為鄭氏出麵。集團的員工們可都在報紙,雜誌和新聞上頻頻見過這個野蠻到不像是富家千金的鄭秋敏,逃婚不成最後還是成為吳家媳婦,成為吳少夫人的鄭秋敏。

鄭秋敏走進辦公樓時,員工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還掀起了一陣議論聲。鄭秋敏無視這些人,直奔董事長辦公室。她忘了敲門就直推門而進。

吳善恩坐在辦公桌前,對兒媳的到來感到有些意外。但也知道她是為何事而來。吳善恩放下手頭的工作,問了句:“秋敏,你找我有事?”

鄭秋敏開門見山地說:“我們集團的事吳伯伯你也知道了,當初兩家聯姻本來就是有利益上的協議的,所以吳伯伯應該出麵的,不是嗎?”

雖然這兒丫頭辦事不分輕重,但好爽和直傲的氣質到也值得吳善恩欣賞,也許是他在商場中阿諛奉承、冠冕堂皇的話說多了也聽多了,反倒是在他心裏這個沒什麽假規矩的丫頭是個理想的兒媳婦。

吳善恩點點頭,說:“不錯,聯姻一事站在我們吳家來講是想借此機會坐上珠寶龍頭霸主的位置,而站在你們吳家來講是想借機讓集團活過來,由於我們完全沒有考慮到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所以才鬧出了讓各界哄堂的笑柄。”

鄭秋敏說:“吳伯伯,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已經嫁進了你們吳家,你就應該出麵的。”

吳善恩解釋道:“不是我不出麵,而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無能為力,星安要是這個時候出麵,勢必那些動**的股民會擾亂惹來,無疑會波及和損害到持有我們星安股票的股民,這場野火我要是引進來,那不是救鄭氏,而是助長其越燒惡烈,一發不可收拾。”

鄭秋敏不服氣地說:“說到底吳伯伯就是想明哲保身,憑星安的人力財力,要擺平這件事有什麽難的。”

一個女人接下了她的話,說:“說對了,我們吳家就是要明哲保身。”這是她所謂的婆婆孫碧藍。

孫碧藍走進來,拉下臉就給她一頓痛批,說:“自己鬧出的糗事還在這裏怨天尤人,你不好好檢點自己卻還有本事跑來集團,還嫌給我們吳家丟的臉不夠是嗎?不要忘記你現在是吳家少奶奶的身份,但凡必須以吳家的聲譽和利益著想,你們鄭氏已成為一個空殼,破產有何可惜。”

吳善恩也覺得自己老婆的話說的有些過了。想說和氣話,可鄭秋敏先開口了。鄭秋敏冷笑一聲說:“我們董事長夫人的話可真是符合身份,高雅至極啊!我告訴你,別人稀罕這吳家少夫人的位置,唯獨我鄭秋敏很不屑,有本事你就讓你兒子休了我。”

孫碧藍被這野蠻的丫頭氣得麵紅耳赤,鼻子放大,道:“你。。”

鄭秋敏打斷,接著說:“我就不信,沒你們吳家,我們鄭家就活不成了。”鄭秋敏說完就走,管那母老虎在後麵說什麽也都聽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