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掩麵而泣,站在一旁的債主卻愈發不耐煩了,“好了,好了,哭哭啼啼地演給誰看啊?”
“告訴你們,我不管你們是賣房還是賣腎,今天如果拿不出錢——”凶狠的目光猛地射向渾身發抖的女人,“蔣來娣,你的胳膊今天老子是要定了!”
隻是窩裏橫的嬸嬸,見狀嚇得六神無主,她“撲騰”一下子跪了下來,“噔噔噔”就是幾個響頭。
“大哥,大哥,求你們手下留情,錢我們今天真的拿不出來了,讓程老板再寬限幾天吧。”
債主的步步緊逼徹底惹惱了老實的沐福根,他原本就積壓著怒火。這時,平日裏老實巴交的男人,不知哪來的勇氣,“你們這樣是犯法的,如果把我們逼急了,那,我們會去報警!”
“哦?”黑衣男子一聽,臉上劃過一絲陰狠,“還敢去報警?”
叔叔的話無益事情的解決,反而將這些惡人激怒了。他大手一揮,幾個年輕力壯的打手一擁而上,三兩下就將沐福根製伏,“嘴硬是吧,嘴硬就和程老板聊聊。”
說罷,這幾個人生拉硬拽,轉眼間,就將沐福根塞進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
“啪——”驚慌失措的沐清雪,被嬸嬸的一記耳光打得頭暈目眩。她捂著臉,蜷縮在門後,無助地哀求,“嬸嬸,先救叔叔,好不好?”
蔣來娣臉色一沉,反倒厲聲質問她:“沐清雪,你這個掃把星!我還要問你呢?昨天我和程老板說得好好的,讓你陪他一晚就寬限我一段時間,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了呢?是不是你沒有伺候好他,惹他生氣了?”
她的話是如此**不加掩飾,被親人出賣,失身又絕望的女孩,如果不是為了從小關心他的叔叔,她寧可悲憤地離開這個世界。
生活對她來說,早就失去了希望。現在,她在乎的,除了叔叔,沒有別人。
父親去世後,母親突然離她而去,十幾年杳無音訊。是叔叔沐福根把她領回了家,給她關愛,盡可能地嗬護她。她永遠感激他,是叔叔平凡無私的愛,才讓無依無靠的沐清雪重新有了家的溫暖。
“嬸嬸,都是我的錯,求你救救叔叔,那幫人就是亡命徒,我怕叔叔會有危險。”
她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現如今,沐福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善良的沐清雪養成了柔弱,膽小且自卑的性格。
她總是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任憑嬸嬸的責罵,懂事的讓人心疼,柔弱的令人惋惜。
這時,躲在房間內默不作聲的沐朵朵打開了門,一臉的不在乎,身上的冷漠讓人心寒。
“哎呀媽,你要不再給那個程老板打個電話,好歹探探口氣啊。”
蔣來娣聽了,厭惡地瞪了沐清雪一眼,不情不願地拿出手機,小心翼翼撥了過去。
“程老板——”
“你還有膽子打電話?蔣來娣,昨晚你放老子鴿子,今天還死硬死硬的?”
“啊?程老板,我,我怎麽會放你鴿子呢?昨晚,昨晚我真的把她送到你房間了啊?”
“這個時候你還敢騙老子,膽子夠肥的啊?你那個男人還想要報警?活膩煩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震耳欲聾,嚇得蔣來娣大氣都不敢喘。
她小心地輕輕試探,“程老板,我真的沒有那個膽,我家男人就是胡說,求你……”
“好了,我也不和你多囉嗦了。”程老板暴躁地打斷她,“五天,我限你五天把賭債還清,不然你就等著給你男人收屍吧。而你,也休想跑路了事,你和女兒就是逃到天邊,我也會把你們抓回來!”
“噠——”電話掛斷,“喂喂喂,程老板,程老板……”
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問了也是白問,幾十萬的賭債,就是賣了這個破房子也是不夠的。
站在一旁的沐清雪,關切地看著她,“嬸嬸,到底怎麽說啊?叔叔什麽時候能回家?”
她這才反應過來,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白皙的臉上。“沐清雪,你這個賤貨,昨晚老娘明明把你送進程老板的房間了,他怎麽說我放鴿子?”
沐清雪的臉頰火辣辣的,晶瑩的淚珠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我,我不知道。”
“還說不知道?那你昨晚是和誰上床了?一副殘花敗柳的樣子,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