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霍夫是20世紀蘇聯文學的傑出作家,1965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也是我國讀者十分熟悉且至今仍給予特殊關注的作家。
一、生平與創作
米哈依爾·肖洛霍夫(1905—1984)1905年5月11日生於頓河沿岸維約申斯克鎮克魯日林村,生父是哥薩克。這種哥薩克的血統和從小在頓河草原哥薩克人中長大的經曆,使得肖洛霍夫熟悉哥薩克,熱愛哥薩克,並且在一生中主要描寫哥薩克,創作了反映哥薩克生活的史詩。繼父是位平民知識分子,愛好文藝,喜歡藏書,家中藏有大量文藝期刊和俄國及歐美許多經典作家的文學作品,培養了小肖洛霍夫對文學的濃厚興趣。母親常常講述的美妙動人的故事,也給兒子以最初的文學熏陶。頓河兩岸美麗的自然景色、哥薩克人古老而獨特的風俗和民間創作,不僅培育了未來作家的詩心,而且為其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
肖洛霍夫隻受過六年中小學正規教育,基本上是靠刻苦鑽研,自學成才。1918年,國內戰爭爆發,他被迫輟學回家,閱讀了大量俄國和歐洲的文學名著,並且在1919年目睹了頓河上遊地區大規模的哥薩克暴動,他對此留下了深刻印象。1920年頓河建立革命政權,15歲的肖洛霍夫便開始工作,先後當過掃盲教師、統計員、裝卸工、糧食檢查員、泥水匠、會計、辦事員、記者,還參加過業餘劇團演出。他努力自學,並且嚐試著進行文學創作,1921年8月起,他先後擔任頓河糧食委員會采辦處糧食征集員、檢查員,後誌願參加卡爾金鎮的糧食征集隊,擔任機槍手,在草原上和叛亂的匪幫多次血戰,曾被馬赫諾匪幫俘虜,受到匪首馬赫諾的親自審訊,因為年幼而獲釋。這些經曆,為日後的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
1922年10月,肖洛霍夫來到莫斯科,一邊幹各種雜活維持生活,一邊刻苦學習。1924年12月,他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胎記》,被多家報刊轉載,產生了較大影響。他深受鼓舞,創作熱情高漲,接連發表了20多篇短篇小說。1925年,他從莫斯科返回維約申斯克定居,專心於創作,他的一生基本上就在家鄉度過。1926年,他出版了兩個短篇小說集《頓河故事》《淺藍色的原野》(後來又合為一集,統稱為《頓河故事》)。著名作家綏拉菲莫維奇在序言中指出,“肖洛霍夫同誌的短篇小說像草原上的鮮花一樣,生氣勃勃,色彩鮮豔。樸素,鮮明,所講的故事使人感同身受,仿佛就在眼前。語言形象,是哥薩克說話所用的那種富有色彩的語言。簡潔,而這種簡潔卻充滿著生活氣息,緊張和真實”,並預言作者“將會發展成一個可貴的作家”。此後,他相繼發表長篇小說《靜靜的頓河》(1926—1940)、《新墾地》(一譯《被開墾的處女地》,1932—1958)、《他們為祖國而戰》(1943—1969,未完成),短篇小說《學會仇恨》(1942)、《人的命運》(一譯《一個人的遭遇》,1956—1957),並先後擔任蘇聯作協理事和理事會主席團成員、蘇聯最高蘇維埃代表、蘇聯科學院院士、蘇共中央委員。1965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1984年2月21日,肖洛霍夫逝世,享年79歲。
肖洛霍夫的創作中,影響最大的是兩部作品:《人的命運》和《靜靜的頓河》。
《人的命運》描寫了主人公安德烈·索科洛夫的命運:他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賢惠能幹的妻子,聰明可愛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但衛國戰爭爆發了,他離妻別子,參加戰鬥,後來因傷被俘,關進了德國集中營。他多次逃跑,最終成功,還俘獲了一名德國少校,帶回重要情報,但妻兒子女都在戰爭中死去。戰後,他收養了一個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孤兒,兩人相依為命。