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的無節製索取,直到天際微亮時,瘦弱的沐清雪才累極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身邊的大床凹陷後又迅速反彈,涼被也掀開一角,她光潔的肩頭**在了空氣中。

身上有些冷,眼皮也很重。四肢百骸傳來的酸痛,簡直就像千萬隻毒蟲在叮咬。

當耳邊傳來了“滴滴答答”的流水聲,瞬間清醒的她,這才從夢境回到了現實。

她倏地睜開眼眸,驚恐地注視著四周。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涼被下**的身軀,很好地提醒她過去發生的一切。

沐清雪哆嗦著,用被子裹住身體。披散著烏黑的秀發,白皙的腳踝輕輕探出被子,小心地站立在地板上。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令人羞愧的氣息,這是昨晚瘋狂的證明。她不敢出聲,也無法思考。注視著地上散落的衣物,強忍著雙腿間異樣的疼痛,咬著牙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

虛軟的雙腿幾乎不聽使喚,移步走向房門時,忽然浴室的水流聲戛然而止了!

“站住!把桌子上的東西拿走。”男人冷漠出聲,頭都沒有抬一下。

沐清雪駐足,怯弱地轉身,看到了桌子上的支票。

一股羞恥感湧上麵頰,酸軟的雙腿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不,我不要。”羞憤地扭過頭去,嬌小的身軀下,蘊藏著脆弱的自尊。

“哦?”淩向東聽後眉目一挑。沐浴過的身軀水跡還沒有擦幹,帶著升騰的霧氣,邁步到她麵前,身上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我不去追究你是誰派來的,但我淩向東從來不欠女人債,尤其是你這種別有用心的女人。”

無情地諷刺加上冰冷的挖苦,原本就委屈萬分的沐清雪,眼眸瞬間就被水霧浸潤。

她用力地咬著下嘴唇,話語輕柔卻字字鏗鏘。“不管你怎麽想,我可以告訴你,昨晚我不是自願的。”

是的,她怎麽可能自願?如果不是被嬸嬸灌醉,如今的她又怎麽會站在這?

“你無須強辯什麽,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淩向東撇撇嘴,“在我看來,你和那些人沒有兩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想盡辦法得到更多。”

看來,即使沒有確切的證據,他還是將眼前的女孩和昨晚下藥的人視作一夥。

這也難怪,如果不是別有用心,世上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你——無恥!”失身還要被他侮辱人格,無助的沐清雪感覺自己既可憐又可悲。

她那雙水霧氤氳的眸子仿佛會說話,從小膽小怕事的她,第一次麵對一個陌生人,勇敢地說出了她的想法。

“我是很窮,但我不會下賤到出賣身體。何況,還是我的第一次。”說完,慌忙打開門,轉眼間消失在了空****的走廊盡頭。

她的話讓人驚愕,淩向東怔怔地站立在那,過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

這時,手機響了。“總裁,創世那裏有動靜了,您還是到公司來一趟吧。”

“嗯,你讓他們等著,半小時後我就到。”他邊說邊打開衣櫃,從清一色的手工西服裏隨意挑選了一件。

在明亮的落地鏡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驀然間,鏡子中淩亂的大床引起了他的注意。

緩緩轉身,潔白的床單上,那一抹殷紅的血跡讓他愣住了。紅與白,兩種顏色是那麽地極致鮮明,幹涸的紅色,如同一朵蝕骨的罌粟花,刺激著他的雙眸,震撼著他的神經……

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個女孩。

昨晚他被人下藥了!在他被藥性折磨地最難熬的時刻,一個出現在房間內的女人,就像是他救命的解藥,於是,沒有細究來龍去脈,他便強行占有了她。

一貫處事沉穩的淩向東,如果不是被催情藥迷失了本性,對於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輕易下手的。

於是,就在剛才,他試圖用錢買走一個女人的一夜。他曾經認為,如果是一個清白女子,決然不會輕容易走進陌生男人的房間,共度一夜。

她臨走前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昨晚的她的確過於美好,壓抑的欲望加上劇烈的藥效,一夜之間,他要了她很多次。

或許是因為他壓抑過久,又或許昨晚的他早就被魔鬼挾持。於是,當她說出“第一次”三個字時,他的內心曾經是那麽的不屑和懷疑。

直至那朵幹涸的罌粟花,直直地紮入他的眼眸,紅與白的震撼讓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孩的話或許是真的。

他……的確毀掉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