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秘老人
此時的天空已經朦朦亮,微光透過天際照射著水寨,水寨之上,禁軍來往著,將水賊的屍體推在一起,兵器收繳起來,十餘個瑟瑟發抖的水賊武器早已被收繳,皆跪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在來往的禁軍。
兩個戰士抬著陳良善來到趙諶身邊,將陳良善丟在一邊,抱拳請罪道:“殿下,常若鱗身死,是我等沒有盡責,請殿下責罰。”
趙諶將禁軍兵士扶起,笑著說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也沒什麽用了。”
可惜此時趙諶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怕,猙獰恐怖下的微笑並沒有起到任何安撫的作用,趙諶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也不管兩個冷汗直流的禁軍,提著刀拖著失血過多,有些不太清醒的陳良善往水寨之南而去。
陳良善此人頗喜歡養狗,越暴虐的狗越喜歡,做了水賊之後把狗帶上了水寨圈養,不知有多少人做了這些狗的口糧,若有不聽話的手下便活活丟進籠子,其殘忍手段令人發指。
趙諶來到籠子之前時,裏麵的四隻烈犬衝著趙諶狂吠著,鋒利的牙齒不斷地咬合,不斷用身體撞擊著籠子,想要衝出來搶奪美食,籠內最少有數十具白骨,場麵十分滲人。
趙諶冷冷一笑,將陳良善丟在地上,拿出一支弩箭,狠狠插進陳良善的手掌,血水從陳良善手掌的傷口湧出,陳良善吃痛醒了過來,抱著僅剩的一隻手掌失聲慘叫。
趙諶看著慘叫的陳良善,眼皮都沒動一下,接著把剩下的三支弩箭插進了陳良善餘下的三個肢體,陳良善此時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趙諶。
趙諶淡淡道:“我的一幫好兄弟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今日你也來品嚐一下這個感覺。”
趙諶的匕首一揮,陳良善的耳朵頓時掉落了下來,血液順著麵頰不斷的滴落,趙諶對陳良善的求饒慘叫一概不理,每當趙諶割下陳良善一塊肉,都會念叨一個禁軍將士的名字,此時陳良善早已奄奄一息。
“求你殺了我!!!”陳良善兩眼血脈噴張,痛苦的喊道。
趙諶冰冷的回道:“還早呢,別急。”
突然陳良善嘴角溢血,斷了氣息,原來其人已不堪折磨,咬舌自盡而死。
趙諶暴怒,罵道:“混蛋,你怎麽死了,你怎麽能死。”說著用刀瘋狂的剁向陳良善的屍體,一時間屍體血肉模糊,血液飛濺的趙諶滿身都是,也許趙諶用盡樂兒全身的力氣,丟下手中滿是鮮血的鋼刀,在一邊幹嘔起來。
籠內的烈犬叫得更加狂燥,對著眼前的‘美食’垂涎三尺。
“都去死!!”趙諶憤怒的拿出手弩,將裏麵的弩箭全部射向了四隻烈犬,血水崩裂,四隻烈犬倒在了地上,也許他們到死也不會明白送‘飯’的人為何會殺了它們。
趙諶無力的坐在一邊,微風吹拂著趙諶的劉海,將清新的空氣吹到趙諶的麵前,刺鼻的血腥味讓趙諶一陣氣悶,趙諶看著東方慢慢升起的朝陽心中思潮翻湧。
趙諶一直認為自己很堅強,別人的生死就跟這個時代一樣和自己沒多少關係,自己隻要保住性命便可,趙諶現在知道自己錯了,自己也是一個普普通通擁的時代中的一員。
自己已經習慣了這裏,習慣了身邊的戰友,共生死的兄弟,深愛的女子,如果有一天死在了這個時代,趙諶不會再抱怨命運的不公,趙諶知道自己不能再為自己而活,而是背負著責任。
這時一個兵士臉色十分蒼白,走到坐在地上渾身浴血的趙諶身邊,小心稟告道:“殿下,吳小姐到處找您,您要不回去一下。”
趙諶淡淡說道:“我現在的樣子過去不合適,先讓吳小姐好好休息。”
“是,殿下,還有一件事,在那地牢之中的最深處關著一個老頭,問話也不回答,也不知是裝聾作啞還是真的又啞又聾,請殿下裁決。”那個兵士接著稟告道。
“哦,帶我去看看。”這個神秘的老者頓時引起了趙諶的興趣,在水牢之中活到現在的絕不是普通人物。
那兵士將搜出來的銀票交給趙諶道:“殿下,這是從陳良善房間裏搜出來的,說也奇怪,整個水寨除了數千兩白銀外,其餘錢財都換成了銀票。”
趙諶一驚,這銀票粗略一看就有百萬以上,但隨後一想便了然,這陳良善怕水寨中堆放白銀失竊,加上給當地的官員孝敬的時候總不能大搖大擺的抬著箱子進去吧,唯有換成銀票才比較方便。
趙諶隨著這兵士再次來到著牢獄之中,裏麵的屍體和傷兵已經被搬了出去,但其中的惡臭的味道無法排除。
當走到牢獄的最深之處時七八個禁軍手持兵器站在這裏,見到趙諶到來馬上站得筆直讓開了道路,那老者隨意的靠在牆壁上,偏著腦袋,淡淡的看了趙諶一眼,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但趙諶敏銳的發現這老者臉頰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雖然麵容憔悴,瘦骨嶙峋,但眼神深邃悠遠,絕不是等閑之輩。
趙諶上前道:“老人家,你為何被關在這裏?”
