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此時,一道狼嚎聲回**在天地之間。

林安月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舔自己的臉。

從夢中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金色的巨狼,林安月甚是意外。

“吼~~~”喪彪抬起爪子,爪子上盡是血液,似乎在抱怨著他一路循著氣味找來的艱辛。

吼了幾聲後,累急了的喪彪像從前一樣趴在林安月的身邊,閉上了眼睛深沉的睡去。

在山穀中養傷的日子甚是無聊。

奈何,腿腳都骨折了的林安月隻能聽從張璀嵐的話,躺在**靜養。

張璀嵐的倒是做起了盡職盡責的奶爸,天天給兩個孩子喂羊奶洗尿布。

“還沒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已經能坐起身的林安月問著張璀嵐。

“江侯爺讓江一舟去雪國找貧道,貧道掐指一算你劫難提前了,就在這兒蹲點。”張璀嵐答道:“當初蕭國都城,貧道就想把一切告訴你,我那小師侄不讓。”

穿著藍色道袍的張璀嵐看著林安月:“想好給孩子起什麽名字了麽?”

“跟我姓,林安,林月。”

“林安,林月,嘖嘖嘖~跟貧道算的一模一樣。”得意的笑著,張璀嵐輕輕地堵著兩個小娃娃的臉頰:“以後師父教你們治國安家之術,奇門遁甲之法可好呀。”

小娃娃吃飽喝足睡著了,被人嘟著臉很是厭煩,哼哼唧唧了幾聲後又睡了過去。

又休養了半個月,林安月能站起身。

來到蕭錦言的墓前,將做好的一盤盤菜擺放好。

“我們娘三個欠了你一條命。”坐在墓前,林安月靠著墓碑。

一旁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幫墓中人回應著林安月的話。

“吼~~~~~”狼嚎聲響起,喪彪站起身,金色的狼眸警惕看著走入山穀的一群人。

為首的老者一身絳紫色的長衫,花白的頭發看起來仙風道骨,眼底有著殺伐果斷的精光。

老者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林安月。

林安月抬起頭,對視著老者視線。

一時間,二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但不知為何,薑鶴天三個字莫名其妙的浮現在腦海中。

張璀嵐正給孩子們熱奶,聽到喪彪的吼聲出門一看:“薑大人???”

山穀裏。

林安月與薑鶴天分別坐在石桌對麵。

二人依舊是一言不發,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張璀嵐則抱著孩子左看看右看看:“薑大人是來找女施主的麽?算算,薑大人還是女施主的外公,女施主是薑大人的外孫女。”

林安月給了張璀嵐一個白眼,某道爺默默地閉上了嘴。

終於,在二人的眼神對視下,薑鶴天先開了口。

“瞧瞧你混成了什麽樣子,還好意思說是我薑鶴天的外孫女。”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則埋怨林安月沒聽她的話雪國繼承皇女之位,看看現在混的,全身是上半死不活。

“我是林安月,是我阿爹的女兒。”言外之意,誰是你孫女,我和你有半毛錢關係麽。

“你怎麽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老夫說話,你爹沒教你尊老愛幼?”

“教了如何,沒教又如何。”林安月一句話懟了回去。

“你……”薑鶴天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很快又恢複平日裏的聖人模樣:“老夫這次來是接你回雪國。”

“不回。”

“?”

“瞪我,我也不會回去。”

“你不想報仇?”薑鶴天擰著花白的眉頭:“你爹的死,你阿姐的死,秦老的死,那麽多人為了你被蕭雲昭殺死你就沒想過讓蕭雲昭血債血償。”

“報仇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你莫要將自己的目的強加於我身上。”林安月怎麽不清楚薑鶴天心中所想。

“老夫有什麽目的?老夫自始至終都在勸你回雪國,結果你不聽老人言中了蕭雲昭的計謀。”林安月哪裏脆弱,薑鶴天就用言語使勁兒的朝著她傷口撒鹽。

“你是命定的女皇,注定要統領雪國與秦夏王朝的暴君開戰。”

“貧道能插一句嘴麽?”張璀嵐默默地舉起手;“薑大人你坐在安兒的尿戒子上了…”

林安月和薑鶴天的談話很不順利。薑鶴天單方麵的不順利。

“你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樣,老夫說什麽都當耳旁風,老夫是你的外公還能害你不成。”

“難道沒有麽?”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浮現在唇角,林安月看著薑鶴天。

細數種種,她承認薑鶴天在有些地方確實幫助了自己,可大多數都是奔著將她逮回雪國的目的行事。

所以,她並不欠薑鶴天什麽。

“你你你你!!!”你你你個不出來,噌的一聲站起身來,薑鶴天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山穀。

“女施主,你這般氣薑大人,就不怕把他氣死麽。”張璀嵐擔心薑鶴天被林安月懟死,要是沒有薑鶴天的助力,林安月拿什麽和蕭雲昭鬥法。

“嗬~”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林安月站起身,從張璀嵐懷中抱著雙寶:“他會回來的。”

林安月清楚,薑鶴天需要自己穩固地位,她也需要薑鶴天的勢力幫助自己奪權複仇,與蕭雲昭有足夠抗衡的能力。

“哦~”哦了一聲,雙手空空的某道爺有些失落:“你身體裏的毒怎麽辦?快到月圓之夜了。”

當初是靠著蕭雲昭的心頭血才壓製下來的丹毒,若不按時服用心頭血,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承受數千百倍的蝕骨灼心疼痛。

……

十五月圓之夜。

林安月靜靜地坐在山穀中,看著夜空中的圓月。

疼痛已經蔓延全身,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疼痛延伸到每一個神經細胞。

張璀嵐坐在林安月身邊,看著她幾乎繃緊的神經,知曉林安月此時此刻正忍受著多麽劇烈的疼痛。

“明日薑大人還會來,你確定不跟著薑大人回雪國麽。”

“不是時候。”強行吐出四個字,透著濃烈的血腥味道,林安月對視著月亮的眼眸也浮現著血色。

“以後每個月你都要承受這樣的疼痛,哎!”長歎一口氣,張璀嵐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這個藥丸能緩解疼痛,但也有弊端。”

不等張璀嵐開口說出什麽弊端,林安月奪過藥丸塞進嘴裏。

“你都不問?”

“問什麽,問吃了會不會死,還是如何。”

“這是貧道無意間煉製的非丹,可以減輕何人疼痛,也能讓人失去便的冷血。”若不是看林安月痛到極致,張璀嵐也不會把藥拿出來。

“還有這麽好的藥,多給我幾顆。”