小說塑造了普通人索科洛夫的形象,展示了人的魅力:勇敢堅強地麵對悲慘的現實和殘酷的命運的種種打擊,始終保持人的尊嚴——麵對法西斯的折辱,他極力捍衛自己人的尊嚴,並且勇敢地殺死企圖出賣同誌的叛徒;即使失去全部親人,仍然堅強地生活著,對未來充滿信心,熱愛生活,關心人愛護人。這形象地說明:人不是命運的奴隸,而是命運的主人,人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裏。小說寫得凝重深厚,結構嚴謹,語言簡練,敘事也比較靈活,既繼承了俄國從契訶夫以來的大故事套小故事的敘事結構,又把現代人寫平凡人的英勇、博愛的寫法用得頗為生動,在簡短的篇幅裏包容了豐富深刻的內蘊,達到了相當的藝術高度,被評論界譽為“長篇史詩式的短篇小說”,在國內外受到高度評價,產生了巨大影響,並引發了蘇聯戰爭小說的新浪潮。
二、《靜靜的頓河》
《靜靜的頓河》(1926—1940)是肖洛霍夫用十四五年心血創作出來的長篇巨著,它使作家贏得了國內外廣泛的聲譽,並因此而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小說敘述青年哥薩克葛利高裏·麥列霍夫愛上了鄰居司捷潘的妻子阿克西妮亞。父親為了避免麻煩,給他娶了美麗的娜塔莉亞,他卻放棄比較富足的生活,帶著阿克西妮亞私奔,去給地主利斯特尼茨基家打工。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他應征入伍。在加蘭紮、波喬爾科夫的影響下,他在十月革命初參加了紅軍。由於對波喬爾科夫殘殺白軍俘虜不滿,他離開紅軍。但不久他又被迫參加叛軍,被提升為師長。後來他再次投入布瓊尼的紅色騎兵軍,從連長一直升到副團長。從部隊複員回家鄉後,由於當局的過火政策,他再次被迫加入福明匪幫。福明匪幫被徹底打垮後,他帶著阿克西妮亞四處逃亡,不料遇到餘糧征集隊,阿克西妮亞中彈身亡。他在草原上傷心欲絕地流浪了三天三夜後,回到家裏,手裏抱著他唯一的親人兒子米沙。
小說通過主人公葛利高裏等人的痛苦經曆,反映了1912—1921年間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十月革命、國內戰爭,戰爭頻繁、革命不斷、政權更替、動**不已的廣闊社會生活,表現了社會大動**時期頓河哥薩克群體的悲慘命運、他們的情感和獨特的生活風習,特別是揭示了曆史劇變時期巨大的曆史事變中“個別人的悲劇命運”。因此,要理解小說的主題,必須首先理解葛利高裏的形象,而這一形象是一個富於魅力的複雜藝術形象,迄今為止,中俄兩國學者見仁見智,尚有一些不同看法。有人認為,他兩次參加紅軍,三次投向白軍,是蘇維埃政權和人民的背叛者;有人認為,他曆盡苦難之後可能靠近蘇維埃政權,參加人民的建設;有人認為,他是一個中農哥薩克,小私有者的兩重性使他錯誤地理解了真理,陷入曆史的迷誤;有人認為,當大多數動搖的哥薩克人在經過一係列動搖和迷誤之後,終於承認了蘇維埃政權,他卻繼續進行“個人的反叛”;有人認為,其悲劇的實質,既有“曆史的迷誤”,又有“個人反叛的因素”,是兩者的綜合;有人認為,小說通過這一形象的性格美和人性美,充分展示了“人的魅力”;有人認為,他是一個秉性驕傲和酷愛自由的人,同時又是一個人生道路的探索者、真理的探索者,探索真理是最主要的事;有人認為,他既有曆史迷誤,又追求真理;還有人認為,他既追求真理,又體現了人的魅力,同時還以對土地的熱愛,表達了漫漫漂泊征途中的精神皈依。我們讚同“人的魅力說”和“探尋真理說”,但這兩種說法還稍簡單,我們認為,葛利高裏是曆史劇變時期一個追求獨立與自由的人性思考者。
葛利高裏充分體現了人的魅力。外貌上,他高個子,身材勻稱,體格健壯,長著鷹鉤鼻子,全身洋溢著青春活力,充滿健康美、青春美。雖然他暴躁易怒,感情用事,但他更多的是性格開朗,樂觀熱情,剛毅自信,獨立不羈,熱愛勞動,熱愛生活,並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九歲小夥子成長為一個性格豐滿複雜的哥薩克英雄,雖然一度有人性的扭曲但一直在探索人生的道路、尋找真理,性格充滿魅力。更能體現人的魅力也最可貴的,是在紅軍和白軍拚死搏殺、決定社會發展方向的曆史劇變時期,他是一個追求獨立與自由的人性思考者。
