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就在蓮城,阮海洋這邊出事,他便從美國回來了。

他和唐葉約在平時經常見麵的咖啡館,當唐葉滿臉怒意趕到咖啡館時,夏明正坐在窗邊,氣定神閑地品嚐咖啡。

“夏明!你這樣有意思?”唐葉走過去,站在他對麵,盯著他怒斥。

夏明看看左右,笑了笑說:“咱們找個包間說話吧,在大廳裏吵吵鬧鬧,惹人笑話。”

唐葉和他進了包間,再次質問他,夏明卻不急不慢地坐下,端著咖啡杯,微笑凝視她。

唐葉的眼中蓄滿淚水,目光和他直視,說道:“夏明,你當初莫名其妙的離開我,我用了差不多半生去忘卻,你給我造成的傷害,我們不提也罷,但是現在,你忽然冒出來給我無情的補上一刀,又是什麽意思?”

夏明示意她坐下,溫言說:“唐葉,如果那個男人和你的婚姻毫無問題,我這一刀又如何能見血?我隻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從此以後過真正幸福的日子。”

“你覺得我會回到你身邊嗎?以我倔強的個性,你覺得可能嗎?夏明,我很遺憾,你竟然不懂我。”唐葉冷冷一笑。

夏明收斂笑容,緊緊盯著她說:“我是不懂你了,按照我原來的計劃,你早就應該和我在一起了,我真是搞不懂,阮海洋都那樣對你了,你這麽倔強的人,為什麽還會原諒他!”

他呼了口氣,“你說是為了孩子吧,但我和孩子也建立感情了,孩子也不是障礙了,你為什麽還是拒絕我?”

唐葉睜著淚眼說:“因為我和他十年婚姻,打斷骨頭連著筋!”

“你明明愛著的人是我!”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夏明的眉鎖緊,和她對視片刻後,冷冷說:“我不想看你忍氣吞聲的去和你的婚姻投降,唐葉,你這麽執迷不悟,我隻好逼你了!”

他坐直身子,說道:“阮海洋這件事情,說難吧,是真的很難,拿不到貸款,貸款逾期,我可以說,他的整個人生都會毀在這件事情上。”

唐葉盯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夏明淡淡一笑,“說容易吧,也很容易,隻要我出麵擔保,貸款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唐葉啞然說:“我們在幹什麽?上演霸道總裁的狗血劇情嗎?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夏明還是一笑,點頭說:“有意思,此時此刻,我很享受霸道總裁的身份。”

唐葉站起來,轉身便往外走。夏明也沒留她,隻是保持著微笑,看著她摔門而去。

待她走後,他的臉色才暗沉下來,他長歎一聲,重重擱下手裏的杯子。

阮海洋回到工程部,老趙和老薑都在,三個人都是愁眉苦臉。老趙滿臉愧疚,懊悔萬分,說道:“是我疏忽了,我看蕭遠山那貨是個老實人,沒怎麽提防他,唉!”

老薑斜睨著他說:“怕是也得了他不少好處吧。”

老趙頓時臉紅脖子粗,爭辯道:“老薑,這話可不能亂說!”

阮海洋阻止住他們的爭吵,說道:“你們現在還能拿到多少款項?如果返工的話,錢能不能到位?”

老趙趕緊點頭:“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去搞錢!”

“行!”阮海洋點頭。

老薑說:“你去搞錢,我去找人,咱們盡快加緊時間返工吧,拖一天是一天的損失。”

“嗯!”阮海洋歎了口氣。

返工是個很頭疼的工程,接下來的幾天,阮海洋看著拆得一塌糊塗的施工場地,分分鍾上火。

樓盤水電暖安裝不合格的消息也不知道為什麽泄露出去了,開始兩天隻有陸續幾個商戶來打聽,接著人越來越多,到這周周末的時候,上百戶預售商戶聚集而來,把樓盤預售辦公樓擠得水泄不通。

阮海洋一整天都在答問,喊得喉嚨都沙啞了,事態卻還是控製不住,到傍晚時分,甚至辦公室都被情緒激動的商戶打砸了。

阮海洋不得不報警,待警察趕到後,聚集的商戶才得到疏散。

筋疲力竭的他頭重腳輕地回去公寓樓,沿途買了個燒餅充饑。

唐葉給他打來電話,他強打精神,告訴她一切還好。唐葉雖然應著,但聽得出,她的語氣很忐忑,對他充滿關心。

“我想過來看看你。”

“不用,別,你別過來,我太忙了,也沒時間陪你。”

“我不用你陪,我就來看看你。”

“說了不用!”他忽然沒來由的發火了,並且掛了電話。

他抄近路,走一條小巷子插過去,卻在巷子裏遠遠看到左金飛站在一處花池旁,帶著挑釁的笑容看著他。

阮海洋兩眼充血,拳頭不覺握緊。

“是不是很想一拳揍死我?”左金飛很卑鄙地笑了。

阮海洋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生事,他強忍著怒火,想從左金飛身邊過去。

“你老婆和夏總見麵了,應該是求夏總去了,老阮,你也別太著急,興許夏看在你老婆麵子上,會出手救你呢。”左金飛卻攔住他的去路。

“滾開!”阮海洋低吼。

“夏總肯定會提條件,你老婆頗有幾分姿色,不過終究是半老徐娘了,夏總娶她肯定不可能,但睡上一晚,還是……”

左金飛的汙言穢語令阮海洋的熱血直衝腦門,辱罵他可以,但是辱罵唐葉,他就沒了理智。他一拳搗過去,重重打在左金飛的臉上,打得瘦小的左金飛直接摔倒在地。

“媽的,老子說實話,你還動手!你老婆那老x,要夏總才不嫌棄,睡一晚……”

“我xxx!混賬!”阮海洋徹底被這個王八蛋滿嘴的髒話激怒,他這些天壓抑的情緒也徹底爆發,一陣沒頭沒腦的拳打腳踢,左金飛一點聲響都沒了。

阮海洋揪著他的領子,目光猩紅,大口喘氣。

他顫抖著手挨近他的鼻息,還好,這混蛋隻是昏暈了,還沒有死!

圍觀的人群紛紛擾擾的,有人報了警,警車的鳴笛聲近了,幾名警察奔進巷子裏,把他控製住後,給他戴上手銬。

阮海洋沒掙紮也沒爭辯,黑沉著臉跟隨警察出了巷子,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