老者冷笑一下也不言語,趙諶也不生氣接著道:“老人家放心,我和那陳良善不是一夥的。”
“怎麽,這次又換了一群人來騙我老人家了?叫那陳良善過來,你這少年覺得有資格和我說話?”老者譏諷的說道。
“大膽!!!”周圍的禁軍怒目而視,出聲嗬斥。趙諶現在在常勝軍中的地位極高,罵了趙諶他們怎麽能忍,恨不得上前砍了那老者。
老者冷笑著,再次深深的看了趙諶一眼便不再說話。
趙諶道:“陳良善已經被我殺了。”
趙諶上前,順手拿過禁軍的手中的匕首,一下子砍掉了鐵鎖,趙諶將門打開,剛想去扶起老人,隻見那老人突然雙眼精芒一閃,猛然暴起,氣勢瞬間如百丈瀑布留下的水流一般,讓人頓時失去了抵抗的勇氣,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在交鋒中是致命的。
等趙諶反應過來,自己手中的匕首已經到了老者的手中,並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隨時都可能割開趙諶的脖子,趙諶心中一驚,這老者才是真正的高手,禁軍頓時圍了上來,武器對準了老者。
老者麵對眾人凜然不懼,顯然是久經戰陣之人,趙諶淡淡道:“你們都退出地牢。”
“這…”眾禁軍有些猶豫。
趙諶道:“我沒事,服從命令。”
禁軍不甘的從地牢中退了出去。
趙諶笑著說道:“老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談了吧,我對你沒威脅。”
老者權衡了一下放開了趙諶,趙諶拱手行了一禮道:“在下叫趙諶,是禁軍的一名統將,不知老先生是何方高人。”
“那些軍士對你如此恭敬崇拜,你的身份難道隻是一名將軍那麽簡單?若是你沒有誠意,那便沒談下去的必要了。”老者冷哼一聲。
“是在下失禮了,我是皇家之人,此次來此是為救人。”趙諶抱拳歉意道。
“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你可知道我的身份?”趙諶摸著胡須道。
“你是墨家傳人?”趙諶驚呼道。
墨家是中國古代主要哲學派別之一,約產生於戰國時期,創始人為墨翟,墨家是一個紀律嚴密的學術團體,其首領稱“矩子”,後期墨家匯合成二支﹕一支注重認識論幾何學、幾何光學、靜力學等學科的研究,是謂“墨家後學”,另一支則轉化為秦漢社會的遊俠。
前者對前期墨家的社會倫理主張多有繼承,在認識論、邏輯學方麵成就頗豐。戰國以後,墨家已經衰微。到了西漢時,由於漢武帝的獨尊儒術政策、社會心態的變化以及墨家本身並非人人可達的艱苦訓練、嚴厲規則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漢之後基本消失。但是根據考古發現最後一代在晚清出現,抗夷而全部滅亡。
“不知先生是哪一派?”趙諶忍不住問道。
老者目光一閃有些驚訝的看著趙諶,墨家分為兩派,外界之人知之甚少,這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知曉的。
老者斟酌了一下道:“我叫武東阿,別先生先生的叫,聽著就煩,我這人耐不住性子,經常外出遊曆,所以自是遊俠一派。”
趙諶略顯失望,趙諶最希望得到的是墨家的機關術,墨家的機關術傳承多年,想必定有過人之處,但這眼前的武東阿是遊俠一派刺殺武技高絕,但此時趙諶最需要的是墨家的機關武器。
但武東阿稍後的話讓趙諶心中的失望一掃而空,武東阿看到趙諶略帶失望的眼神,哪能不知道趙諶在想什麽,淡淡道:“墨家的後學的那一派也存在於世。”
武東阿說完之後並不說話,隻是用深邃的目光看著趙諶。
趙諶哪能不明白,這老頭等著要好處呢,趙諶道:“隻要先生的要求不違背道義,趙諶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