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馬騰又一次接到天子詔令,要他去扶風一帶剿滅黃巾餘孽並追回銅天馬。馬騰用了一天時間調兵遣將,翌日就要率軍出發。夜間,馬騰喚了馬超前來書房說話。父子二人自相認以來,因為種種事由也是聚少離多,現在父親又要去征戰,馬超頗為不舍。
父親!馬超看著心事重重的馬騰,想到又要暫別有點感傷,更多的則是擔心:您是擔心銅天馬追不回來嗎?沒事,要是追不回來,我們可以再……馬超想把另一匹銅天馬的事告訴父親。雖然自己很舍不得,雖然還搭上了譚一馬的性命,可是看著父親煩憂,他想忍痛割愛。
馬騰歎氣打斷馬超,搖頭苦笑道:銅天馬能否追回倒不打緊。
馬超不解:那父親為何愁眉不展?
唉!馬騰長歎一聲:孟起,朝廷亂象漸生,短短半年就更換了兩位皇帝,且都是稚齡即位。上一位與你同年,隻坐了四個月龍椅就被廢黜。現在的新皇更小,隻有九歲,還是貪玩胡鬧的年齡。天子弱小無勢,朝內外戚與宦官爭權,朝外有黃巾為禍,天下大亂啊!這才是為父真正擔心的地方啊!
這一年,先皇駕崩,弘農王臨朝僅四個月被廢,陳留王即位新帝……這都是震動朝野的大事,馬超豈能不知。眼下看父親為此憂心,也不知道該怎麽為他解開愁煩,隻能跟著默默無語。半晌,馬超忽地站起來,握了握拳道:父親不必煩悶,不如讓兒子也隨同您去出征。朝內的事咱們夠不到,但清剿亂賊也是為社稷出力啊!
馬騰抬頭盯著馬超的臉孔,兒子年輕的麵容上滿是堅毅。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的躊躇滿誌、熱血慷慨啊!馬騰舒展了眉宇,走到近前拍著馬超的肩膀,笑道:超兒,你能這樣,為父很是欣慰。你說得對,做好眼前的事比什麽都重要。但是,你還是按先前定好的計劃鎮守西涼府,為父自己率軍去就好了。
可是,兒子想去見識真正的戰場!馬超雙眼裏充滿著希冀的光芒。
馬騰擺手:不可!為父已經派人去金城聯絡韓遂將軍,這次務必將流竄於河西至長安一帶的亂賊一網打盡。此去,戰事時日必然冗長,而我西涼府還有匪患未除。馬騰見馬超聽得認真,語重心長道:留你在這裏,也是多重考慮。為父這一走帶走西涼軍的大半兵馬,難保有人不會趁機作惡,那耿鄙偉康嘯聚龍首山十餘年,賊心不死,不得不防。還有你的少年軍,河西道上的商旅全靠你們維護,這也是把你留下來的理由。
父親說的都是實情,馬超再不糾結隨父出征的事,點頭應道:兒子明白了,父親不必憂心。我一定會把西涼府守好,等父親凱旋。
好!馬騰相信兒子的本事,這兩年親眼看著他成長,馬騰對馬超充滿了信心。但還是忍不住諄諄告誡:孟起啊!為父對你寄予厚望,知道你做事沉穩,但留守西涼責任重大,遇事千萬慎重再慎重,仔細再仔細。不可自恃少將軍的身份驕矜,要多向軍中老將請教,及時向太守大人稟知軍務。
馬超一一答應,看父親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要說,便問道:父親可是還有事叮囑兒子?
馬騰欲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有說,看時辰已是深夜便讓馬超回房休息。馬超告退出門,帶著一點疑惑自去安歇。馬騰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其實,馬超並不知道他父親還有一層顧慮沒有告訴他。那就是馬騰留下他,是為自己和西涼軍堅守大後方留的一條退路。皇室爭權名存實亡,權奸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日不知明日事,倘若天下異動,他可以隨時退守涼州。
唉!馬騰輾轉反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龍首山的匪巢裏卻是一片歡騰……
耿鄙偉康知道了馬騰要離開西涼府出征的消息後,欣喜若狂。他立即吩咐,大擺酒宴。
席間,耿鄙偉康幾次拊掌大笑:真是老天有眼!馬騰一走,我們拿下西涼府易如反掌!眾匪徒齊聲歡呼:龍王爺高見!龍王爺高見!
在歡呼的土匪頭目中,隻有三虎當中的西北虎舉著酒杯忐忑:龍王,雖說馬騰離開了西涼府,但聽說他的兒子馬超已經接替他掌管了西涼軍,還有那幫子少年軍。無論是馬超還是少年軍,都不好對付呀!
