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昨夜在帝都第一青樓豪擲萬兩銀子的神秘公子哥,竟然是個騙子!為還萬兩銀子,簽訂“賣身契”!』

『良家公子淪落為青樓小倌,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另有隱情?』

一時間,翟清在帝都被傳了個沸沸揚揚,眾人都好奇,想見見這個謠傳中俊朗無比的男人。

因為翟清是青樓的第一個小倌,青樓破例開始接收女客。

……………………………

“今日是你的第一場演出,能不能還這一萬兩銀子的債務,就看你自己了!”老鴇衝著翟清說道。

後台翟清此刻和左意並肩站著,身形修長,宛如翠竹挺拔,衣服仍是一身素白,青絲如瀑垂落,那雙銀色的眸子仿佛攝人心魄。

堪稱絕色!

就算是和青樓最美的女子柳如畫相比,翟清也絕不遜色。

距離上台還有一刻鍾,老鴇已經去台下應付客人了。

“小意,你昨晚沒事吧?”柳如花腳步慌亂地找到左意,看著翟清的神色頗有防備。

聽說柳如畫昨日想要強闖頂層房間,直接被老鴇派人推下了樓梯,好在樓梯較短,但臉上仍留下了青紫的痕跡。

左意心疼地撫了撫柳姐姐的臉側,“別擔心,他不是蓄意接近我,我們是舊相識,昨晚是他替我解圍的。”

柳如畫看翟清的神色,這才有了些許鬆動,又道:“我知道你呆在青樓是為了我,但青樓不是什麽好地方,你還是逃出去吧!”

“柳姐姐你放心,我暫時會留在青樓這裏,還蠻有趣的。別忘了,我可是妖啊。”

左意一揮手,在術法的作用下,柳如花的臉有一陣清涼傳來,旋即青紫的麵龐恢複,完好如初。

如果她走了,老鴇還不知道會怎麽樣難為柳姐姐。左意不想讓劉如花愧疚,於是假借貪玩之名留下。

柳如畫握著左意的手,神色複雜。

“怎麽回事啊?還不上台!愣著幹嘛呢?”身後傳來老鴇的催促。

“對了,柳姐姐,借你的抱月琴一用。”

……………………

翟清手中持琴盤膝坐於舞台一側,一身素白宛若不染塵埃,一襲青絲散落肩頭,旁若謫仙一般。

指尖氤氳的靈力滲透琴弦,於虛空中逸散。

骨節分明的手指彈奏琴弦,一撥一劃之間,幻境生。

眾人仿佛置身於蓮池仙境,周圍都是朵朵銀蓮環繞,香氣遠播,身心舒適。

鐺——

就當眾人沉浸於這美好的幻境時,翟清一拍琴弦,幻境瞬間消失,眾人呆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

柳如畫恍惚從椅子上清醒過來,驚覺此人彈琴技藝竟遠遠在她之上。

彈琴的指法,柳如畫在帝都,甚至整個王朝都未見過,翟清到底是什麽人?

“再來一曲吧!”

“再來一曲!”

眾多客人如癡如醉,紛紛要求翟清再彈奏一曲。

翟清眸色清冷,顧自抱起抱月琴,轉身下台,目光始終停留在台下的左意身上。

“怎麽樣?”翟清笑的溫柔,好像一個求誇獎的小孩子。

“你在琴音之中注入了靈力吧?你小子,作弊啊!”左意低聲戳了他一下。

……

“不好意思啊,眾位客人,翟清一日隻奏一曲!”老鴇自然明白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吊足了眾多客人的胃口。

此等技藝,怕是隻能在她帝都第一青樓聽到。

“既然是青樓,怎麽能少了美人作陪?快把左意叫來!”大腹便便的男人開口道,赫然是昨夜妄圖用一萬兩銀子買下左意第一夜的商人。

“好說,左意,快去換衣服陪這位爺喝酒!”老鴇笑得宛若燦爛的花。

昨日,這位爺豪擲千金,想必今日的小費也不會少。

左意在台下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

這男人看起來猥瑣至極,見一麵都惡心……

衣袍之下,翟清暗中握緊拳頭,青筋暴起:“要我幫你嗎?”

左意察覺到翟清不對勁,他的眼神中湧現著殺意,心中一驚。

“不用了,我能應付得了!你可別給我惹麻煩”左意連聲警告道,看一下翟清的神色,帶著一份擔憂。

……

左意換好衣服,出了房間,前往大腹便便商人的雅間。

青絲用鑲花銀飾流蘇輕輕簪起,唇上塗著紅色的口脂,眉間一點花鈿,粉色茶花鑲金羅裙,俏皮可愛。

腳踏在長廊之上,眼見就要接近雅間。

老鴇卻恰巧從雅間中出來,對著左意說道:“客人已經走了,你不用作陪了。”

“啊?”

“啊什麽啊,聽不懂人話?快去前廳迎客!”老鴇一臉不耐煩。

本來還指望著這位爺多給些小費銀兩,沒想到人突然消失了,真是奇怪。

一隻手從後麵搭上左意的肩,左意轉頭,眼前人赫然是翟清。

翟清仍是身著素衣,嘴角含笑,溫柔的如春日的微風。

左意皺了皺鼻子,卻道:“你不會把那個客人殺了吧?”

蛇的鼻子分外靈敏,尤其是對血腥氣。

翟清此刻應該是清理過了,身上沒有沾半絲血跡,但還是瞞不過左意的鼻子。

“我倒是想這麽做,放心,隻是稍微警告了一下。”翟清笑的溫柔,從始至終跟在左意身後。

…………………………

不久之後,又來了客人,老鴇安排左意作陪。

來青樓的客人都是為了尋歡作樂,哪有什麽正人君子?

眼下,一個尖耳猴腮的男人坐在雅間的軟榻上,伸手想要觸碰左意的手。

“美人兒,快來坐啊!”

“嘿喲,這小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就差點流出口水了。

嘩啦啦——

“啊啊啊啊啊!!”公子哥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緊緊地捂住自己的手。

此刻已經被開水燙得起了高高的水泡,輕輕碰一下都疼的抓心撓肝。

“你是誰?我可沒叫男人來作陪!”公子哥縮在軟榻上瑟瑟發抖,大聲對著翟清吼道。

翟清此刻目光冷如寒冰,手中提著茶壺,氣壓極低。

“你……”公子哥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對上翟清冷若冰霜的眸子,就仿佛被凍穿了一般,悻悻地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