他所追求的獨立自由,包括兩個方麵。一是他個人的獨立與自由。在這方麵,小說通過他對愛情和對他人的態度表現出來。在愛情方麵,他極力追求自由,半點也不願勉強自己的感情。他傾心所愛的人是阿克西妮亞。而阿克西妮亞是有夫之婦,是鄰居司捷潘的妻子。婚後,他為了自己行動與情感上的獨立與自由,不惜頂著巨大的道德與輿論壓力,拋下父母和家庭,遠離生於斯長於斯的村子,帶著自己所愛的阿克西妮亞私奔,放棄富足的生活,跑到地主利斯特尼茨基家當雇工。盡管後來幾經曲折,也曾與妻子娜塔莉亞和好,生下一子一女雙胞胎,也對她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愛,但他從不勉強、壓製自己的感情,依舊追求、熱愛阿克西妮亞,一再把她悄悄接出來和自己團聚,直到阿克西妮亞死去。在和他人相處時,葛利高裏的獨立和自由表現為個性獨立,愛好自由,甚至某種程度的野性十足,桀驁不馴;也表現為十分看重自己的尊嚴,嚇跑仗勢欺人的司務長就是典型的例證。二是追求哥薩克人的獨立和自由,為哥薩克的獨立和自由而戰。
葛利高裏富於人道情懷,在殘酷無情、消滅人性的曆史劇變時期,他要做一個人道主義者。他尊重別人,反對搶劫,特別反對槍殺俘虜,痛恨濫殺無辜,甚至敢於冒生命危險阻止這類事情的發生。在紅軍部隊裏,他為了被殺的俘虜,要不是被人拉住,差點和波喬爾科夫拚命;在白軍裏,他又勇闖監牢,放出了被囚禁的紅軍家屬。這使得他兩麵都不討好。
更為可貴的是,在曆史劇變時期他盡力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探尋真理。他力求尋找一條獨立自由的道路,探索對哥薩克人有利的途徑,他變成了一個思考者。他思考了不少問題,其中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為什麽打仗”,可是他在交戰的任何一方都找不到道義上的絕對真理,然而他卻堅定不移、百折不撓地尋求著這一真理,進而追求真正的理想生活的道路。
葛利高裏這一形象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是這部小說的主題,首先通過他寫出了曆史劇變時期大多數平民百姓的猶豫與痛苦:在不知道風往哪個方向吹的情況下,被迫脫離和平寧靜的生活,做出艱難的單向選擇;其次,也寫出了曆史前進的腳步總是以犧牲部分百姓的利益為前提的,這是自普希金的《波爾塔瓦》《銅騎士》等作品以來,俄國文學的一個重要主題;最後,進而寫出了曆史劇變時期的人道主義者、追求獨立自由者和思考者的悲劇,這與帕斯捷爾納克的《日瓦戈醫生》可謂異曲同工,從不同的角度表達了共同的思考和相同的主題。同時,這也可能是生長於頓河哥薩克中、十分熱愛酷愛獨立自由的哥薩克的肖洛霍夫,為獨立自由、驍勇善戰的頓河哥薩克所唱的一曲深沉悲戚的挽歌。
《靜靜的頓河》是俄國文學史乃至世界文學史上一部偉大的傑作,在藝術表現上獨具特色。
(1)史詩的悲劇品格。小說以麥列霍夫家族的命運為中心情節,以葛利高裏與阿克西妮亞的愛情為主線,而以他與娜塔莉亞的婚姻為輔線,串連起第一次世界大戰、十月革命、國內戰爭等重大曆史事件和豐富多彩的哥薩克生活,並使這些有點有麵、廣泛複雜的內容構成有機的整體,全麵、深刻地反映了哥薩克群體在曆史劇變時期的生活和命運,被稱為反映頓河哥薩克生活的史詩,但它也是一部具有悲劇品格的史詩。小說描寫了葛利高裏及其哥薩克群體的命運,通過他們尤其是葛利高裏的具體悲劇事件來追述和審視曆史。熱愛勞動、生氣勃勃、心地善良、追求獨立和自由、愛思考問題、追求真理、富有青春美和性格美的葛利高裏,向往和平寧靜的農家生活,卻被迫變成驍勇善戰的殺人者,並且三次投向白軍兩次加入紅軍,失去絕大多數親人,甚至無法生存;勤勞善良、熱愛生活的老母親伊莉妮奇娜,卻不得不經受戰亂的驚嚇和折磨,失去親人,最後帶著對小兒子葛利高裏的撕心思念離開人世;美麗而又純真、正派、善良、賢惠的娜塔莉亞,是天生的賢妻良母,愛得那麽純情那麽癡傻,卻因為愛了一個與自己不同類的人,導致了自己的慘死和悲劇!俊俏嫵媚、倔強潑辣、勤勞勇敢、誠實善良、個性突出、熱情似火、富於叛逆精神的阿克西妮亞,早年不幸(遭父親強奸),婚後又常遭丈夫和婆婆的打罵,好不容易傾心愛上葛利高裏,卻又被戰爭弄得與心上人多次聚散,備受折磨,最後竟付出生命!哥薩克們的悲劇是這樣觸目即是!此外,作家還大量運用富於悲劇意味的古歌、小調、民謠,加強作品的悲劇色彩;更通過使人安居樂業的土地與讓人流離失所的戰爭,靜靜的頓河、寧靜和諧的大自然與爭權奪利、發動戰爭的人構成強烈的對比,強化小說的悲劇色彩。因此,作家被稱為“頓河史詩的悲劇史詩作家”。
