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藝宏:“都傳開了啊,我一個同學說的,我知道的都算晚了。”
“你們這小學同學關係挺他媽穩啊。”鄭餘餘說。
王藝宏憨厚笑道:“那不比你們高材生,我們一共也沒幾茬同學啊,可不得好好處嗎?”
鄭餘餘忽然問:“平時打遊戲嗎?”
王藝宏愣了一下,說:“啥?”
“遊戲。”
王藝宏:“偶爾吧。”
“不像吧,”劉潔笑道,“你那QQ麵板點亮了一溜,玩得挺全麵啊。”
王藝宏謙虛笑道:“一般一般,打發時間。”
鄭餘餘翹著二郎腿倚在椅子上,頭也不抬道:“和張喻一起玩?”
王藝宏說:“哥,也不能這麽說,那時候市麵上一共有幾個遊戲啊,頂多就是碰巧。”
鄭餘餘抬頭看著他:“緊張什麽?”
“緊張?”王藝宏說,“我不緊張啊。”
劉潔又問了嘴平時愛玩什麽遊戲,王藝宏說了幾個,但都是新上市的,又換鄭餘餘來問,又說了幾個,他把名字記了兩個,盧隊卻叫人把他給叫了出來,留下了劉潔一個人。
盧隊說:“遊戲數據隻能保留五年,沒辦法。”
“這到底什麽遊戲啊。”鄭餘餘隻聽說過挺火,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麽的,拿起手機開始百度。
盧隊說:“關隊找來的人在裏頭?”
“嗯,”鄭餘餘一目十行地看遊戲的內容,“這人好像有問題。”
盧隊從玻璃外頭看:“怎麽說?”
鄭餘餘:“不好說,我再進去問問?”
鄭餘餘在進去之前,聽見盧隊正在找關銘,問他怎麽不過來看一眼,看樣子是要把關銘叫過來看看。
鄭餘餘進來之後沒有立刻坐下,問道:“《生死場》,是嗎?”
也就是那麽一晃,王藝宏的臉不受控地**了一下,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不是。
鄭餘餘把筆記本往桌上一摔,雙手撐著桌麵,湊近他的臉:“還有要說的嗎?”
王藝宏趕緊說:“有有,是有這麽個遊戲,玩過,但早就不玩了,這遊戲還活著呢?”
“給你一個機會,”鄭餘餘重新坐回去,說道,“張喻死了,凶手在他的電腦上把這個遊戲刪掉了,怎麽著?你覺得呢。”
劉潔迅速接上:“就是個服務器的事兒,趁著我們還沒去恢複數據,你到底知道什麽,趕緊說。不然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知道嗎?”
王藝宏說:“姐姐,你讓我交代啥啊,就一個遊戲,你往前翻五年,都是這種格鬥遊戲啊,你想問啥?”
劉潔見慣了這種人,扮豬吃老虎,披著憨厚的皮,一句話也撬不出來,自覺站在了人民警察的對立麵,仿佛多說一句都是背叛人民群眾,任你東西南北風自巋然不動。他們拿這些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出了審問室的時候,關銘坐在窗台上抽煙,盧隊說:“數據保留不了這麽長時間,最多恢複一下帳號。”
關銘看向鄭餘餘:“出來了?”
鄭餘餘說:“什麽都不說。”
關銘點了點頭,盧隊說:“越不說,越證明問題確實出在這裏頭。”
也可能證明他確實什麽也不知道。鄭餘餘心裏想。
關銘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從窗台上下來去一邊接電話,劉潔有些累地倚在牆上:“盧隊什麽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啊,”盧隊說,“大神什麽想法?”
“哪個大神?”
盧隊:“關銘啊。”
鄭餘餘“謔”地一下:“昨兒還對人家階級仇恨呢,今天就尊敬上了?”
盧隊摸著胡茬說:“還真有兩把刷子,他中午不是找小潔,結果小潔不在嗎,就自己去走訪受害者家屬了——”
劉潔替他接下後半句:“問兩句就覺得電腦有問題了是吧,咱們跑了多少趟呢。”
盧隊說:“關鍵是咱們也問了,家屬避重就輕啊,再說電腦咱們也檢查了。”
“也可以理解,”鄭餘餘說,“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誰主動說自己孩子有網癮呢,再說遊戲也刪徹底了。”
盧隊說:“是個人物。”
劉潔笑得與有榮焉:“我愛上頭腦聰明的男人了,鄭餘餘願意幫我牽個線嗎?”
“那你現在這個呢?”鄭餘餘無語,“今天中午還給你訂外賣呢不是?”
劉潔說:“你不要死腦筋。”
“我一點也不死腦筋,”鄭餘餘說,“就是身為一個男的,對你的行為感到了不適。”
“卻沒有針對你們男性同胞的意思,”劉潔說,“我沒有和他們深入交流的意思,做個朋友快樂一下不好嗎?”
鄭餘餘翻了個白眼,不再和她做口舌之爭,揮了揮筆記本走了,不留下一滴唾沫星。關銘在樓梯口抽煙,舉著電話聽那邊說什麽,明顯是長篇大論,一直也輪不著關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