耿鄙偉康聽了後,臉上顯出了不悅之色:我龍首山幾萬大軍難道都是草包嗎?他一個毛頭小子能翻出什麽大浪?以前是我們大意,才吃了大虧。這一次,定要將他的腦袋取來!
西北虎見耿鄙偉康不高興,也不敢再多說,隻賠笑道:龍王說的是。隻不過他現在手裏有西涼軍,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其餘兩虎因為東北虎的死,對馬超十分忌憚,便也跟著附和西北虎的說法:對呀龍王爺,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小心為妙呀!
耿鄙偉康喝了一口酒,想了想說:馬騰出征必然帶走西涼軍精銳,留下來的難道不是老弱病殘?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嚴密監視馬超的一舉一動。倘若那小子有什麽異動,立刻來報!
三虎連忙稱是,立即吩咐了下去。
這一夜,大小土匪頭目盡情歡樂,不少土匪喝得東倒西歪,半夜了都不肯散去。
耿玉蓉自從上次回來後,就再沒有出過龍首山,心情一直很糟糕,好像看什麽都不順眼。土匪小嘍囉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她的出氣筒,輕者破口大罵,重者腳踢拳打。所以,嘍囉們見著她都會遠遠地躲開……
現在,她躺在**聽到外麵嘈雜不休,頓覺火氣衝天,抓起枕頭扔到了案幾上,砸得茶壺茶杯碎了一地。丫鬟小楠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耿玉蓉十分煩躁:外麵吵成這樣,讓我怎麽睡呀?
小楠一邊打掃地上的碎片,一邊說:小姐,你再忍忍吧!龍王今天非常高興,可能酒宴很晚才能散。
耿玉蓉沒好氣地說:他能不高興嗎?今天搶這裏,明天搶那裏。今晚是不是又和那三隻假老虎商量著要去哪裏再搶了?
小楠連忙丟下手裏的東西,走到耿玉蓉床前:小姐,你可別這樣說了!要是讓哪個姨娘聽到,又要到龍王跟前告狀了。
耿玉蓉鼻子裏“哼”了一聲:告就告!最好是把我給殺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喜歡我這個土匪窩裏的大小姐!
小楠急道:小姐,你怎麽又胡說?龍王其實還是很疼你的。上次我們偷偷跑出去那麽久,龍王都沒舍得罰你!
耿玉蓉神色哀傷,把頭埋在膝蓋上:他再疼我有什麽用?他終究是土匪頭子,我也改變不了土匪窩裏的大小姐身份……
小姐!小楠又急急地叫了一聲:你別再說這些話了,龍王知道了又要訓斥你了!
小楠見耿玉蓉半晌不說話,又勸道:小姐,你還在想著那個馬超嗎?他那麽對你,你就不生氣嗎?你別再想著那個可惡的馬超了。
耿玉蓉吸了吸鼻子:我有什麽資格生他的氣?他沒殺我這個土匪窩裏的大小姐就不錯了。
小楠扶著耿玉蓉躺好,接著又說:土匪的女兒怎麽了?過些天龍王打下涼州城當上了西涼府的太守,那你就是官家小姐了,看他馬超還敢不敢嫌棄你!
耿玉蓉聽到這裏,“噌”地一下坐了起來:你說什麽?我爹爹要去攻打涼州城?
小楠被耿玉蓉嚇了一跳,聲音有些結巴:我,我也是剛才在外麵聽別人說的。他們,他們說那個馬騰走了,龍王決定起兵下山攻打涼州城。
耿玉蓉坐不住了,慌忙下床穿起了衣服。
小楠拉住了耿玉蓉:小姐,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呀?
耿玉蓉急切地說:我要去問個清楚。如果是真的,我讓他放下念頭,這涼州城打不得!小楠吃驚地問:小姐,這涼州城為什麽不能打呀?
龍首山有那麽多兵馬,要是打起來,馬超會被他打死的!耿玉蓉說著便穿好了衣服,抬腳就要出門。
小楠急忙拉住她:小姐,你不能去!要是讓龍王知道你喜歡馬超,他會罰你的!再說了,馬超又不是真的小馬倌,他可是有兵有馬的少將軍,龍王能那麽輕易殺了他嗎?
耿玉蓉充耳不聞,推開小楠:你不懂,本來我爹爹和馬超家裏就有仇,再讓他們打起來,以後我們就更難相處了。
小楠踩腳叫道:我的小姐啊!你這是什麽打算?難道還真想嫁到涼州城,給馬超當媳婦兒去嗎?