(2)濃鬱的頓河風俗。小說開頭即引用了兩首哥薩克古歌,既為作品奠定了主題的基調,更拉開了哥薩克生活風習的序幕。隨後,小說生動、細致地描繪了頓河哥薩克的日常生活和風俗民情,既描繪了哥薩克群體的農業生產勞動和參軍培訓的情況,也展示了哥薩克民間節日、婚宴、葬禮、晚會、歌舞的種種場麵,穿插了幽默風趣的民間傳說、活潑多致的諷刺玩笑和近30次之多的生動優美的古歌、民謠、小調乃至兒歌、搖籃曲,同時細致地描寫了哥薩克人的衣飾打扮等,甚至還有不少對源自民間多神教和巫術傳統的迷信習俗的描寫,從而原生態地表現了頓河的農村風俗。更重要的是,小說表現了頓河哥薩克群體在曆史劇變時期的心理痛苦和精神變化,體現出對人的命運的關注。因此小說被人叫做反映哥薩克生活和風土人情、精神麵貌的“百科全書”,作家也被稱為“親愛故鄉的編製史家”。
(3)出色的風景描寫。肖洛霍夫是風景描寫大師,被稱為“頓河草原的歌手”。他以生花妙筆描繪了大自然絢麗多彩的優美景象,展現了頓河一帶千姿百態的迷人風光,從而構成小說一個顯著的特點,即出色的風景描寫。它包括以下內容:一是描寫得生動細致的自然風景,即把草原的花卉草木、魚獸蟲鳥、河流池塘、日月星辰和四季變化等寫得細膩、逼真、生動、形象、優美,如頓河初春的景物:“春汛剛剛開始退落。草地上和菜園的籬笆邊露出了褐色的淤泥土地,四周圍了一圈像花邊似的春汛退去後滯留下來的垃圾:幹蘆葦、樹枝、莎草、去年的樹葉和波浪衝倒的枯樹。頓河兩岸浸到水中的樹林裏的柳樹已經鵝黃嫩綠,枝條垂下像穗子似的柳樹花絮。白楊樹的芽苞含苞欲放,村裏家家院外,泛濫的春水環繞著的紅柳嫩條低垂到水麵上。毛茸茸的、像羽毛未豐的小鴨一樣的黃色芽苞浸在春風吹皺的粼粼碧波中”。二是情景交融,風景往往是人物心理的外化,如:“窗外昏暗下去,一片雲彩遮住了月亮。籠罩在院子裏的黃色的夜霧逐漸暗淡下去,平整的陰影也在消失,已經分辨不清籬笆外麵的黑影是什麽東西了:是去年砍下來的樹枝呢,還是伏在籬笆上的枯萎的蓬蒿”,這景物正是阿克西妮亞的心靈的外化。因為這時葛利高裏即將娶美麗的娜塔莉亞,而過幾天丈夫司捷潘也要回家,兩人無法再相會,她建議兩人一起逃到遠方,而葛利高裏不願離開土地離開草原,她深感前景暗淡,更搞不清葛利高裏是否還愛她。三是景隨情變,人物的心情可以改變景物,如:“太陽在熱風陣陣的晨霧中升到溝崖上空。陽光照在葛利高裏沒戴帽子的頭上,照得他那濃密的白發銀光閃閃,滑過他那蒼白的、呆板、可怕的臉。仿佛是從噩夢中驚醒,他抬起頭,看見頭頂上黑沉沉的天空和一輪閃著黑色光芒的太陽。”這是葛利高裏剛埋葬阿克西妮亞後對景物的感受。天空晴朗,陽光燦爛,他看見的卻是“黑沉沉的天空”和“一輪閃著黑色光芒的太陽”,感情扭曲、改變了自然景物,而這被扭曲、改變的景物,又入木三分地表現了阿克西妮亞的死給葛利高裏帶來的精神上無法承受的巨大打擊和內心世界無比強烈的震撼,生動地表現了他那痛苦絕望得近乎失常的心態。四是自然風景的象征意義。小說的標題“靜靜的頓河”和作品中大量的風景畫一般的自然景物描寫構成了出色的象征,意在表明:自然是永恒的、寧靜的,土地才是生命的源泉,戰爭等等都是喧囂一時的、違反人性的,因為“和平的勞動,繁衍後代,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這些就是肖洛霍夫的理想,曆史應把這當作音叉來進行調音。一切背離這祖祖輩輩安排好的生活,背離人民經驗的舉動,都會引起不可預料的後果,導致人民的悲劇,個人的悲劇。”[1]
思考題
1.《靜靜的頓河》的思想藝術成就。
2.如何看待葛利高裏的形象?
3.肖洛霍夫在蘇聯文學史上的地位與影響。
[1] [俄]阿格諾索夫主編:《20世紀俄羅斯文學》,淩建侯等譯,436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