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雙此刻已經在門外守候了許久。

見到柳如畫衣衫不整,麵色潮紅的出來,心中不禁燃起了幾分激動。

她等這一刻許久了!

……

“站住!”

拐角處,杜雙雙伸手攔住了柳如畫的去路。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如畫,眼中帶著預料之中的笑,“如此衣衫不整,麵色潮紅的模樣,若不是剛偷了男人?”

柳如畫聞言,抓著身前衣衫的手緊了緊,麵色有些躲閃,向後退了幾步。

見柳如畫這番見不得人的模樣,杜雙雙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踏踏踏——

杜雙雙身後,老鴇帶著一眾小廝和青樓女子,聚集過來。

“媽媽,柳姐姐她偷男人!”杜雙雙伸手指著柳如畫,大聲吼道那模樣勢必讓全青樓的人都知道。

老鴇眼睛直跳,她一直視柳如畫為搖錢樹,將柳如畫價值萬金的第一夜看得無比珍重。如今,一個眼刀掃過去,看柳如畫麵色潮紅的模樣,心裏冷了半截。

失去第一夜的花魁,就不值錢了!

“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來人,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臭小子……”老鴇氣得鼻歪眼斜,當即決定現場抓人!

柳如畫咬緊下唇,麵色局促,死死地擋住眾人的去路。“媽媽,我真的沒有!杜雙雙如此誣陷我,不會是別有居心吧?”

被戳中小心思的杜雙雙心頭一顫,不過她敢確信,柳如畫確實和男人廝混了,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柳如畫越是故意拖延,越是證明事情存在。

“你若沒有和男人私混,我連續接一個周的男客!”杜雙雙勢在必得。

在青樓接一個周的男客,也就是連續掛牌子一周,不分晝夜。

上一個這麽做的青樓姐妹,是為了還巨額賭債。而她也因此落下病根,一生不能生育,後期從良也沒人要了。

杜雙雙敢如此打賭,這事情想來是她做的。

柳如畫看著杜雙雙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冽。

……

哐當!

房門被狠狠踹開。

空氣中散發著異香,杜雙雙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看著香爐的眼神帶著警惕。

“媽媽,這空氣中的香甜分明就是合歡香!香爐有問題。”杜雙雙指著香爐,衝著老鴇說道。

老鴇衝上前去,將香爐踹翻在地。

誰知灑落在地上的隻是一些普通香料灰,那甜膩的異香也不複存在。

“怎麽可能?這分明就是合歡香!”

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想象發展,杜雙雙慌了神。

“杜雙雙,你說的男人呢?”老鴇也意識到情況不對。

眾多人闖進這房間,而房間內卻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點廝混的痕跡。

是杜雙雙在說謊!

“怎麽可能?明明有男人,明明是何歡香,明明她衣衫不整,麵色潮紅地衝出了門呀……”

杜雙雙確實是親手派人,將一個富商模樣的男人丟進了這休息室,香也是她親手點的。

如今,這一切都憑空消失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姐姐,你為什麽要冤枉我?”柳如畫身著紫色羅裙,黛眉輕皺,分外惹人憐愛。

“定是她嫉妒柳妹妹的花魁身份!妄想著取而代之呢。”旁邊穿著鵝黃衣衫的青樓女子嗤笑出聲。

小廝們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所謂男人的一根毫發。眾人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杜雙雙,麵色懷疑。

“如此潑汙水,還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們可沒有空跟你一起玩鬧!”平日被杜雙雙壓了一頭的姐妹挑眉嗬斥道。

啪!

杜雙雙感覺一陣眩暈,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老鴇,“媽媽,你要相信我……”

老鴇肥厚的手掌高高揚起,狠狠又賞了她一巴掌。

啪!

信與不信,顯而易見。

“拖出去,掛牌子一周!”老鴇冷聲發話。

“媽媽,我錯了,您這是要我死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掛牌子,我不掛!……”

遠處傳來杜雙雙尖厲的哭喊聲。

“這掛牌子的賭約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如今……真是可笑。”身著鵝黃色衣衫的青樓女子嗤笑道。

柳如畫與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對視一眼,眸中帶著輕笑。

像這樣的青樓姐妹,杜雙雙平時可沒少得罪。青樓女子,哪一個是好惹的?

“好了,都散了。如畫呀,你也別往心裏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獻舞呢。”老鴇上前親昵地拍了拍如畫的手,倒仿佛是她的親媽媽。

……

當晚,所有的房間都一片漆黑,隻有杜雙雙的房間掛著牌子,整夜燈火通明。

杜雙雙氣喘籲籲地躺在淩亂不堪的**,看著漆黑的房頂,她怎麽也想不明白。

“該死!”杜雙雙狠狠地捶了一下床。

要想柳如畫掉下來,她就要從身心上擊敗柳如畫。如今身體上行不通,她就從摧毀柳如畫的“心”開始。

她用塗滿紅蔻的纖嫩手指勾起床邊的紙張,朱唇含笑。

封如皋,帝都富商。

從事糧草和古董生意。

“柳如畫,你可要好好接住了,我親手給你挑選的夫婿……”

………………

【宿主,任務將在封如皋出現後開啟,目前待機。】

“豁!”柳如畫一瞬間從**彈起來清醒,麵色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才意識到是係統在說話。

陽光從窗外投射到地板上,窗外,鳥兒嘰嘰喳喳。

“你說啥??”

【封如皋不出現的這段時間,我會處於待機狀態。】

“好好,我知道了。”柳如畫揉揉頭痛的腦袋,對著虛空說道。

也就是說,除非封如皋出現,否則係統將一直不會幹涉柳如畫在s世界的言行舉止?

柳如畫剛剛清醒,大腦就飛速運轉。

如此,隻要她遠離封如皋,就可以過上三年無人打擾的愜意生活!

柳如畫剛要起身,就從床頭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長長的、冰冰涼涼的……

是小黑?

柳如畫低頭看去,一條小黑蛇正睡在她的床邊,淡青色的眸子剛好睜開,倒映著柳如畫的臉。

是前世為了她得罪封如皋,而魂飛魄散的小黑!

柳如畫看著這條半臂長的小黑蛇,吸了吸鼻子,眼裏盈著淚。

“嗚嗚嗚,小黑,我好想你啊!”

小黑睜大淡青色的眸子,一臉疑惑地看著主人。它如今被柳如畫勒著脖子,快要被絞死了……

它怎麽感覺比起自己,它的主人更像是一條蛇呢?

即將窒息的一刻,窗外響起了鳥類撲棱撲棱的聲音……

那勢頭仿佛要撞破窗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