耿玉蓉望著小楠呆住了……半晌蹙眉道:恐怕人家根本就不會要一個土匪出身的女子吧?哎呀,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阻止爹爹攻打涼州城。
小楠攔不住,隻好跌跌撞撞地跟著耿玉蓉跑出了房門。
耿鄙偉康喝了不少酒,在貼身隨從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龍王堂。剛走進後宅,就看見耿玉蓉急匆匆地朝他跑來。耿鄙偉康隻好站在了:這丫頭怎麽還沒有睡呢?耿玉蓉跑到跟前,扶住了耿鄙偉康的胳膊:爹爹,你真的要起兵攻打涼州城嗎?
耿鄙偉康醉釀醺地揉了揉眼睛:玉蓉,別鬧了。爹喝醉了,要回去休息了!
耿玉蓉索性抓緊耿鄙偉康胳膊,使勁搖晃:爹爹,你快醒醒酒!你不能攻打涼州城!
耿鄙偉康本來醉得也不深,聽到耿玉容的話,一下子清醒了幾分,甩開耿玉蓉的手,怒道: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不在閨房裏學些女孩子家該學的東西,半夜裏跑出來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耿玉蓉從小被耿鄙偉康嬌慣,此時自然不會怕他,擋在走廊中間耍起了脾氣:我沒有胡言亂語!反正我不許你攻打涼州城。
耿鄙偉康氣得不輕,指著耿玉蓉嗬斥:放肆!這種事情是你一個小姑娘家能指手畫腳的嗎?還不快回房裏去!
小楠趕緊跑上來拉住了耿玉蓉:小姐,別說了。快回去吧!
耿玉蓉一把推開小楠,衝著耿鄙偉康嚷道:你要是傷了馬超,我就不認你這個爹了!
馬超?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耿鄙偉康聽到這裏越發生氣,滿臉怒氣地盯著耿玉蓉。
耿玉蓉見情急之下說漏了嘴,連忙捂住嘴巴直搖頭。
這可把一旁的小楠嚇壞了。她一邊拉扯耿玉蓉,一邊向耿鄙偉康賠笑:龍王,小姐她說胡話呢!你別生氣,我這就送她回房睡覺!
站住!耿鄙偉康這時候酒全醒了,陰沉著臉喝道: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耿玉蓉心一狠,再次推開小楠站在耿鄙偉康麵前:爹爹,你不能跟西涼軍打仗,不能跟馬超打仗!
耿鄙偉康臉色越發難看:你為什麽不讓我攻打涼州城?我為什麽不能和馬超打仗?你認識馬超?
耿玉蓉還沒開口,小楠卻搶著回答:不認識!小姐她不認識馬超!
滾開!小楠被耿鄙偉康狠厲的眼神嚇得一身冷汗,磨蹭著退到了一邊。
耿玉蓉仍然一臉的倔強,但口氣到底軟了下來:你不用管我認不認識馬超,
反正你不能攻打涼州城!
耿鄙偉康冷哼一聲:小丫頭,你爹我想要幹什麽,還沒有人能阻止!馬超是怎麽回事?你老老實實地給我說清楚!
耿玉蓉也跟著“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耿鄙偉康。她知道耿鄙偉康一向寵她,隻要她不說,她的龍王爹爹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耿鄙偉康確實拿耿玉蓉沒有辦法,但他卻打發人把跟著耿玉蓉溜出山的那兩個隨從綁了來。一頓鞭打後,兩個隨從哭爹喊娘、皮開肉綻,把耿玉蓉如何認識馬超,如何糾纏馬超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已經回到房間的耿玉蓉聽到消息,來到了龍首山的悔改室,氣得猛踹那兩個隨從:兩個廢物!一頓鞭子就把本小姐出賣了!
混賬!耿鄙偉康拍著案子一聲怒喝:給老子滾出去!
耿玉蓉雖然驕縱,但見耿鄙偉康大發雷霆,也不敢再放肆,隻好嘟囔著收回了腳。
耿鄙偉康惱怒至極,走到耿玉蓉跟前罵道:混賬東西!你知道馬騰父子和老子有多大仇嗎?你縱然再任性妄為,也不該和馬超糾纏不清。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就是不能喜歡馬超!如果你再跟馬超糾纏不清,你就不是我耿鄙偉康的女兒!
耿玉蓉依然嘴硬道:我就是喜歡馬超!我就要下山找他!
耿鄙偉康氣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你這個混賬!你再敢下山找他,我就打斷你的腿!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耿玉蓉也紅了眼眶,梗著脖子嚷道:誰稀罕做土匪的女兒?要不是因為你,馬超也不會嫌棄我!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當土匪?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落在了耿玉蓉臉上。
耿玉蓉趔趄著坐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她捂著臉哭出聲來:打吧!你幹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教的混賬東西!
耿鄙偉康氣極之下打了愛女,本就有些後悔,又聽她說出這些話,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便連連跺腳歎氣:玉蓉,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爹爹一向最疼你,你居然這樣忤逆爹爹!
耿鄙偉康說完叫進來兩個守衛:把大小姐帶到她的房中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小楠跑過來哭著求情,卻被耿鄙偉康一腳踢翻在地。
兩個守衛把耿玉蓉拉到房中關了起來。任憑耿玉蓉如何踢打房門,都沒有人敢放她出來。
三天後,小楠悄悄溜進廚房偷來了一隻烤雞和一壇酒。
看守耿玉蓉的兩個土匪看著烤雞直流口水:小楠,你還真有心!大小姐一定喜歡吃烤雞!
小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笑著說:兩位大哥辛苦了!這是我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其中一個土匪立即警覺:小楠,你不會是想賄賂我們吧?龍王的命令誰敢違抗,要是放走了大小姐,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小楠嘻嘻一笑:我哪敢哪!你們就放心吃吧,我隻在門外和小姐說幾句話。再說了,你們兩個人不還在這裏看著嗎?
兩個土匪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禁不住烤雞美酒的**,答應了小楠在門外和耿玉蓉說幾句話。兩個人抱著烤雞美酒到一旁自顧自地吃喝起來!
耿玉蓉聽見小楠的聲音,趕緊來到了門口,隔著門縫看見了小楠:小楠,你怎麽來了?你傷得嚴重嗎?我爹踢你的那一腳可不輕啊!
小楠急忙說:小姐,我沒事。你放心吧!倒是你,你都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小楠說完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三個雞蛋順著門縫遞了進去:小姐,快吃吧。
耿玉蓉確實餓得沒了力氣,本打算用絕食來要挾她爹,可耿鄙偉康是鐵了心要斷了她對馬超的念頭,所以處罰她不讓她吃飯的時限也是三天。
耿玉蓉一邊吃著雞蛋一邊沮喪地說:小楠,看來我爹是不會放我出去了。他要是真的起兵攻打涼州城,我和馬超就真的成了永遠的敵人了……
小楠忍不住心疼:小姐,你真傻!就算龍王不攻打涼州城,馬超他也不會喜歡你的。
耿玉蓉黯然道: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要我看著他和我爹開戰,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小楠看她這樣傷神,實在不忍。雖然耿玉蓉跋扈任性,脾氣暴躁,可對她卻是很好的。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土匪搶上山,一直跟著耿玉蓉,和她一起長大。
想到這裏,小楠壓低聲音說:小姐,晚飯的時候我再來。我想辦法救你出來!
耿玉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真的?你有辦法?
小楠悄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
……
耿玉蓉高興極了,滿眼期待地看著小楠。
晚飯時分,守衛耿玉蓉的兩個守衛見小楠又送來了肉食,一點也沒猶豫,接過來,就到一旁吃了起來。
小楠又順著門縫給耿玉蓉送進去三個雞蛋,然後對著門縫壓低聲音:小姐,你準備好了嗎?
耿玉蓉使勁點點頭:嗯,準備好了!你想到什麽辦法了?
小楠神秘地一笑,轉身望了一眼在一旁大吃二喝的兩個守衛:小姐別著急,再等一會兒!
耿玉蓉不解,隻得耐著性子等。
過了一會兒,隻見兩個守衛吃飽喝足後,靠著牆根慢慢倒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楠上前踢了幾腳,兩個守衛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楠立刻從他們身上找到鑰匙,打開了房門。
耿玉蓉大喜,拿起一個包裹出了房門。她拉著小楠的手說:小楠,我跑了以後我爹肯定會打你的。我們一起走!
小楠把一包吃食交到了耿玉蓉手裏:不行,兩個人目標太大不容易跑。小姐,你放心去找馬超吧,龍王不會把我怎麽樣的,最多就是打我幾下出出氣罷了!
耿玉蓉眼睛裏泛起淚花,抱了抱小楠後,偷偷溜出了龍首宮。
路上巡邏的土匪們明知耿鄙偉康有令,但也不敢阻攔耿玉蓉。等到他們把大小姐逃跑的消息報給耿鄙偉康的時候,耿玉蓉早就騎馬衝出了龍首山的“—線天”。
耿鄙偉康得到消息後大怒,隻能拿兩個守衛和小楠出氣,把三個人狠狠地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